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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安走过去，看着何为的手指，果然少了一根。
“为什么？”楚长安不解。
上官苒走过来，借着火折子看向何为，修长苍白的指尖抚过他的耳后。
沉声道：“是蛊虫，缠丝蛊，何为身上的是母蛊。”
缠丝蛊，专以血肉为食，母蛊置于体内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若母蛊寄生的躯体死亡，身躯腐烂，蛊虫脱落而出，那么子蛊便会失了心神，蚕食寄主身体。
楚长安道：“太傅中了蛊？”
所以才会冰封何为的尸体，避免母蛊因肉身腐烂脱落。
“可下这蛊的方式极为复杂，一年养蛊一年种蛊，子蛊寄主的身体由内至外腐败，太傅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他看先上官苒，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眼中，上官苒的脸似乎比以往苍白更甚。
“或许只是强撑罢了。”
楚长安眉间微蹙，这绝不是他的错觉。
上官苒的声音也虚了一分，连一贯的阴冷都不复存在了。
“你怎么了？”楚长安问道。
上官苒道：“有些冷。”
“是吗？”楚长安冷冷说道，“如此阴鸷之人竟也会怕冷吗？”
“谁又说阴鸷之人不会怕冷了？”上官苒说着，看先周围，“方才的门被堵死了，周围没有破解之法，太傅拖何为来时必不可能从太傅府进来，这里一定有暗道通往外面。”
她看向楚长安：“把刀给我。”
楚长安随手将刀给扔给她，随即环顾四周，只见周边的地面上有一条整洁的直线，像是被人走多了，走出来的路。
一直延伸到墙后。
他走过去，摸了摸墙壁，随后找到一处，用力按了下去，石门应声而开。
一路的黑暗，不知尽头究竟在哪里。
“这里。”他喊道，却没有回音。
一回头，上官苒竟不知何时靠在冰棺前闭紧了双眼，脸色惨白，全然没了意识。
楚长安立即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脸：“你怎么了？能走吗？”
上官苒双拳紧握着，脸上冷汗密布，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什么毛病？他从未听过上官苒身体中有任何隐疾。
楚长安拧眉看着她，余光却似乎看见了棺材中的一点鲜红，犹如鲜血。
为什么？难道死了这么久还会有血液？还是五年前的血液，一直到现在都没擦过？
可还来不及细想，却突然听见了卧室石门外传来开门与惊诧吸气的声音。
有人来了！他立即起身，转身之际又愣了一下，纠结了片刻，叹了口气为将上官苒背了起来，迅速往暗道走去。
一进暗道，身后的门便如同卧室石门般瞬间关闭。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好在暗道十分狭窄，并未走偏。
只是……
楚长安感受着上官苒身上散发的冷意，以及肩上的血腥味，心沉了沉：“还活着吗？”
黑暗中，声音虚脱却阴冷：“放心，死不了。”
“只是，这次好像欠你一条命了。”
楚长安道：“是，所以拿东厂来换吧。”
上官苒轻笑了声：“可以，只要……”
她后面的话说的太轻，楚长安没听清，却也没在意。
走了约莫半刻，前方似乎看见了白色的月光，楚长安心中一喜，疾步往那边走去。
方才走近，一束红橙的火光出现在了洞口，楚长安脚步蓦地顿了下来。
下一刻便见萧憬榕举着火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光下，笑得格外诡秘。
“真是让我好等啊，楚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