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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很强我做这些时,还特意瞒着他,就怕他心里不舒坦。
但他天天让我心里不舒坦,我为什么要照顾他的心情?
我就是太在意他了,才给他一而再伤害我的机会。
我给朋友打去电话:“你把陆浩庭开了吧,这月工资按照正常标准发放就可以。之前工资账单给我一下,我把钱打给你。”
做完这些,我一回头,看到姜远,想起他刚刚说的话,顿时僵住了。
12
姜远笑笑,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下:“瞧这小傻子,真被唬住了!”
“哥,你就别逗阿语玩了。”
姜渺搂住我胳膊,“他故意气陆浩庭的!”
原来只是为了帮我膈应陆浩庭啊,那还行。
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远哥了。
我转头跟姜渺说话去了,没看见姜远眼底的无奈。
一周眨眼过去。
陆浩庭被工地开除后,又换了一家工地打工。
据说他给蔡思找了份文员工作,但是从工资两万五到三千五,落差太大。她以要照顾阿言为由,没去。
我不在意他们在哪里工作,反正他们别想再占我半点便宜。
法院开庭后,陆浩庭坚持:
“我们之间感情并未破裂,她只是掌控欲比较强,不喜欢我跟异性接触,对我有些误会。我帮助思思跟阿言,只是为了报恩,从未越界……我不同意离婚!”
他没有诸如家暴、赌博这类特别恶劣的行为。

我也没有他实质性出轨证据。
最后法院并未判离。
不过我起诉蔡思成功了,法院判她退回三百万,还有陆浩庭赠与她的那套房产。
出法院后,蔡思一直在哭。
“现在我没工作没收入,阮姐姐还要求我还三百万和房子,她这是逼我跟阿言去死啊!”
当着我的面,陆浩庭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心疼安慰:“别怕,有我在,我去找阮语谈谈。”
明明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可他们搞得我好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恶人一样。
陆浩庭给蔡思擦干泪,才走到我跟前。
他眉心微蹙:“我可以跟你离婚。你放心,我们结婚时我一无所有,离婚我也净身出户,不占你半点便宜。不过送出去的那套房子还有三百万,看在我的面上就算了,你也别太咄咄逼人了。”
我指甲刺进掌心,一片疼意。
“看你面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就接着帮你心上人,没本事就给我忍着,少来我跟前说些不长脑子的话!”
原本我想立刻离婚的。
可陆浩庭欺人太甚,他乐意耗,那我们就耗着。
看谁耗得过谁!
我当着陆浩庭的面,给人打电话。
“蔡思住的房子锁被换了?那就撬了!我对垃圾过敏,把tຊ那对母子的所有东西都扔出去,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陆浩庭俊脸铁青:“阮、语,你别太过分!”
我忍着痛意,从轮椅上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脸:“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怎样?”
腿还是疼,根本没办法长时间站立。
我坐回轮椅,姜渺冲陆浩庭呸了一下,推着我走向车子。
陆浩庭在我身后大声道:“你这么逼思思,会后悔的!你这样,只会自食恶果!”
“我活到现在,后悔的只有嫁给你。”
不嫁给他,就不会生下阿安。
阿安短短五年的人生,就不用充满遗憾。
我回头,看着他:“陆浩庭,如果哪一天,你发现蔡思阴暗又龌龊,单纯善良只是她的表象……你会后悔吗?”
陆浩庭张张嘴,却没说话,只是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我,里面堆砌着复杂的情绪。
此刻的他难以看懂,可也只有这一刻,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些许熟悉。
我看着他,甚至生出“他好像是真心为我好”的想法。
不过也就一瞬,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十分荒谬。
我没等陆浩庭的回答,“走吧,渺渺。”
蔡思母子当天就被从市中心那栋房子里赶了出去,蔡思卡里一百多万,也被冻结了。
这种好消息,我自然要跟阿安说一声。
阿安早夭,又是在那种情况下去世。
道观里的老道士说,最好把孩子牌位供奉在他常住的房间里,养到十八岁成年。
孩子有亲人照看着,在下面不用被人欺负,来世也能投个好胎。
我以前从来不信神佛,但阿安去世后,我却盼着这世上有鬼、有轮回。
这样,我这个当妈妈的还可以继续护着他。
自阿安去世后,我去墓园看过他好几次。
但还从未回我跟陆浩庭的婚房,看过他的牌位,怕触景生情。
他的遗像跟牌位,还是姜渺帮我放过去的。
时隔近一个月,我再次进入阿安的房间,脸上笑一瞬间消失,姜渺也跟着愣住了——
13
阿安遗像摔在地上,外面镶嵌的玻璃框已经碎裂,遗像被撕裂地看不清本来模样。
牌位也不知用火烧了多久,只剩下拇指大小的木块。
他的房间被翻得乱糟糟,玩具被拆了,衣服也都被剪坏,找不到一件完好的。
我紧攥着轮椅扶手,血液逆流,冲得我头晕目眩,耳畔一阵阵嗡鸣。
“阿安……阿安别怕,妈妈来了……”
我踉跄着跪倒在地上,试图把遗像拼凑起来。
可怎么都拼不好。
只有玻璃碎片硌破我的双腿,不断有血液流出来,流淌了一地。
“阿语!”
姜渺红着双眼,想要把我扶起来。
我颤着双手捧着阿安的遗像,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糊了一脸。
“渺渺,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阿安活着时,我没保护好他,现在他死了,我却连一份安宁都没替他守住……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姜渺声音也哽咽了:“阿语,你先起来,我给你包扎一下。阿安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的。”
我身上很疼,可那点疼远不及心里。
心脏疼痛顺着四肢百骸蔓延,我的头也跟着疼起来,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耳畔也跟着嗡鸣。
姜渺说了许多,可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我哆嗦着拿出手机,给陆浩庭打电话。
“你把家里钥匙给蔡思了,是不是?”
家里钥匙只有我跟陆浩庭有。
因为他比较注意隐私,界限感很强,连我爸妈都没来过这里,也就姜渺替我来这儿放一次牌位。
能拿到钥匙,还做出这种恶心事的人,除了蔡思,我想不到别人!
陆浩庭却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怒道:“阿言身体出问题,思思跟我在医院,心情很不好。你不帮孩子约手术就算了,能不能别再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来找我闹?”
他听不懂人话,那好,我不跟他说。
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什么叫闹!
我给银行打电话:“我银行卡副卡丢了,需要挂失、冻结!”
结婚后,就算我朋友给陆浩庭开的工资不少,也不够他花,他经常性刷我副卡。
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他给阿言买各种玩具,还给蔡思买衣服送首饰。
蔡思阿言被赶出房子后,没有租房,陆浩庭给他们在本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办理入住。
他用的我的会员卡,我有短信提醒。
我联系酒店:“我会员卡被人捡了冒用,麻烦把刷我卡的那几个小偷赶出去,他们产生的消费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