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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等我把你郝叔救出来，他一定想见你，你跟我去也好。」

我一愣，郝有文被绑架了？那我弟呢？

「郝叔在哪？」我问。

但我妈根本不理我，拽着我就往银行去。

直到我看她拿出我爸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我终于忍不住拦在她前面。

「这些钱是爸爸留给弟弟的。」

我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这些年，即便是债主找上门，东躲西藏，我妈都不曾动过这笔钱。

可她现在却要拿来救郝有文。

那个人渣根本不配用我爸的钱。

我妈本就急得不行，见我还拦着，整个人暴跳如雷。

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巴掌。

吼道：「你郝叔要是活不了，你也别想活了，你弟也别想活了。」

她不止说了一次，让我们去死的话。

但我知道。

这一次，她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她取出好多好多现金。

多到她的包都装不下了，才停下来。

她拉着我上了的士，直奔郊区。

随着路上逐渐熟悉的街景。

她带我来到了我同桌家的屠宰厂。

22

这里我来过一次。

在我和我妈闹得很僵的那一次，许晓丽默默地收留了我一晚。

她和她爸爸生活在一起。

不过他们从不说话。

导致我和她爸爸每次见面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下头。

我不懂我妈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里已经偏远到周围没有一户人家。

空阔的场地上只有宰杀间外挂着一盏黄灯。

冷库的运作声嗡嗡作响。

我从没觉得这里这样阴森恐怖过。

我妈拎着我的脖领，让我走在前面，直至推开宰杀间的门。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哇地一下吐在了门口。

我妈嫌弃地把我推到一边，问对面：「钱我带来了，郝有文在哪？」

剁肉声戛然而止，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我今天就是邀请你看郝有文是怎么死的。」

我猛地抬起头。

许晓丽的爸爸不是哑巴吗？怎么突然能说话了？

直到我看到他手里眼熟的翻译机，我明白了。

是许晓丽送给他的。

我记得许晓丽兼职很久，终于在高考的前一天匆匆把它买了回来。

几日不见，许爸爸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瘦得只剩皮包骨。

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森。

我妈听到这句话时，转身就要跑。

可她刚迈出一步，身后厚重的闸门就落了下来。

同桌爸爸把玩手里的剁肉刀：「他杀我女儿，那我也杀你女儿好了。」

我妈早就被吓破了胆。

听到许晓丽爸爸这么说，直接把我推了出去。

她颤颤巍巍地说：「我不认识你女儿，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要她的命给你就是了。」

说完她又把背包丢到同桌爸爸面前。

「这里是 50 万。全都给你，你放了我和郝有文。」

冰凉的刀刃抵在我的脖子上。

听到我妈这么说，许爸爸嗤笑：「看见没，你妈宁愿带她的情人走，都不愿意替你求情。」

23

我被许爸爸推进一个监控室里。

很快，我在监控屏幕里看到郝有文和我妈的身影。

他们被丢进一个不到 10 平米的封闭空间。

黑暗陌生的环境，让两人依偎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

许爸爸丢给我一个筛子：「摇一个数字。」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听话地丢出一个 2。

同桌爸爸拿起遥控器，直接将冷库的温度调成 2 度。

调完，他说：「继续。」

就这样几个来回。

冷库的温度达到零下 18 度。

我妈和郝有文的睫毛上挂满了霜。

他们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在我以为他们两个就要这样冻死在仓库里时。

同桌爸爸拿起对讲机：「西南角第二块地砖下有一件羽绒服。」

闻言，仓库里的两个人连滚带爬地往那去。

到这里，画面都是温馨的。

他们像一对绝境求生的苦命鸳鸯。

直到同桌爸爸说：「现在开始，活到最后的人，我会留他一条命。」

我妈不为所动，还将郝有文身下的衣角往下掖。

可郝有文完全原形毕露。

他举起僵硬的双臂，拽起我妈的头发，大力地往门板上撞。

一下又一下。

门板绽放出朵朵梅花。

就连监控都被撞得闪出几片雪花纹。

我妈满脸是血地哀求：「你别信他的话，呜呜呜，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的，我可是把所有积蓄都给他了。」

她这一卖惨，郝有文下手更重了：「臭婊子，要不是看在你有积蓄的份上，我早把你甩了，现在把钱都给人了，还敢和我卖惨？」

我妈崩溃大吼：「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是爱我的！」

她语气笃定，郝有文一脚踩在她手上：「爱？我爱你女儿还差不多，你个半老徐娘有什么可爱的。」

看到我妈这样维护的男人，如此对她。

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替她惋惜。

人类在面对绝对利益时，往往是最丑陋的。

况且，郝有文一直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24

郝有文如愿从冷冻库里出来。

他如释重负地倒在仓库门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看到我那一瞬。

他猝然瞪大了双眼。

像看到活菩萨一样，求救：「莉莉，快报警，有人要杀我和你妈妈。」

我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晃。

在他充满希望的眼神中，猛地磕向他的眼角。

我对身后的人喊：「许叔叔搭把手？」

我从未反抗过郝有文，我的举动让他本能地举起僵硬的手臂，想给我一耳光。

直到我身后，许爸爸走了过来。

他才开始慌张。

他不敢相信。

以前卑微到尘埃里，任他随意摆布的人居然敢联合外人反抗他。

我将他重新拖回仓库。

巡视一圈后，我将他的胳膊塞进冷冻机里。

他哭号哀求，让我放过她。

我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我向你求饶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你说全国这么多女孩，我能被你选上，是我的荣幸，我该跪下来感谢你。

「怎么到你，就忘了这句话？」

很快，冷冻机响起制冻成功的提示音。

郝有文的手和小臂冻得青紫，和大臂上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我举起木棍狠狠地敲了下去。

登时，郝有文的小臂双双落地。

冰冻的感觉让他感受不到疼痛。

但是视觉上的恐惧让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我错了，你放过我这一次，以后我绝不出现在你眼前。」

我拖起他的腿塞进冷冻机。

「我放过你，谁能放过许晓丽，还有那些被你践踏的人？」

冷冻的僵硬，加上手臂的缺失。

郝有文绝望地任我摆布，最后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骂道：「许晓丽那个臭婊子，我看上她是瞧得起她。我上了那么多人，就她事多。」

他吧唧着嘴，「臭婊子身材这么好，没想到还是个易孕体质。」

这些话，被站在门口的许爸爸听了去。

他冲进来，双眼猩红地举起斧头就要砍下去。

我拦在前面：「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冷冻机再次传来提示音。

郝有文咒骂道：「继续砸啊，老子就算死了，地狱里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笑着踢了踢他冰块一样的双腿。

「谁说要砸了，让你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我回头对同桌爸爸问道：「你护院的藏獒在哪？」

25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和许爸爸坐在院中的大石头上看月亮。

我道歉道：「我没能保护好许晓丽，对不起。」

身旁是一阵沉默，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时，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

「我们的计划圆满结束了。」

我点头：「是啊，以后我们都是亡命徒了。

「我弟被你藏起来了？」我问。

与此同时，警车呼啸而来。

我拉起许爸爸就要跑。

可他却将菜刀再次抵在我的脖颈上。

他说：「所有罪名我来担就好，我女儿未体验的下半生，你替她度过吧。」

冰凉的刀刃将我脖子印出一道红线。

他苦笑：「你知道吗，其实我找过很多媒体，呵呵，只有你的消息对他们有利了，他们才舍得举起高贵的摄像头。」

机械的翻译器，我竟听出一丝苦楚。

这时我还不知道许爸爸要做什么，直到警察呼啦啦地将我们围成一个圈。

他笑着从怀里拽出一大块定制挂布。

上面印着城内知名教师，郝有文、李海龙与资本家秘密交易女高中生的肮脏事。

刑事案件有了转折，记者立马举起手上的摄影机。

一瞬间，闪光灯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混乱中，许爸爸将一个 U 盘塞进我的口袋。

他说：「没人愿意帮助我这个老百姓，那我只能亲手将欺负我女儿的人杀掉。至于剩下的帮凶，你帮我惩罚他们吧。」

他笑，「只有我死了，那些记者才愿意举起相机。」

语毕，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

我脖颈上的菜刀转移到他自己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