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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舵之人更甚，娘娘宫中缺冰少食，更加不得安身。”

　　“今早，淑妃按照惯例前来请安，皇后娘娘觉得殿内人多太热，于是屏退了下人，独留淑妃叙话，可说着说着，娘娘不知怎么就忽而生了急病。”

　　芳嬷嬷说完，一旁的淑妃扬起一脸无辜，正想开口解释，却被皇后抢先一步。

　　“陛下...咳咳咳...”

　　“您莫要怪罪淑妃，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

　　皇后拖着病体都要抢先一步解释，这看起来似乎是想遮掩什么。

　　夜逍一下子就想到皇后的病定然是因为淑妃而起，他立刻龙颜大怒，冲一脸无措的淑妃大吼。

　　“你那个逆子在前朝忤逆朕！你在后宫冲撞皇后！”

　　“很好...你们母子，很好！！”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落牙齿和血吞

　　淑妃百口莫辩，她胸中堵了许多话想说，可看着夜逍燃起的滔天怒火，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带着哭腔弱声辩解道。

　　“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这等苍白的解释，起不到一丝消解嫌疑的作用，反而给人留下了话柄。

　　一旁，从小跟在皇后伺候的近身女侍翠珠闻言立刻反驳。

　　“淑妃娘娘，太医方才都说了，皇后娘娘是因为被冲撞了所以才怒火攻心，这才酿成急症。可方才殿内只有您和皇后娘娘两人，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逍质询的目光又瞥向太医，太医立刻回禀，“回陛下，皇后娘娘确然是因为急火攻心，受了刺激才会突发急病。若换作往常定然无大碍，可娘娘这些日子以来身心两亏，尤其是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才会招架不住这次病症...”

　　夜逍更加奇怪，急声责问道，“皇后从前身体素来康健，如何会突然身体亏空？”

　　说罢，他又听见淑妃在一旁的抽泣声，又一个眼刀瞪了过去，“还有你，你别哭了！仪儿都没哭，你哭什么！”

　　淑妃被吼得浑身一颤，立刻收声，忍着眼泪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太医还没说话，翠珠就忍不住为皇后打抱不平。

　　“陛下，奴婢是后宫女侍，本不该插嘴，更不该妄议朝政。可是奴婢从小跟着皇后娘娘，实在见不得娘娘被人如此欺负辱灭。”

　　“您问皇后娘娘为何身体会突然亏空，还不是因为前朝摄政王得势，后宫里人人见风使舵，百般讨好淑妃。每个月不仅是月银，就连一应吃穿用度，内务府都是私下里塞给淑妃两份，可是后宫采买都有定额，这多出来的一份就是凤宁宫里出的！”

　　“我们娘娘吃不好睡不好，身体怎么会好？”

　　翠珠说着呜呜哭了起来，其他宫女也跟着她抹眼泪。

　　凤宁宫中一片哀色，皇后更是配合的在夜逍怀里一个劲的咳嗽起来，那虚弱的模样让夜逍心中怒火更甚。

　　淑妃瞧得出来他的神色，知道若是再不解释解释，不仅是她要遭殃，连夜翊宸都会被牵连。

　　“陛下，从前臣妾病了许久，月例从来都是下人在管，臣妾毫不知情啊。况且...况且自从皇后谪居凤宁宫以来，只有臣妾来时常请安。因为臣妾从不敢忘怀，从前是皇后身边的人。臣妾...臣妾何来害皇后的理由呢？”

　　“就是因为您从前是皇后身边的人，所以从前便对皇后的管教心存不服。”淑妃刚说完，翠珠便有千万句等着她，“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若是真的尊敬皇后，又如何教出来儿子儿媳都对皇后大不敬？”

　　“还有，或许旁人不知道，可奴婢方才准备进殿奉茶时，正好在门口听到了您和皇后在殿内的议论。”

　　“分明...分明是您说的，您的儿子才会是未来的太子，死的可不会是您的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摄政王若登上皇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们景王殿下吗？”

　　“皇后娘娘本来就身体不好，您这不是故意往她心口扎刀子吗！”

　　翠珠是生等着夜逍的怒火燃到了顶峰，又等着淑妃“顶风”解释，彻底让夜逍暴怒后才抛出这重磅炸弹。

　　果然，夜逍闻言，不等淑妃再解释，直接一脚踹在了她身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淑妃被突然猛踹，而且夜逍完全没有收着力气。

　　她病了多年才好些哪里受得起这一脚。

　　淑妃整个人瞬间飞扑出去三四米，摔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比皇后还用力的咳嗽起来。

　　夜逍却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更加怒声喝道。

　　“说！一五一十的说！你方才，还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可淑妃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却根本开不了口。

　　她是对皇后吼了翠珠方才说的话。但起因也是皇后欺人太甚。

　　片刻前，她一进凤宁宫，熏香的味道让她呼吸一滞，随后她便感觉到阵阵目眩。她刚请了安一抬头，就见皇后像是没事人一样，一改从前的病态坐在凤座上，如往常般用最看不起她的目光从上而下地凝视着她。

　　她心觉不好，晕眩的感觉让她越发难受。她小心翼翼说了些场面话就准备退下，却不想皇后突然口出妄言。

　　“你的儿子马上就要倒台了，你还有心思来看我？不如先想想，怎么求佛祖保佑，留他一条性命吧。”

　　淑妃被这话震住，愣神回头，却见皇后没有一丝说笑的神色，全是笃定。

　　淑妃从来是个老实头，即便对着皇后这番挑衅意味十足的话也没有半分警觉，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地询问。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皇后嗤笑一声，又挑挑眉，“本宫忍夜翊宸很久了，如今他让登高，再让他跌重，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淑妃在原地愣了许久，最终在皇后越发挑衅的目光中回过神来。那股子晕眩的感觉越发明显，皇后的话回荡在她脑子里久久无法散去。

　　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可皇后还在滔滔不绝。

　　言语间都是对夜翊宸的鄙视和想要杀他的坚决。

　　“本宫会让景之杀了他，不..应该是折磨他，就像从前本宫折磨你一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本宫之愤！”

　　这句话，让淑妃本就混乱的思绪一瞬不受控制，母性的本能夹杂着这股疯狂滋长的情绪一瞬爆发出来。

　　“景王如何能杀我儿？”

　　瞧着淑妃初露疯魔的端倪，皇后继续讥讽道。

　　“就凭我儿是嫡子！是这大煜未来的太子！”

　　“我儿才是未来的太子！要杀，也是我儿杀了景王！”

　　这句话说完，皇后突然沉默，眼中的挑衅也戛然消失。

　　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吹散了那令神志混沌的淡香。

　　淑妃一瞬清醒，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她全然没有想到这些话会被人听了去，毕竟方才皇后分明将人屏退到殿外，各自散了去。

　　但她没有庆幸几秒，接下来，眼前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皇后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咳嗽不止，瞬间换上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下一秒，芳嬷嬷和翠珠推门而入，呼唤着太医前来。

　　淑妃慌了，满眼的无辜和惶恐令她委在角落里抽泣。

　　可方才发生的那些，她都没有证据。

　　就连她分明知道皇后是在装病，却也不能明说。

　　所有的委屈全部打落牙齿和血吞。

　　“说啊！”

　　正当淑妃心中充满了凄楚时，夜逍又时一脚踹在了她身上。

　　直将淑妃头上的金钗琉璃踹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乌发散落，隐约可见几根白发。

　　没了珠光宝气的加持，淑妃立刻呈现出几分老态，比皇后看起来还要沧桑几分。可她却丝毫引不来夜逍的同情。

　　他见淑妃方才喊冤喊得厉害，可现在又如此闷葫芦，心中认定她就是害皇后的凶手，又是一脚踹上。

　　等他踹完，皇后这才惺惺作态地伸手阻拦。

　　“陛下，您别动气。淑妃也是宫中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诞育皇嗣的苦劳，纵使她做错了事情，也请别责罚了...”

　　“咳咳咳...臣妾无事。臣妾又不似陛下龙体万岁，大限将至是难逃的，陛下就别迁怒旁人了，就当是为臣妾积一积阴德...”

　　“仪儿，别胡言！”

　　皇后突然的转变，不似从前的阴狠只剩下善良，让夜逍动容无比，似乎又想到了从前年少时共度的时光，夜逍眼中充满了不舍，深情地凝视着皇后。

　　“朕会治好你的，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

　　对皇后迟来的深情有多深，对淑妃就有多恨。

　　夜逍说完，转眼带着满目恨意对着淑妃发号施令道，“来人！将这个贱人拉下去！重责100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