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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你不能这么对他!”
“你从前明明事事以他为先,怎如今却要因为这莫须有的事情软禁他?”
江婉蓦然停下脚步,偏头睨来,眸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国师府还轮不到林公子置喙,送客。”
江婉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她十五岁下山入世,便得陛下亲封为当朝女国师。
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绝不是林青竹能招惹的。
林青竹看着江婉离去的方向仍心有不甘:“我倒要让云止来看看,她这个师弟中毒究竟是真是假!”
“你放心怀睿,云止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又事关于你,她必然会来帮你的。”
说完,不等我回答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无比喜庆的院子里。
竟然生出一种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无措。
回到我自己的院子时,我才发现外面喜庆的布置,独独避开了我的院子。
我的院子寂静到凄冷。
以前江婉派专人养护,四季常开不败的莲池。
如今已经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尽数凋零,徒留枯败萧条之景。
一如现在的江婉与我的感情。
思及此,心头蔓延的苦涩便如池底淤泥,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后知后觉想起来。
叶棱的病情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那雪参为何对他毫无效用?
我心中存疑,决定亲自去看看叶棱的状况。
不想走近叶棱的房间,刚欲抬手叩门。
却听见门内传来一句低沉的喘息声:“师姐,我命不久矣,让我真正成为你的男人罢……”
第5章
我如遭雷劈般伫立原地,脑中嗡鸣一片。
敲门的手滞在半空,始终落不下去。
心痛如绞间,我才发现自己竟连一个推门而入的身份都没有。
房间内随即传来衣物摩挲声,依稀夹杂着江婉不稳的娇喘。
江婉当初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与叶棱只是行表面功夫。
结果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与他行夫妻之实。
难怪,要喂我喝下忘记一切的符水。
这若是以前的我知晓了,眼里只怕容不得沙子。
里面娇喘声更甚,欢愉中又夹杂着些许痛苦。
我再没勇气听下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直到出了别院,江婉的娇咛,叶棱的呼吸都仍犹在耳。
心底翻涌的情绪却不知是悲是恨。
这一晚,伴随着撕裂的头痛和心口的窒息沉闷,我睁眼到天明。
不管灌下多少苦茶,都压不下自心底涌上的那股恶心。
“怀睿。”
天光大亮时,门外响起江婉略微低哑的声音。
我的手微微发颤,几乎不可控地想着,她昨日是否也像这样唤着叶棱的名字。
江婉神情自若推门而入,仿佛昨日之事不曾发生过。
“林公子前日都与你说什么了?”
她在担忧,生怕林青竹跟我说了,我和她是夫妻。
我紧攥着茶盏慢抿了口,苦意顺着喉管淌入心底:“没说什么。”
江婉闻言似是松了口气,在我对面坐下。
她眼下泛青,双眼血丝密布,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见我望去,江婉抬手按了按眉心:“没说什么就好。”
动作见,她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上摇晃。
我顿时愣住了。
江婉向来只着素色。
曾经我缠着她,想要在她的手腕上系一个红色的平安扣,被她拒绝了。
如今这代表姻缘的红绳,又是从何处来的?
注意到我的视线,江婉表情凝固了一瞬。
随即收手回袖,盖住那根红绳。
她不说,哪怕心口像是有蚂蚁在啃噬,我也已经不想再问。
毕竟左右,不过是叶棱送的。
江婉轻咳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声通禀骤然打断。
“国师大人,门外云止神医求见,说可为叶公子诊治。”
听见这个名字,江婉脸色骤冷:“是你的意思?”
她平素最不喜云止。
因为以前我带兵出征时,云止拒绝了做御医,毅然决然跟随我做了军医。
那时她对我说:“与其在宫里伺候贵人,不如多救治些浴血拼命的将士来的有成就。”
她的医术高超,从鬼门关救回了无数重伤濒死的兵士。
然而在我卸甲归田后不久,她竟也离开了军营。
后来听闻她在京城最大的医馆万和堂坐馆行医,与国师府只隔了几条街。
我对着江婉点了点头:“雪参既不起作用,让她来给你师弟诊治,不是更多一分生机吗?”
江婉却不信,话像刀子似的往我心口扎:“她和你相熟,又怎会尽心医治我的师弟!?”
时至如今,我算是明白了。
为何我和江婉数年的夫妻情谊,还是会因为叶棱吵架。
因为只要事关叶棱,江婉便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她好似全然忘了,我也曾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夫君。
我放下茶盏,声音发颤:“你若不愿,也大可让云止离开。”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
许久后,江婉妥协。
但她还是要拉着我一同前去,防备模样好似我是什么恶毒至极的人!
一入叶棱房中。
我便看见,云止一身青衫衣裙,面容清冷,正为叶棱搭脉。
“叶公子所中之毒名为‘牵机’,非独门解药不可,否则即便耗尽天材地宝也是徒劳无功。”
江婉面色难看至极,眸中是死寂般的冷怒。
见她如此模样,云止收了脉枕,语气淡淡:“国师大人莫急。”
“只要找到下毒之人,就能找到解药。”
云止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我的神情,继而又道:“而此毒,唯有东都叶氏能研制。”
“据我所知,叶棱便是东都叶氏的后人!”
第6章
我几下意识地望向了叶棱。
为了江婉,他竟然不惜给自己下毒,来嫁祸我!
随着我的视线,叶棱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白着脸伸手拉了拉江婉的衣袖。
“师姐,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下这么狠的毒呢?”
“都怪我擅自跑出府才惹下这种麻烦,让你们为我如此费心。”
我的目光落在二人动作间,却看见叶棱的手腕上,露出条同江婉腕间一模一样的红绳。
我的心紧紧缩在一起,从没觉得红色如此刺目过。
这时,江婉挡在叶棱的身前,目光在我和云止之间流转。
“你们的意思,是小师弟自己给自己下毒?”
她脸色薄怒,声音冷到了极点:
“楚怀睿,我告诉你,他是我捡回观中的孤儿,绝不可能是什么东都叶氏!”
“你们二人倒是一唱一和,既然无心医治我师弟,又何必在此挑拨。”
责问声声如尖刺,狠狠扎进我的心。
我的掌心已被指尖扣的满是月牙,声音都在发颤:
“国师大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害他。”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不如当众拿出证据,或者卜一卦。”
我忍着胸腔内的情绪,一字一句:“你像来算无疑策,想必卜一卦便知,究竟是谁在背后作祟。”
江婉定定看着我,眸中情绪翻滚。
见我没有丝毫退缩,她冷笑一声:“好,今日我便请一卦,看看究竟是谁扰的我家宅不宁!”
又吩咐下人:“取水来,我净手焚香起卦。”
不想话音刚落。
“啊!”
叶棱惊叫一声,脸色发白晕倒过去。
江婉冰冷的神色立时紧张起来,反应极快扶住叶棱:“师弟!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药来!”
屋内的丫鬟小厮顿时乱做一团。
一阵兵荒马乱,卜卦的事不了了之。
我看着江婉担忧叶棱的神色,心口仿若被塞进黄连一般。
苦到眼睛都酸到能滴出泪来。
她也曾这样关怀我。
天冷怕我冻,天热怕我苦夏。
我咳嗽两声,她都会紧张不已……
云止见我脸色不好,望着叶棱和江婉尾音转冷:“你师弟,我确实救不了,好自为之吧。”
云止走了。
我再也呆不下去,走出这扇门,才感觉重新找回了呼吸。
屋外艳阳高照,我心中却只有挥散不去的冷涩。
浑浑噩噩回房时,又见江婉的小徒弟无念正忙活着把江婉的字画一幅幅平铺摊开晒晒。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就被一幅画引住了目光。
那画上的人眉眼间溢满傲气,又带着无限悲悯,身着红衣,负剑而立。
画中人栩栩如生。
可见作画时,执笔之人必定满心爱意。
我的目光停驻太久,因为和江婉成婚的这些年,被困于后宅。
我都快忘了自己曾是这样的恣意洒脱。
无念慌忙解释:“这是师父前年作的,本是您的生辰礼……”
“无念,多嘴。”江婉平淡的声音传来,无念浑身一颤,顿时噤声。
她几步走近,将那幅画重新收拢了起来。
我心中苦笑,面上却只能维持着平静,装作不知:“没想到国师大人不仅通天晓地,画技也如此了得。”
江婉闻言却神情一凛,收拢画卷的手顿住:“你……你从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一愣。
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我究竟何时说过。
这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忘却与江婉的第二年过往。
秋风乍起,风声戚戚。
江婉从前待我的好在脑海浮现,在心里扎根,心口的郁结便愈发难解。
我回到院中,难得开了一坛‘秋露白’独饮。
酒液入喉,才感到心头苦闷被压抑些许。
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是江婉跟了上来。
她凝视着我手中的酒盅,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你曾答应过我,不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