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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务员将检测报告拿到周凛川面前时，他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样。
苏薇满口谎言，连接近自己都是蓄意的，他想起那天她急切的模样……本就是为了掩盖什么吧。
可笑他就像个小丑一样，被耍的团团转，也是在真心期待过那个孩子。
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可他第一个孩子明明是和晚晚期盼而来的！可恨他当时因为苏薇回国，忽略了晚晚，失去孩子的那天，晚晚该多伤心难过。
周凛川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把一旁的警务员吓了一大跳，“长官！？”
周凛川这一巴掌一点都没有收敛力道，很快，他的一边脸就变得通红，他想起之前程晚意甩他的那两巴掌……
轻了，打的太轻了，是他活该。
他多想晚晚能够回来，无论怎么打他都可以，他都愿意。
“苏薇的事情……继续去查……”
他哑声说着，一步步走出甲板，然后再次跳了下去。
这些天，他没有一时一刻停止寻找程晚意，好多次他都在水底下力竭，在快要窒息淹死的时候，被同事们捞上来。
被拦着不能下水的时候，周凛川就会躺在甲板上喝酒，一瓶瓶度数极高的酒水灌进肚子里，一路火辣到胃部，等喝到醉醺醺的时候，他就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他有时候能看到程晚意的身影，她还是那样对他笑着，眉目温和。
“晚晚……”
冰冷的海水淹没他，窒息感再次传来，他喃喃叫着那个名字，心如刀割。
他会找到晚晚的，一定会的，他不能接受没有晚晚的日子。
周凛川再次被捞上来，他被送进医院，等到再醒来，床边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司令？”
林司令转头看着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凛川，你这是何必。”
周凛川的眼眶一红，他别开眼，哑声道：“我不能……不能没有晚晚。”
林司令的眼神很复杂，他看了周凛川一会儿，然后沉下声音：“海上的人全都撤回来，这件事不能再任由你胡闹。”
周凛川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是啊，他这些天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他已经不能再任性下去。
“请求组织批给我一搜快艇，我自己去找。”
林司令摆摆手，“这件事之后再说，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休息了吧，回去休息几天。”
“可是司令，我……”
“这是命令，否则我就直接封锁海域！”
周凛川立刻不敢说话了，他颓丧的垂下头，紧紧咬住牙，许久之后才哑声道：“司令，我是不是……是不是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些天一直压在心底不敢去想的事，在此时此刻汹涌而来，他眼中的泪水直接滚落出来，胸口像是被撕开一个大洞，痛苦蔓延。
太疼了，真的是太疼了。
是他害死了晚晚，都怪他！他也去死好了！
“你好好的，说不定还能见到呢？”林司令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周凛川猛地抬起了头。
可是林司令却不再多说，直接摆摆手，“我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周凛川想要问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可是他胸腔中的心脏却开始猛烈的鼓噪起来。
林司令……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凛川终于回到了许久没有踏足的家。
自从程晚意出事之后，他这些时日不是在海上就是在医院，或许是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家，周凛川一直很抗拒回到这里。
他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