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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槁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原本娇嫩的一张脸上也因在大牢受到的折磨，布满了细细伤痕。

而燕芊这两年在王府娇养的越发出挑，浑身都透着金贵。

谁能想到，她们谁嫡，谁庶呢？

见杜子衿宁不回答，燕芊又说：

“长姐，父亲现在在祠堂等着你。这次出狱，你可莫再惹父亲生气了。”

杜子衿宁没有吭声，一步步朝着府内走去。

她那蹒跚的步伐，引得身后燕芊一阵嘲讽：

“长姐如今是真变了，哪儿还有王府郡主的风范？”

杜子衿宁听闻背后燕芊的话，脚步一顿。

许久，方才再次迈开步伐。

祠堂。

恭王一身简服，站在祖宗灵位前，听到背后脚步声，冷声开口。

“跪下。”

杜子衿宁看着父亲的背影，缓缓地跪了下去。

“父亲……”

恭王转过身，低头睨视她道：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长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们全家遭受连累？”

杜子衿宁的手放在身前，依旧道：“女儿没有伤害长公主……”

她那么喜欢李神谙，又怎么会伤害他唯一的妹妹？

“啪！”

恭王抬手一道凌厉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死不悔改！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阿芊成了摄政王心尖上的人，为你求情，你根本走不出刑部大牢！”

杜子衿宁仿佛感觉不到疼，仰头看着恭王不敢置信。

“燕芊和皇叔……”

“芊儿品性高洁，被摄政王看上，是我们恭王府之幸。”恭王爷冷冷看着她，“而你已经彻底得罪了摄政王，以后给我躲着他走，别坏了你妹妹的好事！”

话落，他甩袖离开。

徒留杜子衿宁一个人呆呆地跪在原地。

她的脑中一团乱，李神谙和燕芊什么时候开始的？

杜子衿宁跪了一夜。

翌日，清晨。

府内小厮才过来传话：

“王爷有令，让你不用跪了，免得晦气惹了祖宗们不快！”

杜子衿宁双腿已经麻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要去找李神谙。

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和燕芊在一起了。

强撑着一口气，杜子衿宁独自来到摄政王府。

不知道在外等了多久，她终于等到李神谙从王府里面走了出来。

她快步朝着男人走过去：“皇叔。”

李神谙脚步一顿，凤眸落向她：“你来这里作甚？”

“你和燕芊是在一起了吗？”杜子衿宁问。

李神谙眉梢中都是冷漠：“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承认了。

不闪不避，态度坦荡。

杜子衿宁脑中一片空白，喉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

“为何是她？！”

“我明明同你说过，燕芊人品恶劣，害死我的母妃，为何你会选择她？”

“为何同样是名义上的叔侄，我和你在一起要遮遮掩掩，而她能光明正大？！”

第3章

杜子衿宁眸光氤氲，嘴里一阵发苦。

李神谙却是满脸冷漠。

“人品恶劣？不过是从前你们姐妹间的玩笑打闹罢了。”

“至于害死你的母妃？先恭王妃素来体弱，猝然病逝，也能怪到当年只是个孩子的芊芊身上？”

“自私狭隘，恶毒善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难怪你会做出伤害琬琬的事。本王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杜子衿宁怔怔望着李神谙，说不出话。

小的时候，杜子衿宁母妃去世后，她在家里备受冷落，便跟在了李神谙的身后。

李神谙也不嫌她烦，时常将她带在身边教导。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偏袒她。

而现在，她好像变成了李神谙眼中无可救药的罪人。

“是不是因为长公主的事，所以你才不相信我？”

杜子衿宁喉头漫上一股血腥气，拿出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以命证明，我没有伤害过长公主，你不要和燕芊在一起好不好？”

李神谙只是淡漠的看着她。

“这能证明什么？别无理取闹。”

杜子衿宁的手微微一颤，确实这证明不了什么。

可是，两年前，云琬受伤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百口莫辩。

眼看李神谙要离开，杜子衿宁鼓起勇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袂。

“我想去看看长公主。”

看看长公主云琬是不是真的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

……

杜子衿宁被李神谙带到云琬的闺房，当看到床帷深处。

盖着厚厚被子的云琬时，她才真的相信李神谙所说的话。

面前的云琬，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就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杜子衿宁真的不明白，当初她为何要陷害自己。

她至今还记得两年前，云琬约她见面，拿着李神谙送给她的那把匕首，突然自缢。

当李神谙赶来的时候，云琬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说：“……哥，我好痛啊，我真的没有把你和穆宁的事说出去……”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伤害云琬的凶手，被关监狱，备受折磨。

一想到这些，杜子衿宁就委屈不已。

她一把揭开床帷，抓住云琬的手。

“长公主！你醒醒！你快起来告诉皇叔，真的不是我害的你！”

可惜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根本回答不了她。

杜子衿宁不甘心，一遍遍道：“长公主，就算我求你，我求你醒过来，告诉皇叔真相，好不好？”

她的声音沙哑。

一旁李神谙看她如此，一把扯开了她的手。

“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本王说的话？”

杜子衿宁的手被甩开，身形一晃，tຊ差点倒下。

她眼尾泛红，一直望着昏迷不醒的云琬。

“我真的没有害她！我可以对天发誓！”

李神谙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狡辩，抬脚就要离开。

这时，杜子衿宁却看到云琬紧闭的双眼，缓缓得睁开了！

第4章

杜子衿宁神情一怔，她正要告诉李神谙，可下一秒，却发现云琬的双眼又闭上了。

一睁一闭，快得好像刚刚是她心力交瘁下的错觉。

“长公主……”

她又喊了几声，床上的云琬依然纹丝不动。

杜子衿宁不肯就那么离开，她在云琬的床前守了一天。

也许是太累了，她就那么睡了过去。

晚间。

门口传来脚步声，杜子衿宁趴在床边睡的很浅，猛然惊醒，就看到李神谙一身玄袍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

“皇叔。”

李神谙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端着汤药，让下人将云琬扶起来，亲自给她喂药。

“你怎么还没走？”

杜子衿宁走到他的面前，乖觉接过他手中的药碗：“皇叔，让我来吧。”

李神谙挑眉：“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想照顾长公主，等她醒来，也好证明我的清白。”杜子衿宁眼中都是坚定。

李神谙审视打量了她片刻，没有拒绝，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