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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美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庄律是所有女人都爱，但没有女人敢靠近的神奇物种」

奚嘉关掉群聊天界面，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戳着本子。

捱到中午下班，同事们一如既往相邀出去吃饭，也有人直接点的外卖。

张甜拿出自己盒饭，问奚嘉，“奚嘉姐，你没点外卖吗？”

“嗯，今天下去吃。”奚嘉微微一笑。

不过话虽如此，她并没有急着下去，同事邀她一起，她也只是说电梯太挤，直到前方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她才起身往电梯口走。

电梯里的人依旧不少，夏日的电梯里总是容易弥漫着一股酸汗味，可此时她的鼻翼间却全是木质香，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很是好闻。

奚嘉慢了人群一步，走在最后面。

她看着人群中那个修长笔挺的背影，他太过耀眼，甚至可以说鹤立鸡群，所以身上总带着无数目光。

她的目光混迹其中，毫不起眼。

出了办公大楼，一眼就能看到站在广场里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额头绑着一根红绸，手里举着牌子，吸引了每一个从大厦出来的人的目光。

奚嘉不远不近地跟在莫予深身后，看着他走到妇人身前。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莫予深微微垂眸，眸色透着淡冷。

妇人一副能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她扔下手中的示威牌子，转身从地上提起一个木桶。

“莫予深。”奚嘉条件反射，想也未想就冲了上去，从正面一把抱住莫予深，挡在了他的前面。

怀里突现一片柔软，可抱住他的力道却不轻，甚至还有些微微发抖。

莫予深有些怔，垂下眸子看向来人。

奚嘉对上他探究又困惑的眼神，心跳突地就漏了一拍。她赶紧松开手，然后回头认真看着中年妇人：

“阿姨，你们一家的遭遇让人唏嘘，可律师的义务是尽可能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庄律作为被告律师，无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都是他身为律师的职责所在，我也相信他的所作所为，都在法律规范之内。

你们只是立场不同，你不能因为个人的悲伤，就把怒火加注到他人身上。且你之所以答应撤诉，我相信，你心里是明白的，你只是需要一个情绪发泄口，但我很遗憾，庄律不是你的情绪发泄口，如果你发泄给他，他又发泄给谁呢？”

莫予深有些怔神地看着眼前那个瘦削的身影。她看上去那么弱小，仿佛一折就断，可她又站得笔直，仿佛永远也不会倒。

第28章利益的产物

妇人扔了木桶，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吼。

“那我儿子怎么办，他才三十五，他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他的人生全毁了，可那个害人精，却还在逍遥快活。是，他们是有钱有权，我拧不过他们，我只能妥协。老天爷，你若真有眼，就让那个害人精也出车祸，也让他瘫痪。”

奚嘉看着妇人那般痛苦，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她上前，轻轻抱着妇人，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力。

在真正痛苦的人面前，什么话都是多余。

妇人最终还是走了。

奚嘉看着她斑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想着她瘫痪在床的儿子，忍不住眼泪直掉。

后背忽然有一道轻柔的触感。

奚嘉回头，见莫予深正拿纸巾替自己擦背上的污渍。那位阿姨也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桶馊饭，彼时浑身饭菜油污不说，关键是有点刺鼻。

她赶紧脱下外套，“不用擦了，擦也擦不干净，回去洗了就行。”

莫予深敛目，眉骨轻锁，静静看了她片刻，才道：“嗯，回去。”

奚嘉却想这浑身馊味，进了电梯就是祸害其他人，遂道：“我先去一楼卫生间洗一洗，再上去换衣服。”说完就往大厦里跑。

莫予深目光落在那些或打量或好奇或嘲笑的人身上，眼里凛得像是一把寒刀，所过之处，无不让人退避三舍。

......

奚嘉在一楼公共卫生间将外套和裤子都洗了一遍，直到没什么味儿了，才穿着湿淋淋的衣服上二十楼。

莫予深已经回了，家政妇还不知道事儿，与奚嘉打招呼，“小姑娘，这段时间怎么不上来吃饭，我还想让你给我提点建议，我也想进步。”

自上次来吃过饭后，奚嘉就没有再来了，主要是没有理由来，她和莫予深也不是什么特殊关系，蹭住就算了，还天天蹭吃，她没那么厚脸皮。

“阿姨你是独孤求败吗？”她笑着转移话题。

“有点那意思。”家政妇看上去似真有些苦恼。

奚嘉忍不住笑，随后又道：“我先去洗漱。”

回到房间，发现浴缸里的水竟然已经放好了，温度刚好合适，奚嘉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木质香，心下又是狠狠一缩。

她盯着浴缸发了会儿呆，才躺进去。

......

因为洗澡耽误了时间，奚嘉出来以为莫予深已经吃完了饭，结果餐桌上空空如也，倒是家政妇见她出来，这才开始上菜。

奚嘉觉得有趣，这个家政妇虽然拿莫予深的工资办事，但好像自己主见比莫予深还多。

这会儿也没必要再纠结多吃一顿饭了，故她坐去了莫予深的对面。

“我劝她撤诉。”莫予深看着奚嘉，语气听上去一如既往地没情绪，“有我在，她得不到她想要的。”

家政妇已经麻利地把饭菜上完桌，自个儿去休息室玩去了。

奚嘉抿了抿唇，“那你应该替她争取了很好的补偿。”否则那妇人恐怕拼死也不会答应撤诉。

“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莫予深瞥她一眼，拿起筷子。

奚嘉却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笑着道：“在法律道德范围内的唯利是图，叫生财之道；突破了法律道德范围的唯利是图，叫为富不仁。”

莫予深手上动作一顿，只是一瞬，又顷刻间恢复了正常。

“骂我的人很多。”他平静道。

奚嘉扒了一口饭，“心里感激你的人也不少。”比如她。

......

奚嘉回到工位上已经错过了午休时间，她只能去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可大夏天的不睡午觉，确实顶不住，奚嘉看诉讼材料看得昏昏欲睡，最后实在扛不住，索性起来准备去洗把冷水脸。

路过莫予深办公室外的走廊时，她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刚好见莫予深出来，她赶紧转头，加快了脚步。

莫予深上了内部高层电梯，来到楼上董事办公室。

庄震天自他进门就脸色黑得难看，等他关上门，立马就吼了，“西美的案子你为什么不接，你知道这会让公司损失多少个亿吗？”

莫予深神色平静无波，闲闲在沙发上坐下，两腿交叠，看向庄震天，淡漠中却又透着冷冽，“费时费力，我没必要接，而且罗百万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庄震天气得眼睛瞪圆，“好，这事我不跟你算，但雨田是什么破公司，他们那点诉讼费连塞牙缝都不够，你替他们终审翻盘，输赢先不论，你这不是明摆着和西美做对吗？罗百万虽然丑闻缠身，但西美不会倒，你怎么想的。”

莫予深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时间很宝贵，你如果只是想说这些，我没必要奉陪。”说着就起身直接离开。

庄震天简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莫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