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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涧山闻言，面露不悦，策马加速吓得戚南枝惊呼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腰。
听着身后北境精兵的笑声，霍涧山俯下身在戚南枝耳边说。
“那又如何，你还想在北境再找一个夫君不成？”
马的速度提起来，戚南枝抽不出精力和霍涧山斗嘴，只紧紧抱住霍涧山的腰。
北境仍旧一片白茫茫，只偶尔能瞧见一处彩色的经幡飘扬。
日头大好，即使是冬日，照在人的身上也透着暖意，霍涧山带着戚南枝走到一处湖泊旁。
远处是巍峨雄浑的雪山，山脚下是笔挺傲然的雪松，澄澈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浑然一片圣洁的天地。
戚南枝几乎看得呆了。
她活了两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纯净的天地。
哪怕只站在这样的天地之间，就能洗涤身上的污浊之气。
“霍涧山，这里好美，北境竟这样美！”
戚南枝迫不及待下了马，跑到湖泊旁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镜天一般的湖水。
“让你不多读两本书，见到这样的景色就会说好美。”
这样美的地方戚南枝不想坏了自己的心情，没有理会霍涧山的打趣，只恨不得能刻在脑子里带回去。
两人逗留了许久，在霍涧山的催促下才又上马往南走。
一路的景色美得心颤，两人的速度比乌桓梵等人要慢上许多。
等到霍涧山带着戚南枝到达南边的驻地时已是正午。
霍涧山下马边瞧见石云脸上缠着纱布，单手拽着马绳从另一边回来。
一见他，黝黑的脸上就扬起笑容。
“霍小公子，您的伤怎么样了？”
霍涧山下了马，扶着戚南枝下来，回答道：“无事，那日多谢你，一直没找到机会亲自来谢谢你。”
石云摇摇头，也同样翻身下马，笑着说。
“没什么，单于救我一家性命，为他卖命是应该的，您不用谢我。”
霍涧山看着石云翻身下马的动作才发觉石云的左臂小臂一整个断了，袖管处是空空荡荡。
“石云，你的手……”
石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眼神一瞬间的黯淡，随后又笑得淳朴。
“断了，不过我右手劲大，只剩右手我也能杀得那些阴险的大梁人哭爹喊娘！”
霍涧山呆呆望着，心中梗得难受。
石云显然察觉出了霍涧山的愧疚和不安，他看向一旁的戚南枝转移了话题。
“这就是那日你背上的姑娘吧，醒了就好，你昏睡着不知道，那日霍小公子一根绸带将你二人绑在一起，我还没瞧出马上有两个人。”
“我那时看他身上一身的污血吓了一跳，以为要完不成单于的任务，结果他那样的情况都不肯将你交给我们照看。”
“可想而知这一路的艰难，你们感情真好。”
这是戚南枝醒来后第一次听人提起那一路。
戚南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死，而是陷入昏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陌生人从棺材中挖出背到北境。
戚南枝搜遍了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