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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
利贺知的心猛地一沉。
这对于帝国最年轻的上将陆梓来说，恐怕是最残忍的评价了。
她曾经因为没有觉醒精神力，被留在荒星，眼看着全家战死、沦为孤儿却无能为力，后来她百战百胜，只输了一次就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命运对她，未免太不公平。
“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利贺知看着双目紧闭的陆梓，卷翘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在她脸上留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目前的医疗条件，并不能做到人为干预精神力的觉醒和突破，所以……很抱歉陛下，我们暂时没有能力让王后恢复精神力。”
“但我们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王后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利贺知点点头，语气平静。
“辛苦了。”
第二天。
陆梓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面前的陆念念，一见她醒来，小家伙葡萄似的大眼睛倏地一亮。
“妈妈！”
她大喊一声，抱住了陆梓的脖子。
小朋友不重，但整个压上来的时候，还是让陆梓觉得沉甸甸的，心底某处温柔的地方被戳中，陆梓回抱住了她。
小小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陆梓温柔地轻抚她脑后的头发。
“殿……你爸爸对你好吗？”
“好啊，爸爸对我可好了，对妈妈也好，我们每天都在盼望着妈妈醒过来。”
小孩子听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描述自己看到的世界。
陆念念恨不能将自己记得的所有事都说给陆梓听，而陆梓只是静静地听着，温柔地注视她，偶尔附和两句。
陆梓没有好好地做过妈妈，但她当过一次孩子，她知道，利贺知真的把陆念念养得很好。
说着说着，陆念念紧紧抱住了陆梓的脖子，说话间带着些呜咽的鼻音。
“妈妈，你以后不要再睡那么久了好不好？我跟爸爸真的很担心你，我们每天都在盼着你醒过来。”
“妈妈，我们以后不要分开了。”
陆梓沉默着，没有给陆念念明确的承诺。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也不确定利贺知的心意，毕竟愧疚是会过期的。
做不到的事情，不承诺会更好。
“我……”
望着陆念念清澈的双眼，陆梓喉咙有些哽。
恰在这时，利贺知走了进来，打破僵持的局面。
“念念，妈妈还需要好好休息。”
听到利贺知的话，陆念念轻轻亲了亲陆梓的额头，随后手脚并用从陆梓的床上爬了下来。
跑出门口时，陆念念趴在门边又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利贺知和陆梓还像刚才一样，保持着距离，停留在原地。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直觉不对。
等她小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利贺知才缓缓上前一步。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们谈谈吧。”
陆梓抿了抿唇，利贺知率先开口：“这次让我先说吧。”
他看着挣扎着坐起身的陆梓，缓缓坐在了床边，感受到身侧床垫的凹陷，陆梓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利贺知眼中，直叫他心底泛起一股苦涩。
想要握住陆梓的手停在半路，蜷缩着收回。
“有些事，我想和你说清楚，也希望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