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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李玄烨去让我成为玄天宗的仇敌，我不多言，那是我蠢、我心甘情愿！”

“你诱骗他，害我儿身死，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两把大刀疯狂砍中自己，血液喷溅，骨断肉烂，容厉已然不觉得疼痛，眼中只有将他的脖子咬断。

他恨——！

他恨他，明明已经为自己的孩子安排了最好最安全的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的孩子好好活着？！

为什么要骗他当成垫脚石给妖族铺路？！

夏遥川、你歹毒妄念，你不得好死！

挣扎中的夏遥川想要再次化作蛟身，却眼前昏黑，没有力气再化为原型，只得挥动着让手指重新长出利爪，狠狠勾抓向他。

“轰隆！”

口中唤出的天雷劈中两人，左听寒咽下喉间腥甜的气息，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来了就都别想跑。

被雷击中的两人腾不出手抵御，纷纷硬抗下来，一个依旧在挣扎，一个依旧在撕咬。

可无论夏遥川怎么逃脱反抗，容厉都像一株紧紧攀缘捆锁住他的植物，什么也不会做，只是啃咬他的血肉，让他的生命流逝。

“住手！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条疯狗！！”

直到意识到伤口无法愈合，血液流速加快时，他才真的害怕了，想要通过尖锐的喊叫声来让这条疯狗住手。

容厉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给我儿偿命！”

他那一口锋利的牙齿终于嵌进了夏遥川的骨头当中，听到“咔嚓”一声，更为癫狂地拼命撕咬，喉间溢出低沉的笑意。

璇玑剑刺穿了两人的胸膛，半空中的左听寒神情冷漠。

这一剑加速了夏遥川的死亡，他的挣扎越来越小，脖颈处已经鲜血淋漓、骨肉可见。

可容厉还在按着他，裂开嘴张张合合，拼命咬碎他的骨头，即便被刀砍烂了身体，被剑扎穿了胸膛，他模糊不清的脑海中也只有一个目的。

杀了他。

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你机关算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不要命！——”

容厉的眼前一片猩红，他的五感在尽数消散，连这道怒吼都口齿不清，同样，夏遥川的气息也在渐渐消失。

直至妖王身死，他的神魂飞奔出体内逃窜，被一缕冲来的冰霜化作冰墙拦下，想要撤退的同时被容厉魔气缠绕。

“想跑？”

「不、不——」

「容厉！你不能这么做！！」

容厉趁机张开裂大的嘴猛地一口衔住咬下，含在口中用力地嚼烂嚼碎。

“你必须偿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容厉眼中的血泪已经流干，即便知道自己已经浑身都烂掉了，即便感觉到自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害怕的感觉却从未出现过。

原来死亡也就那样。

心里始终只有无比的畅快和满足。

“噗嗤。”

剑刃穿破了他的心脏，容厉摇摇晃晃，最后的视线中只剩下粘带着他血液的、愤怒嗡鸣的梦蝶剑。

……因果轮回。

第138章 原因

最终还是死于梦蝶剑下了啊……

他已经没有神魂了，方才的一切回光返照都是在燃烧每一寸神魂，现今身死则真死，倒在夏遥川的双刀上，毫无生息。

瘫在山石上的白晚霜意识昏沉，身上哪里都抬不起劲，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似的。

「好孩子。」

耳边除了那头的打斗声，多了一道柔和温润的声音，眼前忽然出现虚影，眉目秀气，温文尔雅。

他俯身下来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但会下意识地唤他：「师祖……」

心里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他是师祖。

李玄烨浅笑：「是我，并非幻觉，这是我留存在梦蝶剑中的神识，只有在受到剧烈干扰时，这缕神识才会出现，很高兴能见到你，好孩子。」

白晚霜怔怔地看着他，希冀道：「那……您还能回来吗？」

大家，都很想您。

「很抱歉，这只是我的意识，能够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李玄烨抚了抚她的脑袋。

「不过我也算永生了，我会活在你们的心中——以及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有你在，我会很放心将梦蝶剑和听寒托付给你……」

李玄烨的身影消散，白晚霜最后感受到的是他的笑容，和放在她头顶的温暖。

好温柔的人，连声音都那么宁静。

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那边似乎已经听不到打斗声了，又或许是她暂时听不见声音了。

她无法判断那边情况如何，因为被炸开得太远了。

而后摸了摸胸口，只摸到碎开的一片。

她试图自己爬起来，只是动了一下，身下碎裂的石头措手不及地滑落，连带着她也跟着往下坠去。

眼前的天空缓缓变化，这熟悉的坠空感让她不禁回忆起了那个噩梦。

剃发是最厌恶的回忆，死亡是最恐惧的回忆，最后的失重感……是预知未来，也就是现在。

是什么在从身体里流逝？

是血，是生命的气息。

眼帘愈发沉重，她不想闭眼的，可是她抵挡不住。

好困啊。

她想睡一下。

“阿霜！”

这道声音有些破音，随之而来的便是极速赶来的身影。

几乎是在瞬间，她被温暖的花香怀抱紧紧接住，两个人都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温和的灵力托举着她，不敢让她受到二次伤害。

怀里的人嘴角有血痕，面色苍白，闭上眼的模样格外安静，像是……像是不会再存于世上了一样。

阿霜……

左听寒眼神空洞，呼吸停滞，手上颤抖不停，胸腔里传来的痛楚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因为心在作痛。

亦或是两者交织。

他抱着她，立即寻找出救命的丹药，并马上向她口中塞入这颗最宝贵的丹药。

可这丹药个头不小，没法让她服下。

不要死、不要离开为师……不要离开我……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捏住她的下巴，自己衔住丹药，俯身覆住她的唇瓣，将丹药推入口中。

个头再大的丹药也会入口即化，上方的唇瓣却紧跟着压下，完全覆盖在那两瓣唇上，不留存一丝空间和缝隙。

“唔、唔唔——！”

原本听到他声音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脑子里正在慢慢缓着呢，现在感受到了唇上的柔软和气息，将她瞬间惊醒，结果一动就贴得更紧了，白晚霜脸上红透。

不用亲她啊！！！

系统简直没脸看，伸手捂住眼睛：「哎哟羞羞脸！」

不是、她只是被震晕了！没有要死啊！！！

听到她声音时，左听寒慢慢直起身子，表情呆愣地注视着她。

……是他的错觉吗？

她醒过来了。

白晚霜抓紧时间顺了口气，红着脸连忙向他解释：“我、我的伤没那么严重！”

他的灵力到她体内探查，发现真的不算十分严重的伤，方才的晕厥只是撞到了脑袋。

可这不应该，他的那缕神魂绝对做不到能接下妖王全力一击的程度。

“看这个，它和你的神魂替我挡住了攻击。”说着，她伸手扯开外衫，让他看到下面破损的甲胄。

那甲胄已经碎成了好几块，显然不能再用了。

“哈哈、哈哈……”她傻笑，试图缓解那个吻所带来的羞赧。

但下一刻，她只是被紧紧抱在怀里，耳边是令人安心的心跳声，他的脸颊紧紧贴住她的额头。

笑声停止，怔然的白晚霜伸手回抱住他，安静地待在他怀中。

恍然间，额头上似乎被泪滴砸中。

白晚霜没有听到哭声，但这滴泪却将她砸得心尖泛酸，忍不住抬手向上，抚摸他的脸颊，果然摸到一条泪痕。

他偏头，将脸颊贴紧她的掌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贪婪地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还活着、没有死。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干扰战况……

这些都不重要，她没事就好。

——时间回到之前。

靠在树干上的白晚霜悠悠转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猛然间爬起来作出防御姿态。

梦蝶？！

她试图感受自己的剑，却发现它被魔气缠绕捆住，无法飞回她的手中。

“醒了？不用紧张，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面前的人身着衣袍，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声音粗粝沙哑到像是被人为磨坏了似的。

可看他的这缕魔气，起码都是炼虚期的大能了，找她一个小小金丹做什么？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吗？

要拿她威胁师尊吗？

思及此，白晚霜的眼里闪过破釜沉舟般的决心，这样的话，那她只会选择自杀。

“更准确的说，是借用一下你的剑，顺便借用你。”他取下兜帽，以真容示人。

这眼熟的灰白皮肤、脸上的晶红色线条，以及白色的瞳孔……

“你是魔尊。”

这张脸跟容魏有七分像，只是更为削瘦，气质更消沉，白晚霜十分肯定他的身份，这个样子的魔族还是很少见的。

容厉淡淡道：“已经不是了。”

“那你……？”

白晚霜不解，魔族似乎都已经暗中退兵了，他来这里干什么？

第139章 合作前兆

不会是知道自己儿子是师尊杀的，要拿她威胁吧？！

容厉开门见山：“我要杀了妖王。”

“……啊？”

「啊？！」

白晚霜和系统同时震惊。

系统结结巴巴：「他、他这是怎么回事啊？要杀的人杀错了吧？」

“你不应该见过我，你见过我的孩子，对吗？”容厉忽然问道。

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她却这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也只能是见过他儿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