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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抱着狐狸不撒手的玄慈：“……”

若不是知道自家徒弟心思单纯，怕是要怀疑对方在点自己。

灵灵的尸身已经完全冷掉了。

玄慈将她超度以后，怀素把她埋在了远处的森林里。

忙完一切，时间刚过丑时。

天黑的像墨，压在众人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家聚在偏房，商量应对祭祀和杀死鲛人的计划。

玄慈对怀素道：“避水珠有两颗，我会将你和红豆化作苗小沐和灵灵的模样，让你们代替他们被鲛人带走。”

玄慈：“若鲛人本领低微，由你们取走鲛人心脏即可。”

玄慈：“若是无力对抗，将他们引到岸上来，交给我。”

怀素凝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小心行事，保护好红豆！”

夏允沫在玄慈怀里打了个滚，用尾巴勾了勾玄慈的脖颈问：“我呢？我负责什么？”

玄慈把尾巴拨走：“负责不要捣乱。”

夏允沫生气了，玄慈一定是看不起它。

它将尾巴绕着玄慈的脖颈围了一圈，装作想要勒死他，凶狠道：“我很厉害的！一个可以打三个！”

玄慈没理会尾巴，直接挠了挠狐狸爪上的肉垫，迫使夏允沫痒的收回尾巴。

待可以重新呼吸，玄慈道：“我不想让你受伤。”

哇，会说情话了？

狐狸幸福地弯了眼睛。

正要感动，玄慈接着说：“不然你定会哭唧唧闹个没完。”

“…………”

无从辩驳，它确实是闹人的狐狸。

计划暂且这样定了下来。

玄慈将红豆化作灵灵的模样，让她先去灵灵的家里，明日由灵灵父母带去祭坛。

翌日，玄慈将祭祀红绳从苗小沐手腕上转移到怀素手腕上。

他嘱咐褐衣女子将苗小沐藏起来，随后将怀素化成苗小沐的模样，跟在褐衣女子身后前往祭坛。

祭坛设立在海岸边最高的石台上。

三道约有三十尺高的巨型石柱屹立在祭坛边缘，像三柱香。

石柱上刻着古朴复杂的图腾，是万民朝拜长着鱼尾人身鲛人的场面，恢弘而神秘。

祭坛上放着两个用来装祭品的编织木笼，以及用来绑住祭品手脚的藤绳。

褐衣女子与灵灵的父亲带着两个“小孩”，在岛民静默的注视里，一阶一阶走上祭坛。

祭祀最残忍之处是，困住祭品手脚的藤绳，需要由与祭品有血缘关系的人亲自绑上。

“苗小沐”和“灵灵”装模作样的哭泣挣扎着，但还是被束缚住，强行装进了只留有两个通风口的木笼里。

褐衣女子和灵灵父亲盖上木笼盖子，用铁质锁头锁住木笼，然后迈着沉甸甸的脚步缓缓走下祭坛。

夏允沫和玄慈藏身于祭坛旁边的高树上紧盯下方的动向。

鲛神岛的大祭司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她身披鱼皮斗篷，带着兜帽，脸上的皮肤因为苍老而下垂，满是红褐色的斑点，花白的眉毛细而长，一双犹如睁不开的眼睛浑浊而又空洞。

夏允沫好奇地对77道：“给我讲一下大祭司的背景吧。”

77翻了翻数据库：“大祭司是一个神棍啦，什么本事都没有，鲛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夏允沫问：“每次祭祀的祭品她是怎么选的？”

77答：“收钱办事，谁交的好处多，就放过谁家的孩子，或者也可以交钱让她选中仇人家的孩子。”

夏允沫：“真损啊……”

天天做这种违心事，也不怕午夜梦回被恶鬼缠上身。

岛民无须留在祭坛附近围观，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很快便散去了。

只剩下大祭司和三个随从，装模作样的留在祭坛边，念念有词胡言乱语。

法事持续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日出前夕，夜里最黑暗的时刻，祭坛前方的水域猛地出现三个急速流动的漩涡。

伴着湍急的水声，阵阵腥臭从漩涡里涌出来，让人作呕。

夏允沫抱紧怀里的檀香佛珠，勉强维持住正常的呼吸。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玄慈，心想不愧是高僧，真能忍啊。

厚重的乌云悄然遮住了月亮，三道人影自漩涡里浮现。

它们虽然长着人类的五官，但是没有头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墨绿色的鳞片。

它们没有眼睑，不会眨眼，鱼泡一样的眼睛大的吓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祭坛上的祭司，犹如死物。

中间的鲛人抬起粗壮的手臂，鹰爪一样的手指指向装着“苗小沐”和“灵灵”的木笼。

祭司跪在祭坛上向它们行礼，身后的随从颤抖着身体将木笼推向鲛人。

左右两边的鲛人各自收下一个木笼。

它们低下修长的脖子，在木笼上闻了闻。

确认里面确实是童男和童女以后，它们将木笼按在水里，转身便要回到深海之中。

失魂妖僧的白月光（19）

现在是动手最好的时机，若是被鲛人带往更深的水域，怀素和红豆的灵力将会大大受限。

于是刹那间，水中的两个木笼被怀素体内的灵力震的四分五裂。

他和红豆化回原本的样子，手持利刃，直接刺向鲛人的胸膛。

鲛人几乎全身都被鳞片覆盖，为了保护心脏，胸膛处的鳞片更是坚硬无比。

怀素虽然偷袭成功，但可惜利刃只在鳞片上戳了个洞，流出些许浓稠的绿色血液，便没能继续向更深处刺去。

鲛人被怀素的偷袭吓的连连后退，尾巴猛地拍打在水面上，力道之大，瞬间激起一波又一波滔天的浪潮。

祭坛上的大祭司和三名随从全都傻眼了。

她们没想到祭品会被人偷梁换柱，眼前局势俨然已经超出她们所能控制的范围。

大祭司被拍到祭坛上的浪花淋成了落汤鸡，兜帽被海水冲开，花白的头发成缕黏在脸上，好不狼狈。

她带着随从躲到石柱后面，鬼鬼祟祟冒出四个脑袋围观海面上的混战。

怀素和红豆全都不小心喝了不少海水。

有避水珠在倒不会难受，只是其中的腥臭味，让他们不禁泛起阵阵恶心。

怀素修行多年，对付三只鲛人不算难事。

红豆虽然刚刚化形，但是身姿灵巧，躲来躲去倒也游刃有余。

只是他们迟迟没有机会让利刃划破鲛人的胸膛，取出它们鲜活跳动的心脏。

夏允沫问：“玄慈师父，咱们要过去搭把手么？”

玄慈道：“不急，等怀素把水下潜伏的其他鲛人引上岸。”

夏允沫了然，玄慈是想直接将此处鲛人一网打尽。

怀素与三只鲛人缠斗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鲛人两爪尖锐，在他身上留下不少伤口，看的夏允沫十分心疼。

他的血带着灵气融入水中，其他鲛人尝到以后，再也按捺不住嗜血的欲望。

一颗颗硕大丑陋的脑袋接连冒出来，密密麻麻，狰狞恶心。

夏允沫粗略的数了数，这里怕是至少有四五十条鲛人。

明明是妖邪，非要伪装成神，强迫人类献祭，继而残杀童男童女。

他们就不怕自身命格扛不起香火供奉，惨遭反噬么？

玄慈目的达到，不再隐蔽身形。

他抱着狐狸瞬移到祭坛之上，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

刹那间，筋疲力尽的怀素和红豆立刻被一股大力抓到了岸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好事？谁请你来的？”其中体型最为庞大的乌瞳鲛人三连质问。

“这是我师父，法号玄慈，我们除恶扬善来了！”怀素牛气哄哄地替玄慈开口。

玄慈不欲与鲛人废话，他的指尖泛起金光，看似随意地向空中一划。

顷刻间海面之下炸出朵朵水花，位于水花中心的十多条鲛人当即被炸成了碎块！

“除恶扬善？真是可笑！”见到族人被杀，乌瞳鲛人额前绷起青筋。

它展开右臂，手中化出一支钢叉，遥遥指向玄慈眉心。

“捉住他！他非凡胎，吃了他的肉我们就不会被困在这片海里了！”

乌瞳鲛人的话大大刺激到了其他鲛人，他们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一起冲向玄慈！

夏允沫谨遵不可以捣乱的命令，抱着尾巴躲在玄慈衣服里一动不动。

面对鲛人的围攻，玄慈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