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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答应了沈今愿的要求：“好，朕答应你。”

“你好好休养，过几日朕会来接你。”

商时野深深的看了眼沈今愿，又道：“阿愿，朕知你怨我，但你跟我这么多年，定能理解朕的对吗？婉儿是丞相之女，朕需要她的母家稳住朝廷。”

“你信朕，再等等，朕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话落，他转身离开。

沈今愿无言，直到商时野离开，她才喃喃：“不用了，商时野，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一连两日，商时野服下第三次要吃的药，这才有要出宫的安排。

太监前来禀告：“沈御医，陛下宣您前去。”

沈今愿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心中像是松了口气。

可当她走近，才发觉，不仅是她要出宫，同行的还有商时野和姜庭婉。

她愣了一下，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商时野沉声开口：“今日是婉儿回府，朕担心出什么意外，你也跟上吧。”

沈今愿心口重重起伏了一下。

原来商时野给她许下的承偌，不过是让她做陪衬。

……

马车穿过闹市时，商时野忽地出声：“停，正巧来了，下去看看。”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沈今愿。

马车停下，几人下了马车，走上喧嚣的大街。

姜庭婉挽着商时野，看着周围的一切，笑说：“陛下，还记得小时候，在那那梧桐树下，你说等长大后会十里红妆娶我为妻。”

商时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朕做到了。”

沈今愿一路无言跟在他们身后，目光散落在街道两旁。

她憧憬了商时野口中京城许多年，于是试图将眼前的景象和回忆里对上号。

可她怎么想，都记不起来那时商时野到底是怎么说的。

关于商时野的记忆，全部都变得模糊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耳边传来破空风“咻！”一声。

一只暗箭擦着她的脸过去，留下一条血痕。

侍卫喊道：“有刺客！”

商时野当即吩咐：“来人，护送皇后回马车上！”

侍卫很快聚集，护送姜庭婉离开。

商时野上前一步，拉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沈今愿：“走！”

沈今愿正要离开，忽地眼前寒光一闪，就见有一名侍卫拿着刀朝姜庭婉而去。

不等沈今愿反应，下一瞬，身旁的商时野竟想也没想将她推了出去！

下一瞬，本该刺向姜庭婉的刀，没进了沈今愿的小腹！

第5章

一瞬间，剧痛令沈今愿疼到浑身发抖，却不及心中寒意。

其他侍卫立马将刺客拿下，沈今愿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后退一步。

余光中，她看见商时野第一时间忧心的跑到姜庭婉的身边，轻声安抚。

“婉儿，你可有受伤？”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沈今愿的眼眸黯淡下去，她扯动唇角想笑，鲜血却淌下来。

明明受伤的是她，明明受伤的本不该是她。

商时野，我也会痛啊。

……

一切平息后，沈今愿被扶上自己的马车，处理伤口。

忽然，车帘被掀开，商时野从外走了进来。

他看着她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阿愿，当时情况紧急，朕没得选，回宫后朕会让人给你送最好的金创药。”

沈今愿垂眸，捂着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声音冷淡：“多谢陛下。”

就在这时，车外响起侍卫的声音：“陛下，那些人招了。”

商时野蹙眉：“说。”

侍卫拱手：“那些人都是前朝残党，知陛下今日出访，特意埋伏，我等已经全部拿下。”

闻言，商时野黑眸一沉，压抑着惊涛骇浪。

他抬手挥退侍卫之后，回头握住沈今愿的手。

“阿愿，今日之事，是朕对不住你，你想要什么朕都会满足你。”

沈今愿沉默一瞬，轻笑说：“如果我想要皇后之位呢？”

商时野一愣，语气无奈，却没有留下毫无余地。

“阿愿，不要再难为朕了，婉儿是丞相之女，朕怎么都不可能现在撤下她的位置。”

沈今愿抽出手，早料到商时野会拒绝，她也并不稀罕这皇后之位。

她抬眸对上商时野的眼，心脏的疼痛，在一次次反复后已经渐渐麻木。

“那陛下，能给我什么？”

商时野望着她沉默半晌，低叹一声，揽她入怀，好似过去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

“阿愿，朕心中一直都有你，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何况如今你是御医，朕是皇帝，不需要翻牌，朕随时都能见你，这样不也很好吗？”

沈今愿攥紧手，自嘲一笑。

她最爱的人教会了她，爱最不值钱，他可以爱她，也可以爱很多人。

沈今愿闭了闭眼，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我想为连枝选个好夫婿，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她既然要离开，也该给连枝找个归宿。

商时野愣了一下，才想起连枝是沈今愿身边的小徒弟。

他当即应下：“好，朕答应你，除此之外，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给你。”

得到了答案，沈今愿从他怀中挣脱：“陛下回去陪皇后娘娘吧，臣有些乏了。”

商时野莫名心一紧，他觉得沈今愿看他的眼神变了。

但沈今愿一直都听话又大度，又见她脸色苍白，想来的确是累了，商时野压下心中怪异，起身离开。

马车一路来到姜府。

一进府，商时野就被姜丞相请到了书房。

沈今愿作为随行御医，带着伤在院外等候。

姜庭婉正吩咐下人将赏赐送到自己院中，几十个箱子里，皆是黄金碎银，绝世珍宝。

看到沈今愿，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你这条贱命，那天没死，今天竟也侥幸活下来了。”

沈今愿捂着伤口，低头淡淡道：“许是上天认为臣命不该绝吧。”

见她这副模样，姜庭婉皱眉走到她跟前，一把扯过她腰间的玉佩，嗤笑一声。

“沈御医，这玉佩是陛下送的吧？看来陛下对沈御医也不上心呀。”

“就送你一个不值钱的玩意，也就沈御医稀罕，正巧陛下今日随本宫回门，送了不少最名贵的字画珠宝。”

“沈御医不如挑选一个，就当还了这些年你对陛下的照顾之恩。”

说着，姜庭婉直接将她的玉佩一抛，丢进那黄金碎银中，传来一声脆响。

沈今愿这才抬起头，看那廉价的玉佩，躺在一推身价不菲的宝贝里面，格格不入。

这玉佩是商时野送给她唯一的东西。

他曾说以后会给他更好的，给她最好的……可他全然忘了。

沈今愿的心又猛地一刺，情蛊踊跃起来，一瞬间她呼吸急促，眼前一黑。

耳边传来姜庭婉得意的声音：“唉，沈御医，你这玉佩怎么就碎了？”

沈今愿这才回过神，压下心口传来的剧痛。

可她顺着姜庭婉的目光看过去，看着破碎的玉佩，眼底却只剩下茫然。

这是她的玉佩吗？她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沈今愿张了张唇，平静开口。

“既然碎了，就请娘娘替臣扔了吧。”

第6章

话落，沈今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众人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姜庭婉收回刚才那嚣张的表情，上前挽住商时野：“陛下，沈御医的东西方才不小心碎在了臣妾院子里，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商时野安抚的拍了拍姜庭婉的手，满不在意道：“何物碎了，朕再赏给沈御医便是。”

下一刻，他看到到箱子里那个破碎的玉佩，视线一凝。

商时野心底没有来的一慌，猛地看向沈今愿。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娘娘不必介怀。”沈今愿低下头，垂眸行礼，“陛下，臣身体抱恙，先告退了，望陛下体含。”

商时野看到沈今愿苍白又平静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个“好”。

沈今愿转身离开，她不愿和他们多交涉。

情蛊的发作越来越频繁，她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

想来再过几日，她就会彻底忘记商时野。

沈今愿知道，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尽早处理好身边的事情。

……

回宫后，沈今愿刚回到御药房，连枝就急匆匆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师父，有人送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