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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盆绿植宽敞的大圆桌，能同时容纳二十人吃饭。带两个独立卫生间。饭桌旁的地上，摆着很多高档洋酒。饭桌上的人，据黄茹月说，都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些人都认识黄茹月，跟她开各种玩笑，叫她“小月月”。林小斐听起来有些不太习惯，但“逢场作戏”这个词，刚才一路上黄茹月已经讲过了，她这也算见识过了，反正自己跟着黄茹月便是。

　　黄茹月和这些人什么玩笑都开得起。今天小月月的胸好像很胀啊！今天小月月的屁股好像很软唉！今天小月月的嘴唇很甜啊……所有这些，在林小斐听来很是挑逗的玩笑，在黄茹月的相应配合下，过场就这么走完了。

　　黄茹月被人占了一圈的便宜，终于落了坐。林小斐就坐她旁边。目前，那些人对她只有礼貌地注视，并无任何过分的举动。正如黄茹月所言，这些人出来是找乐子的，不是胡作非为的。如果林小斐不愿意，他们也会觉得很扫兴。所以，玩闹都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

　　黄茹月倒了酒，和旁边一位叫做陈轩的大佬攀谈起来。林小斐有点不知所措，喝了面前一杯橙汁。对面一位大佬，一直冲她笑眯眯的。林小斐羞涩沉下头，心跳有点加快。等她再次小心翼翼抬起头，刚才盯着她看那位大佬，已经和旁边的人畅聊起来。

　　其实，并没人太过关注她，她也并没那么让人垂涎欲滴。也许，黄茹月说的是真的，这些大佬出来只是为了图个乐，她要不愿意，谁也不会为难她。关键在于，林小斐想要得到什么。

　　林小斐胡思乱想了一阵，回过神儿，黄茹月已经在看着她了。见她回望自己，黄茹月凑过来，小声嘀咕道：

　　“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好。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样。”

　　“你是不是以为，这些大佬会主动和你搭讪？”

　　“有点。”

　　“放心，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白了，身边从来不缺少任何条件的姑娘，但如果你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实惠，总是要做些什么的。等着人家给你送东西，除非咱是个角色。眼下，我们都岌岌无名，人家不会太主动的。”

　　“那我要怎么做？”

　　“我旁边这位，是个投资人，很多影视项目都是他投资的，如果你以后想有个角色出演，他可以帮你。对他来说，在一部戏里安排个角色，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其他，你都懂吧？”

　　“啊？我懂什么？”

　　“就是，谁也不会白给你这些机会，你总要付出一些东西。”

　　“你是说……那个吗？”

　　林小斐心里清楚，男人对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一切都已经失去过，在她这里，无非就是更坦然的接受。对她而言，如果可以获得成功的机会，任何事情，不过都是一种接受。她又没损失什么，双方在其中都可以获得相应的快乐。人生算什么呢？她所珍惜的那些，又有谁真的在意呢？

　　黄茹月并不知道她的过去，但只要有人对她感兴趣，那些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黄茹月跟她换了座位，让林小斐跟陈轩交谈一番，后续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陈轩和她聊的，都是他平时工作上的事情。比如，他刚刚结束一场拍卖会，在会上，他拍得一件珍品油画，价值五千万。他很看好这位国内新锐画家，自从几年前，此画家第一幅油画就拍出一千三百万以后，陈轩便一直关注他的动态。终于，在今年他的新作《城殇》，以五千万最终拍得。

　　陈轩估计，用不了几年，这位画家的画作，会水涨船高到两个亿左右。他见过这位画家，他们有深入交谈过。画家的人格很是吸引他，他看人不会错，将来这位画家一定造诣颇深。

　　转而，陈轩对林小斐讲：“你想拍戏吗？”

　　“啊？我可以吗？”林小斐有些不自信，也有些激动。

　　“你外形不错，演个小角色足够。但如果你想有更高的发展，就需要在更多作品里磨练演技。只有当你获得观众认可以后，你未来的路，才算一片星途坦荡。”

　　林小斐有些难以置信，她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梦想，如今仿佛就在她眼前了。只是，过去那些不公的遭遇，还是让她多了几分理智，于是道：

　　“我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靠自己。也许，您可以帮我，但更多还是看我自己。”

　　陈轩一看林小斐有如此清醒的头脑，忽而对她更加感兴趣起来。说实话，在他过往接触的那些漂亮女孩里面，徒有美丽的皮囊，缺少更多吸引人的内在。眼前这位林小斐，眼神清澈，一看就是灵魂深处对这个世界还抱有很多幻想，这种人，有更强烈的想要成功的内驱力。

　　简单交谈之下，陈轩也觉得，林小斐或许是个可塑之人。而且，她也明白一些事情，很多话也就不用他多讲。

　　陈轩干脆道：“你现在住哪里？”

　　“公司的宿舍。”

　　“我那里有一套房子，你可以过去住。平时，如果你需要用车，我那里也有。我可以尽快帮你安排工作。当然，如果你需要这些的话。”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陈轩突然很好奇，她究竟会问出怎样的问题，满心期待点点头，含情脉脉看着她，内心有一种想要得到她的冲动。

　　“你是不是，只是和我玩一玩？”

　　陈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很直接，也很大胆。但他觉得，林小斐还是一个明白人。

　　“你想我怎样回答你？”

　　“我只是想听听，你会怎么讲。”

　　“哪怕是违心的话？”陈轩莫名想逗逗她。

　　“你为什么要讲违心的话呢？”

　　“没有。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过才刚刚认识，我能给你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也许对你来说，正是你所需要的。我只是想要帮助你。至于，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关系，那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两个人，男女之间，相处起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感情这种事情，你得让我觉得……”

　　林小斐深呼一口气，她想，像是陈轩这种资本大鳄，想要在女人那里真正得到什么呢？她又想在陈轩身上得到什么呢？

　　也许，这些问题不能马上得到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得到了什么，才知道可能得到更多的什么。这些事情，不过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林小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谈谈。”

29 人性的恶，以及消失的界限（5）

　　从酒楼出来，林小斐上了陈轩的那辆黑色越野车。林小斐自从遭受家中不公对待以后，对周遭世界开始充满恐惧感，本能之下会仔细观察周遭的一切。坐在黄茹月那辆网约车上时，她曾有过一阵焦躁不安，当时她就很想下车。

　　那种恐惧的状态下，她本能的从后视镜里仿佛看到过这辆车。所以，陈轩给她开副驾车门的瞬间，她看了几眼陈轩。陈轩始终含情脉脉、彬彬有礼地回望她。林小斐担心的不是陪睡，而是怕被拐卖到东南亚。真要被人迷昏送出海，她再想怎么逃生也就不可能了。

　　眼下绿轴，陈轩看她的眼神柔和温情，并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只是遇到林以后，她也一度认为他不会背叛自己，而目前却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陈轩看她发呆愣神，迟迟不上车，柔声道：“不上车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