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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微博那帮人太凶了，我和室友骂了一晚上都没骂过对方。”

弯眉舒展开，顾九里眼笑成弯月，用手指挠了挠白绵绵掌心:“和人对骂一晚上，傻不傻？”

说完顾九里反握住白绵绵，把她拉到设计室一张配有电脑的桌子前。这张桌子放置在角落，电脑配置都是新的，很明显没人用过，最适合顾九里用来“干坏事”。

“她在干嘛呀？”角落里顾九里神色专注地盯着屏幕，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没有她目光注视后，设计室的设计师再度大胆起来，用极小的声音小声议论。

“呵，在假装黑客大佬吧。”女设计师不屑，转头看向凯瑟琳恭维道，“还是我们凯设计师优秀，早年拿了哥伦加比亚offer，在国际服装设计领域留有盛名，如今还是我们F&G首席设计师。”

“真搞不懂怎么现在所有人都爱装。有的人明明是鸡尾，非要装成凤头。”

只有站在顾九里身后的白绵绵知道，顾九里是真的黑客大佬。她看见顾九里来回在几个页面穿梭，用眼力搜索的同时，不忘用手盲打出一串代码。

几分钟后顾九里停下动作，漫不经心把收集到的ip地址整理在一起，联通复印机开始打印。就等着看顾九里出丑的设计师们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流出，凯瑟琳更是不怀好意道：“九里，设计室的电脑是不能随便乱动的。你玩可以，弄丢了我们的设计稿就不好了。”

“哦。”顾九里应声，深邃的眸子看过来，勾唇一笑，“我的‘玩’，跟你的‘玩’可不是一个级别。”

“你！”凯瑟琳脸涨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看她吃瘪，白绵绵噗嗤一笑，被顾九里迎头敲了个炒栗子，吩咐她道：“绵绵去把江总叫我来，送我给他送钱了。”

白绵绵听话地跑路，恰好这时打印机开始梭纸，随着一张张纸梭出来，凯瑟琳心越提越高，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凯瑟琳走近去，想要看看纸上打印的都是什么。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顾九里故意把纸收起来，就是不让她看。

“小姐姐，江总来了。”白绵绵气喘吁吁跑进设计室，江听跟在她身后，西装笔挺，气质矜贵，长腿一迈就抵白绵绵几步。

“小九九，你找我？”江听绕过凯瑟琳走到顾九里身前，他身影高大，像一座山峰，无形中挡住他人不怀好意打量顾九里的目光。

“顺着上面这些ip地址去查，你一定能有收获。”

顾九里的话江听从来不会怀疑，他接过顾九里递来的A4，离开设计室，着手去调查ip地址背后的人的身份。凯瑟琳忽然变得很慌很慌，脸一点点惨白，她怕别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快速跑出设计室。

厕所里凯瑟琳拿出手机，给昨天私信她，说要去砸了F&G实体店的脑残粉发消息。以前凯瑟琳给这个脑残粉发消息时，对方一定秒回，这次凯瑟琳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对方的回复。

凯瑟琳安慰自己，恶狠狠想，不回就不回，反正说要去砸F&G实体店的人不是她，就算真的出了事，也找不到她头上。再说了顾九里那个花架子，一看就是装的，哪有什么能耐能查到背后砸F&G实体店的人。

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凯瑟琳打开厕所隔间，装作刚上完厕所的样子走出去，没想到在设计室门口撞了人。

“你有病……”凯瑟琳看着对方沾满线头和染料的着装，刚准备破口大骂，对方已经抬起来头来。

李思玉。刹那间凯瑟琳就认出了长年在时尚杂志上出现的脸，脸上换上掐媚的笑容：“李老，你怎么来了？”

李思玉年过四十，有了一头银发，眼角也已经爬上几丝皱纹。他头发留到肩，在脑后扎成小啾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如画的眉眼，气质温文儒雅，满身书卷气。

“怎么，F&G不能来吗？”李思玉看着被凯瑟琳撞过后蹭到墙壁的手肘，那里已经破了一块皮，但刚刚凯瑟琳并没有道歉而是先骂人，李思玉自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李老，我不是这个意思。”凯瑟琳赔笑，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这次凯瑟琳没有说谎，李思玉确实是时尚圈设计圈的大忙人，早年设计了一系列包含中国风服饰广受欢迎，拿奖拿到手软后就很少出现在大众目光下，这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居然亲自来F&G。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顾九里的人吗？”李思玉没给凯瑟琳过多猜测的机会，用锐利的眸子扫过她，直接了当开口。

凯瑟琳笑意僵在脸上，像个跳梁小丑站在那，一时间忘了回答。凯瑟琳自认为没有达到让李思玉亲自关顾的地步，可顾九里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架子，怎么处处都有人维护她？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愣着干什么！”李思玉皱眉，不满出声。

凯瑟琳回过神，重新换上笑容，假意道：“我认识顾九里。就是不知道李老找她做什么？外界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相信九里一定是真心想接触设计的。”

一句话似假非假，看似是在为顾九里开脱，实则把顾九里名声不太好的消息透露出去。果不其然李思玉眉皱得更深，唇抿紧不说话。凯瑟琳见目的达成，拉开了设计室的大门，指着角落玩电脑的顾九里道：“李老，这就是顾九里。”

第26章 抢着收徒

李思玉原本抱有一丝希望，但见到顾九里垂眉，双手在键盘上敲击的样子，李思玉彻底死心了，忍不住小声嘀咕：秦家那小子在搞什么玩意，说好的遇见个设计奇才请他“出山”，结果就是个玩电脑的丫头片子？

四周的抽泣声和李思玉投来的灼热的目光顾九里不可能注意不到。顾九里抬起头，墨发不听话都滑落至腰后，她瓷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澄澈的眸子，正盯着李思玉，像极了懵懂无知的稚子。脾气一向不好的李思玉和她对视，火气泄了一半。

“你……以后跟我学设计。”李思玉本来想做出很凶的样子，但见顾九里蹙眉，忍不住放软声音。

这下嫉妒的人不止凯瑟琳了，全设计室的设计师都忍不住用仇恨且羡慕的目光看着顾九里。哪知顾九里根本没意识到什么样的馅饼砸中了自己，懒洋洋地揉了揉手腕，勾起眸子，眼中星光璀亮，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客气：“我为什么要跟你学？”

什……什么？为什么要跟他学？李思玉吃惊，忍不住用手指着自己，险些跳脚。

“小姐姐。”白绵绵通红着脸，小心翼翼碰了碰顾九里手肘，“这是李老，设计圈大……大佬。”

“大佬有什么用，连我们绵绵都看不上，我自然也看不上。”顾九里轻笑，声音好听至极，狡猾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小丫头，你看不上我？”李思玉不是没识破顾九里的计谋，却还是顺水推舟去问白绵绵的意见。

“啊？看……看得上。”白绵绵垂下头，甚至因为李思玉的搭话而呼吸困难，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李思玉鼓掌，和白绵绵一拍即合后，傲娇地看向顾九里：“好了，你们两个以后都跟我学设计。”

事情发展太过诡异，李思玉原本是勉为其难收顾九里做半个学生，没想到买一送一，把白绵绵也收了。

众人羡慕嫉妒恨，忍不住奢想，要是他们也和顾九里关系好的话，李老会不会收他们做学生？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当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向李思玉推荐自己时，李思玉已经带着顾九里和白绵绵离开设计室，另寻了一个空房间上课。

因此整个下午F&G都不太平静，原本围在凯瑟琳身边恭维的人都跑去李思玉上课的房间外围着。

小方是凯瑟琳的设计助手，平常就属她跟凯瑟琳玩得近。见设计室的人都走空后，小方整理好图纸，凑到凯瑟琳身边：“琳琳，下班了人都走了，你要去看看李老上课吗？”

凯瑟琳身体僵硬，大声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嘛。”小方被凯瑟琳吼人的模样吓到，小声嘀咕两声，自己跑出了设计室。

设计室彻底安静下来，凯瑟琳没有了画设计图的耐心，拿着剪子剪碎了不知道是谁画的设计图。她眼圈通红，揉了一把头发，拽着包跑上二楼——她倒要看看顾九里这个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的花架子，在李老面前有没有现原形。

二楼出奇的平静，那些原本上来吵着围观李思玉上课的设计师不见踪影，凯瑟琳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五点了，F&G全体员工下班的时间。可即使到了这个点，凯瑟琳面前红漆的房门依旧紧关着。凯瑟琳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往前挪了几步，让耳朵贴上门，想想听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咔嚓。”房门突然被打开，李思玉皱着眉，看着想要偷听的凯瑟琳，冷声问，“你在这做什么？”

“李……李老，我关心下九里上课的情况。”凯瑟琳站直身体，努力挤出抹笑容。

李思玉刚准备回答，余光看见身后的顾九里，到嘴边的话忽然变成了：“就她这水平，再练十年都不够。”

李思玉一边说一边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