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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想看这副模样的苏瑶清跳芭蕾是什么样子了!"

台下充满讥讽的声音响起，她的指尖陷入掌心，快要掐出血来。

即使再不愿，但她也不敢违抗顾明昭，只得轻轻抬起了手。

一阵议论声响起：“快看，她的手好丑啊…....”

曾经苏瑶清纤细莹白如玉脂的手如今却伤疤纵横，满目疮痍，有两个指节还奇异地弯曲着。

她颤抖地踮起脚尖，却摇晃得不成样子。

钻心的痛从脚尖直蔓延至心脏，在艰难地转了半个圈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厅内顿时哄笑声不断。

“天呐，不是说她师从世界顶尖舞者吗?这

跳的什么东西?”

“就她这样的还帝都顶级芭蕾舞者呢?以前怕不是走后门儿得的头衔吧!”

……

讥讽嘲笑声涌入苏瑶清的耳朵里，本已麻木的心却忍不住狠狠一揪。

顾明昭冷眼看着，不知道是不是这舞太难看的缘故，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突然，数十张百元钞票撒向了苏瑶清。

孙泽讥笑着开口：“苏小姐虽然跳得难看，不过也给大家添了乐趣，这些都赏你了!”

苏瑶清望着眼前地上的钞票，身子僵在了原地。

接着，台下的哄闹着响应，也纷纷朝舞台撒

出钞票。

就好像台上的她是路边乞讨的乞丐。

孙泽轻蔑地笑了笑：“苏小姐要是愿意跪下致谢，我还可以给更多!”

苏瑶清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

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高傲矜贵的大小姐了，而是人人都可以随意羞辱的一件商品。

但是现在的她需要钱，家里的人还等着钱治病……

苏瑶清咬紧的下唇渗出血来，即使心如刀绞，她还是颤抖着跪了下去。

犹如提线木偶一般，麻木地闭上眼，朝台下磕了一个头。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地。

厅内一片哗然，孙泽猖狂地大笑，接着兑现刚刚的承诺，又向台上撒了更多的钞票。

苏瑶清抬起头来，颤手将地上的钞票一张一张地捡起。

每捡一张，仅存的一点尊严便碎裂一分。

周围一片讥笑，她却置若罔闻，只专心捡地上的钱。

不知不觉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

头顶响起一道冰冷又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苏瑶清，你就这么想要钱?”

苏瑶清心弦一颤，刚要抬头，面前的顾明昭却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钳住她的下颚，讥讽地勾起嘴角：“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后悔吗?”

苏瑶清动了动苍白干裂的嘴唇，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只得无力地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脸颊落到了顾明昭白皙的手上。

下一刻，他赶紧松了手，嫌恶地皱了皱眉。

看她这样子，顾明昭心中腾地一下，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无半点笑意：“你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你妹妹了吧?”

苏瑶清浑身一颤，她的妹妹苏栩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之所以需要钱，就是因为在她入狱后苏家破产，本就患有心脏病的妹妹治病需要钱……

苏瑶清猛然抬起头，死死抓住他的手，竭力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入狱就放过她的!”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顾明昭才觉得来了兴致，幽幽开口。

“你记得回去给她收尸。”

第四章

淡漠的话语却宛如一道惊雷，在苏瑶清脑中炸开。

“你说……什么?”

苏瑶清脸色惨白，怔愣地张了张唇。

但顾明昭只是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不愿意再透露更多。

苏瑶清满脸是泪，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冲出了会客厅。

一路上摔倒又爬起，她的心脏不断地狂跳着，脑中一片空白，全然不顾身上的脏泥与鲜血。

听说苏家破产后，不愿走的管家林叔就带着苏栩梦搬进了一条老街里。

跑进这条破旧老街后，苏瑶清恰好遇到了出门的林叔。

“大小姐……您回来了?!”

穿着老旧棉服的林叔看着眼前狼狈的她，瞬间红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苏瑶清脸上满是慌乱，眼角还带着泪：“林叔，小梦呢?!”

林叔忙给带路，领着她上了一处又窄又脏的楼梯。

推开掉漆生锈的铁门，昏暗破旧的房间里放着一张木床，床上一名十五岁的女孩儿脸色苍白。

苏瑶清怔了一瞬，踉跄地扑到床前。

她握起苏栩梦枯瘦的手，轻声喊道：“小梦，姐姐回来了……”

滚烫的泪珠落到他的脸上，苏栩梦艰难地睁开眼，等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姐姐……是你吗?”

她的声音很是微弱缥缈。苏瑶清心疼地看着她，喉中哽咽得厉害，将

她的手放到自己颊边：“是我，小梦……”

泪水从苏栩梦的眼角溢出，顺着面颊渗入枕头。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咳咳……”

苏栩梦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剧烈咳嗽起来，林叔赶紧拿出一块手帕帮她捂住。

下一刻发现，那洁白的手帕上竟然有血!

苏瑶清惊慌地睁大了眼，颤声问：“小梦怎么病这么严重?!”

她记得自己入狱前，苏栩梦只是身体不好，还没有病到卧床不起。

“苏家没了后，买不起从前那些昂贵的药，小姐您又出了事，二小姐她每天都哭好多次，病也越来越严重……"

“我问了医生，说是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

行，而且二小姐这种程度的只有许烨医生能做……"

林叔叹了口气，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开口。

许烨医生是心脏移植方面的专家，全世界顶尖的心外科医生之一。

不过，他偏偏是顾明昭的好友。

苏瑶清看着床上病入膏肓的妹妹，咬了咬牙，嘱咐林叔：“林叔，小梦的病我会想办法，拜托你照看好她。”

说完便冲出了门。

可刚一下楼，她就撞上了顾明昭。

苏瑶清毫无犹豫，“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红着眼，凄声开口：“顾总，求你救救我

妹妹!”

“只要您答应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她就一个接一个头地往下磕。

顾明昭垂下冷眸看着面前额头都磕破了的苏瑶清，挑了挑眉：“什么都愿意?”

苏瑶清攥紧了手，眼里噙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对!”

看她这样说，于是顾明昭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保镖，拿来一张纸。

顾明昭随手一扬，那张纸就轻轻飘到了苏瑶清面前。

最上面，“自愿捐赠器官协议”八个大字，狠狠刺痛了苏瑶清的双眼。

她颤手捡起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捐赠

肾脏与眼角膜”。

顾明昭黑沉的眸底无半点温度，冷笑一声开o

“想让我帮你，就签了它。”

第五章

只要签了这张协议，那就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光明，拖着残缺的身体活一辈子。

苏瑶清眼前一片模糊，拿着这张纸怔愣良久。

顾明昭淡淡开口：“你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不知道你妹妹能坚持多久。”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苏瑶清心弦一紧，忙哑声喊：“我签……”

一旁的保镖立刻递了一支钢笔过去。

苏瑶清接过，蓝色钢笔在她手中犹如千斤重，压得她胸口沉闷喘不上气。

妹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只要自己失去一辈子的光明与健康就能救活唯一的亲人……

想到这里，苏瑶清咬着牙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硕大的泪珠不知不觉间从脸颊上滑落，在眼前纸张上晕开。

签好字的纸被保镖呈给顾明昭，他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只签这个可不够，你还得来顾家当二十年佣人。”

此话一出，苏瑶清不可思议地抬起通红的眼

眸，愣愣开口：“什么……?”

顾明昭挑了挑眉，轻蔑的语气里满是冰冷：“你签了这协议，我会帮你找最权威的许烨医生。”

“但寻找合适的心源，手术和住院的一切费用都是由我来承担，这样的大恩大德——”

“只让你为顾家当牛做马二十年已经很便宜你了。”

苏瑶清攥紧了手，指尖陷入掌心，都快掐出血来。

“好，我答应你……”

她垂下满是悲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