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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自己影子的眼睛:“我全心全意爱着的夫君心有所属,为了别人不惜厌弃陷害我。”
颜卿卿顿了顿,复看向萧容瑾:“我小心护着长大的弟弟,为了江山与我反目成仇。”
她仰头双肩一松,目光落在萧霖天身上:“我曾交付生死的知己,为了权势地位……也要置我于死地。”
最后,颜卿卿看向手中长剑,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而视我为叛国的师父,反为了我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她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讲着一个个故事。
瑟瑟寒风却将这字字泣血吹去了长安的每个角落。
司柏寒全无平日的桀骜,紧握的双手青筋凸起。
他不该在乎颜卿卿的生死,可眼前的一幕却像是一只大手死死扼住了呼吸。
萧容瑾命人上城楼,可得知门已被锁死后,心霎时沉进了深渊。
萧霖天正想开口劝,却见颜卿卿拔出了剑,他忽的明了,心弦剧震。
“卿卿,不要——!”
颜卿卿眺望曾繁荣昌盛的长安城,心里满是悔恨。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连累了展风,更恨自己丢了颜将军家的脸。
颜卿卿将长剑横在颈上,沉叹一声:“长安二十余载,只剩下这条命,便也给你们吧……”
话落,剑刃恨命划过脖颈,刺眼的鲜血顷刻溅在飘扬的旗幡上。
“卿卿——!”
第十一章 如山
立于城墙之上的人如同一片落叶飘然落下。
萧霖天疯了般冲了过去,接住浑身是血颜卿卿。
即便双臂被压得难以抬起,他还是将人紧紧揽进怀里:“卿卿?卿卿!”
颤抖的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不一会儿,二人所处之地皆是一片鲜红。
司柏寒怔怔望着似是已经没了气息的颜卿卿,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然关于她的一幕幕却如书册般不断翻动着。
萧容瑾猩红眼中翻滚的狠戾似是要将眼前所有的人都杀的一干二净。
他死死瞪着抱着颜卿卿痛哭的萧霖天,一字字道:“朕要把你们五马分尸。”
司柏寒神色一紧,还未等他与萧霖天下令,四面八方涌来的禁卫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各个身着七翎甲,背负羽箭,手持长刀,眼神冷厉的如同刽子手。
萧霖天看着萧容瑾,声音沙哑:“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萧容瑾吐出一字:“杀。”
夜色下,原本祥和而繁盛兴旺的长安城火光冲天,彻夜的厮杀让街道血流成河。
忠义祠,门被风吹开,吹得众灵位四散落地。
“轰——!”
震耳欲聋的雷鸣伴随着滂沱大雨冲刷着一片狼藉的都城。
雨浸透了明黄色的龙袍,萧容瑾俯身将颜卿卿温柔地抱起:“姐姐,我带你回去,等你好了,你再给我唱一次《子衿》好不好?”
混着血的雨水从颜卿卿垂落的手上如细流滴落,犹如生命的流逝。
庆隆三年二月二十五。
一场由驸马与摄政王发动的政变最终以皇帝胜利落幕。
而这一夜,长安城白骨如山,百姓怨声载道,只恨朝廷无情。
天牢。
萧霖天被镣铐锁住手脚,目如死灰。
不过几天,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沦为阶下囚。
但他满脑都是颜卿卿在城楼上自刎的画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没了,他生死又有何重要。
牢门缓缓打开,明亮的光线照进了阴暗的牢房。
萧霖天并未去看,如今能来这儿落井下石的,除了萧容瑾再无别人。
“皇叔。”
听见这一声称呼,萧霖天嗤笑:“何必多言,下旨吧。”
闻言,萧容瑾眼底掠过一丝阴桀:“皇叔到底是朕的亲叔叔,朕怎么会杀了你。”
萧霖天蹙眉,转身看向他。
萧容瑾还带着少年气息的脸庞有着与之不符的邪魅,直至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小瞧了这个皇帝。
“你韬光养晦数年,就是为了今天吗?”
“朕早知道权臣蛇鼠一窝,与其一个个铲除,不如借你与司柏寒之手一网打尽。”萧容瑾嘴角轻挑。
萧霖天紧绷着脸,冷笑:“既如此,你现在为何不杀了我。”
若他此刻死了,黄泉路上有颜卿卿,也不算太孤独。
不想萧容瑾却笑了笑,悠然来回踱步:“朕不杀你,朕要你看到朕和姐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你说什么?”萧霖天心一紧,“卿卿还活着?”
对于他的反应,萧容瑾心底划过几许杀意,却还是压了下去。
他看着萧霖天,眼神犹如刀刃般锋利:“无论生死,朕都不会放过她,哪怕她化成了白骨,也得躺在朕身边。”
第十二章 哀求
从天牢出来,萧容瑾看了眼晴朗的天:“找到司柏寒了吗?”
侍卫支支吾吾道:“回皇上,还……没有。”
闻言,萧容瑾蹙眉:“七日之内,朕要看见他的人头,否则你们自行了断。”
这话吓得侍卫面无血色,慌忙磕了头吩咐手下去寻人。
那日混乱之后,司柏寒便失踪了,即便将全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他人。
如此,他极有可能离开了长安,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想到司柏寒与颜卿卿是夫妻一事,萧容瑾心底再次翻涌起骇人的怒意。
从前他要忍,如今他不会再忍了。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庆隆三年十一月初六。
虽说快到春节,但长安街再不如往日那般热闹。
百姓们似乎还没忘记那场殃及无辜的夺权战,即便已经过去大半年,他们仍然心有余悸。
皇宫,明华宫。
“拖出去斩了!”
随着萧容瑾一句冷怒,被太监拉扯的宫女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
凄厉的哭喊渐渐远去,一旁的宫人各个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那名宫女并未犯多大的错,仅仅是误入了偏殿而已。
李公公悬着颗心小心劝道:“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萧容瑾扫了他们一眼:“下去。”
宫人立刻退下,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萧容瑾踏进偏殿,依旧是满殿颜卿卿的丹青,但又多了副冰棺。
他缓缓走近,俯身看着棺内人,方才的狠厉尽化为温柔。
“姐姐,她打扰了你休息,我已经惩罚她了。”
修长的指尖轻抚着颜卿卿的脸,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
萧容瑾如同对待着稀世珍宝,眼神恍如沉溺在一片痴迷中。
“大祭司说只要再过几天你就可以醒了,到时候我把长乐宫给你住。”
长乐宫本是皇后寝宫,萧容瑾又改口道:“姐姐还是和我住一起,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冷气弥漫间,颜卿卿面容恬静,像是一个沉睡的孩子。
夜阑,月明星稀。
寒风凛凛,偏殿外当值宫人趁着管事太监不在躲了会儿懒,靠着石柱小憩。
烛火摇曳,悬挂的丹青也随之飘摇。
冰棺中的人缓缓睁开眼,通红的双眼如被蒙上了层霜。
颜卿卿望着陌生的屋顶,模糊的意识缓缓清醒,眼神也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