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玄熠羽棠小说完本+番外(卦术算尽,你我无缘)畅享阅读
“沈君珩,即便你所言为真——”
“可我坚信我必然不会无缘无故欺瞒你,你,究竟犯了什么错呢?”
闻言,沈君珩瞳孔一颤,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
犯了什么错?那可太多了。
就在他想好了借口要出声时,房屋的门却猛然被人推开——
第21章
房内两人不由看向来人,是沈阳渡。
沈君珩心倏然一紧,正想开口,却看到那张与他有几绿̶分相似的脸上,尽是讽刺。
“阿芸,他不会敢说的。”
裴清霜愣了下:“怎会不敢说?”
在她心底,此刻的沈君珩,是一个为了获取她的信任不惧生死的男人。
有什么真相,是他不敢说的?
沈君珩神情僵硬坐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该怎么说?
说他将她送进冷宫,抄她全家,让她的亡魂在人间独自踟蹰三十年吗……
沈阳渡嘲讽的笑容渐浓,“皇兄,你前世不是够果敢狠心吗?那么多错,你随口说一个啊!”
“沈阳渡——!”
“沈君珩!”沈阳渡眼神犹如冬日寒冰,“你不该来这的,你不该再打扰她的。”
他冰冷嫌恶的目光,让沈君珩忽然觉得自己就该去死。
他哑声:“她本就是我的,是她先招惹的我。”

“够了!”裴清霜蓦地出声。
她神色淡然看向沈君珩,轻声道:“你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沈君珩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冷不丁狼狈地红了眼。
下一秒,他就听她问:“前世我和你什么关系?”
“夫妻。”
“那你可有纳妾?纳了又有多少?”
“有,阿芸……我数不过来……但我都不喜欢她们,纳她们只是为了繁衍后嗣……”
沈君珩无力地辩驳着,但声音却很快在裴清霜下一个问题戛然而止。
“以我的秉性,夫君若纳了她人,我必会回娘家。那么,我为何宁可死都不愿离开你回将军府呢?”
沈君珩干涩的喉咙,忍不住吞咽一下。
他曾经以为,没有什么比心上人转嫁他人更糟糕的了。
可当深藏的真相要暴露时,他竟然惶然到连说话都舌头打结:“阿芸,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怕坦白一切,你就会离开我……”
“太爱你,这没错对不对?”
一侧的沈阳渡听不下去了,倏地打断了他。
“因为,将军府满门被他抄了家,所以阿芸你前世才无家可回。”
音落。
沈君珩面上顿时血色褪去,他仓皇看向裴清霜,去对上了一双复杂的眼眸。
有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憎恶……
沈君珩颓然坐在床上,哑声道歉:“对不起。”
“你我不要再见了。”裴清霜漠然起身,忽然有些嫌弃自己方才为他上药的手。
沈君珩看她冷漠疏离的态度,心口一阵绞痛,眸中掠过一抹悲痛。
“阿芸,我们一定要这样吗?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我纳妾是身不由己,抄你全家也是身不由己啊!”
“前世,你为了投靠沈阳渡,抛弃了我,还不许裴家出兵助我,你知道我这些年每每一想到这些事,有多煎熬吗?”
听完,沈阳渡看向他,语气很不好。
“你到现在都还以为,她上辈子出宫是为了投靠我吗?”
“她要是真的喜欢我,要投靠早投靠了!裴家不出兵,是因为压根没收到传信!你不如好好想想,他们不出兵最后得利的是谁!”
脑中似有惊雷炸过,沈君珩僵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
前世,裴家不出兵,最后是林家动用兵力救了他。
他又想起林宝萱那个虚伪的女人,脑中白光一闪而过,他攥紧了手心。
难道……这一切都是林家的算计,裴家根本没有背叛他……
沈君珩终于想明白一切,脸色惨白如纸的看向裴清霜。
“阿芸,我知道错了,我们不管前世了,只求你这辈子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第22章
裴清霜看着沈君珩,一字一句开口。
“沈君珩,莫说此生我们不可能,就算是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可能。”
她冷声说完,随后大步离开。
沈阳渡憎恶地看了他一眼,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沈君珩心如刀割,想要跟上她,却因为伤势太重而无法下床。
多讽刺,因为爱她,所以想要跟上去。
却因为太爱她,为她挡了剑,而无法跟上去。
沈君珩抬手抚上裴清霜为他包扎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阿芸,我不会放手的……”
与此同时,门外忽地走进一黑色劲装男子。
哑光,沈君珩暗卫,自他幼时便跟在他身边。
哑光行了一礼,忍不住问:“主子,方才那个姑娘是?”
沈君珩靠在床榻上,神色淡淡:“你们未来女主人。”
听见“女主人”这三个字,哑光震惊得手里的密信都险些摔在地上。
他自小跟沈君珩身边,从未见他周围有过其他女人。
这些日子他与其他暗卫看到主子追着裴清霜不放,还以为他是自有成算。
看来,以后关于裴清霜的消息,他们都要特意留意了。
“事情查得如何?”
“主子,昨日那群黑衣人已在京城消失得无影无踪,能有这般本事的,想来除了皇宫,也便只有林家。”
沈君珩一顿,冷淡开口:“林家?”
上一世,林宝萱便频频针对阿芸,甚至羞辱算计陷害。
他既然重活一世,总该替阿芸还回去一些。
再过两日,就是万寿节……宫宴之上,最易生是非了。
夜浓如墨,宫廊冗长,似是噬人不见血的巨蟒。
两日转瞬即逝,万寿节。
沈君珩仍精心扮演一个势弱皇子,走去宫宴,以示自己不得宠。
在他身后,无数道不屑目光紧紧跟随。
这时,远处一辆车辇忽然停下。
沈君珩看去,只见沈阳渡下了马车,随后将裴清霜拦腰抱了下来,引得周围一阵惊羡呼声。
心,抽痛。
沈君珩却没别过头,似是自虐般望着他们成双入对的身影。
身后传来众人喁喁私语。
“八皇子和八王妃两人真般配啊,听说昨日他们出城一起去抓山匪,两个人抓了几百人呢!”
“我怎么听说他们一起抓了几千人?”
“是一万多个人吧……”
一字一句,皆清晰传入裴清霜耳中。
她觉得众人越说越绿̶离谱,忍不住咂舌:“这又是谁想捧杀本姑娘。”
沈阳渡转头看她:“怎么是捧杀?”
裴清霜乐道:“你还记得去年万寿节吗?陛下当众臣面夸一言官之女端庄得体,有凤仪之姿,然后她就没人敢娶了。”
“你说我们两个如果真能以一敌万,陛下怕是会把我们赶出大雍吧……”
沈君珩默了默,一咬牙还是坦白了:“是我散播的……”
裴清霜僵硬的扭头:“你?哎!别走,你脸怎么这么红?”
“阿渡!”
当夜,宫宴。
众人为天子献完寿礼后,舞乐四起。
“主子,那药已下在了林姑娘杯盏中。”宫女斟着酒,贴近沈君珩说道,“一刻钟过后,药效立即发作。”
沈君珩瞥了眼远处林宝萱,“知道了。”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