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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黑色发丝邪气地飞扬在空中，那冷眸，一如初见。

而她的身后不远处，是百万魔卫，以及站在正前方的白衣止渊。5

情窦初开，五百年春秋，所谓良人，从一开始就是错。

夙冥寒的心，早就死了彻底。

“尊上，你为了止渊用心良苦五百年，这五百年内，你可曾有片刻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夫君？”

冷曦月没有说话，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她的沉默，让夙冥寒麻木的心，又一下痛。

罡风的余威，卷起了夙冥寒的白发，他的脸色比白发还要苍白。

不远处的止渊走了，带着胜利者的怜悯：“夙冥寒，事到如今，你何必自欺欺人？”

“你若真的爱曦月，难道不应该希望她日后过得幸福？何不成全我们，待日后，我们会为你寻个好去处，投身重新开始……”

“成全？”

夙冥寒视线扫过止渊，又落回冷曦月蹙眉的脸上，最后只余嘲讽。

“爱，恨，怨，憎……你们让我体会个彻底，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的任由你们榨干我最后的价值？”

“我虽然是五彩灵石化形，可我化成人形的那一刻，我的心也是软的，我也会疼。”

“冷曦月，你说你的狠和这诛魂台的罡风比起来，谁更让人疼？”

越听，清冷的魔尊越不安：“你要干什么？”

而夙冥寒却微微一笑：“你们或许不知道，五彩灵石依靠元神而存在，诛魂台诛杀一切，待我元神消散后，我的心也会消散。”

“我倒要看看，我死后，止渊还怎么靠我的心存活！”

话落，最先变脸的却是止渊！

“曦月！快抓住他！夙冥寒的元神不能散！”

若正如夙冥寒所说，那他死后，不仅自己心口这半颗心会消散，就连冷曦月心口的那半颗也会消散！

到时候，冷曦月就一定明白，千年前在弱水河畔救她的人是夙冥寒！

然而，夙冥寒却先一步朝诛魂台倒下——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

“不——”

冷曦月飞向诛魂台，却握住一截断袖，就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

“轰隆！吼！”

天空突然划破一道口子。

“冥寒！”

凤瑶驾着灭世的猊兽奔赴而来，却已然太迟。

诛魂台边，只剩满脸惶恐，捂住心口喊着‘完了’的止渊。

而另一边，冷曦月的胸口，同样不断溃散着五彩灵光。

普天之下，只有五彩灵石的心才会闪动五彩灵光！

冷曦月愣愣看着自己的心口，不敢去细想，慌得连手都颤抖。

天空呼啸开万里乌云，伴随着凤瑶的怒吼，猊兽仰头长啸——

“原来一千年前，冥寒在弱水河畔，剜心救的人竟然是你！冷曦月！你怎么对得起他？！今日，我必要你们血债血偿！祭他在天之灵！”

第10章

凤瑶从猊兽上跃下，手中的魔气化剑直刺向冷曦月。

冷曦月没有闪躲，双眼通红地看着胸口处消散的点点星光。

——那是他的心，一千年前他给她的心！

“冥寒！”她大喊。

时隔百年，她再次叫出他的名字，却是在他死后。

曾经的恩爱记忆和身后的利剑凶猛地朝自己而来，冷曦月万念俱灰，根本不想去挡。

千钧一发之际，止渊仙力翻涌，为冷曦月裆下凤瑶刺出的一剑。

如今真相被戳穿，这是他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

“曦月，我是爱你的……”

冷曦月回头看去，庞大的魔气下止渊的发丝被吹起，嘴角溢出鲜血却仍然用仙力为他挡住攻击，这番模样实在是像极了他。

可止渊终究不是夙冥寒，他已经被自己逼得跳下了诛魂台。

——是自己逼死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之中被炸开，黑眸聚焦，冷曦月冷着脸抬手将这股魔气化去。

“曦月，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3

止渊大喜，以为自己的这一举动让冷曦月所感动。

就算夙冥寒是剜心救她的人又如何，如今夙冥寒已经死了，自己现在在又冒着性命危险替她挡掉攻击，她总会高看自己一眼。

可下一秒，冷曦月冷着脸大手掐住他的脖颈，用了狠力。

“一千年前，当真是你救了我？”

冷曦月捂住发疼的胸口，嗓音冷到极致：“止渊，你犯下的罪让我现在就像想亲手掐死你，替他偿命。”

一瞬间，止渊慌了神，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冷曦月狠狠甩在了三米开外的地上。

凤瑶一身寒气落在止渊的旁侧，魔剑直指他的头颅。

冷眸看向冷曦月，怒嗤道：“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将冥寒置之死地，冷曦月，你真是枉坐了这么多年的魔尊之位，愚蠢至极！”

说罢，魔剑穿过止渊的腹部，将他挑了在诛魂台的半空之中。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魔剑上传来，凤瑶的脸色微变，默默将那股气息收进了广袖之中。

罡风将止渊刮得生痛，他惨叫求饶，却再得不到冷曦月的本分相看和怜惜。

凤瑶的发丝在魔风中飘散，她痴狂道：“你不是最爱这个男人吗，我今日便将他杀死，告慰冥寒的在天之灵！”

魔剑魔息大作，生生将止渊体内的仙灵气灼烧。

止渊痛不欲生，却已然无了依靠，从一开始，他便是依附冷曦月。

如今冷曦月知道了真相，又怎还会在乎他丝毫。

诛魂台的罡风愈来愈猛烈，魔剑也染上了止渊鲜红的血，他的仙灵在此刻烟消云散，再没了生息。

冷曦月冷眼看着这一切，感受不到任何悲伤。

她紧紧握住手心的半截断袖，似是要将它融进骨血之中。

她掀眸看向凤瑶，黑眸之中疯狂之色渐显。

“他没有死，我一定会寻到他。”

话罢，一个箭步，冷曦月猛然纵身向诛魂台下要去寻他。

可下一秒，利剑转了个弯将她拦下。

“冷曦月，想这么就死了，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凤瑶落在她的脚边，眼眸危险地眯了又眯。

她不会让冷曦月轻易死掉，冥寒所承受的苦痛她要她一分不差的还回来！

第11章

魔气入体，冷曦月的身体被腾空，丝毫没有反抗之色。

紧接着，凤瑶用足了魔力朝半空之中的冷曦月打去。

一下！三下！十下！五十下！

冷曦月闷哼没有还手，只是紧紧握住手心的一截断袖。

眼见着半空之中女人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

凤瑶凝了眸，还远远不够：“冷曦月，我只后悔当年将冥寒交付给你，才造成了今日这不可挽回的局面。”

话落，又一道狠戾朝冷曦月打去。

意识渐渐昏迷，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