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秦时越(薛宜宁秦时越)笔趣阁免费小说全文完整版-薛宜宁秦时越无弹窗免费阅读
“从前的事,便让他过去吧,今后,你在京都,而我远在青州,我们的人生,也不会再有交集。”
秦时越怔然。7
薛宜宁说罢,从他身边绕过,直到走出很远后,她回过头。
她来时的脚印立刻覆了层新雪,秦时越仍独立在雪中,手中纸伞落在脚边。
那从来挺拔的脊背,似乎也弯下了。
薛宜宁缓缓收回目光,迎着风雪,步向前路。
一生何其漫长,他不是什么都能抓住的。
她薛宜宁也不会等在原地,盼他回首。
回到城中时。
马车外响起不少动静。
薛宜宁叫停马车,掀帘朝外看去。
只见街头停了一辆马车,两个高大的佩刀侍卫按刀在侧,面容冷峻。
他们脚下跪着一对男女,神情凶恶地盯着马车,或者是,是马车内的人。
不知那侍卫向马车内说了什么,又递去了什么。
领命后便将那对男女押走,两人神情这才惊惶起来。
围观的众人连看热闹的目光都显得格外小心。
“他们这是犯什么了?”
“谁知道呢,竟能惹到阎罗王头上,我看凶多吉少。”
“小点声吧,还不赶紧躲远点,不小心沾上是非你就麻烦了。”
马车走过时,寒风席卷,刹那之间,薛宜宁瞥见那车帘之下,一张姝艳如妖魅的脸,只一瞬,便见那车马远去。

她对京中的一切都不甚熟悉,便问向身旁婢女:“你可知,那是谁的马车?”
婢女自瞧见那辆马车开始,就快吓得说不出话了。
好在薛宜宁与之相隔较远,才听她小心道:“是……安王。”
薛宜宁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张艳丽到妖冶的脸。
她了然颔首,随即放下了车帘。
见围观众人都避之不及,薛宜宁也就没有再多探听。
不曾想,薛宜宁一踏进薛府,便瞬间怔住了脚步。
愕然不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薛府院中,薛父正坐上首。
院内站了好几排身形高挑的男子,个个身高腿长,肩宽腰窄,身姿俊朗,站在一起实在壮观。
“宜宁,你回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里头有没有你属意的?”
第14章
薛宜宁还没缓过神,就被薛父叫到了身边。
“爹,你这是……?”
薛父看她一眼:“看不出来吗?给你招婿呢。”
“招婿?”
“是啊。”
薛父坦然道:“他秦时越不识好歹,我女儿可不能因为他耽误一辈子。”
“我要让这小子知道,错过我女儿,那是他莫大的损失!”
薛宜宁拉了拉他的袖摆:“爹,这么大的事,您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
一旁的管家符伯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老爷前几日便放出消息了,今日更是挑了一天,留下的这些,都是家世清白且相貌端正的良家子弟。”
“更重要的是,都愿意唯小姐是从。”
薛父满意地笑了笑:“无论如何你都有选择的余地,免得再受委屈。”
薛宜宁虽理解他的苦心,可面对这些实在还有些招架不住,小声道:“爹,你先让他们下去吧。”
薛父看得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示意他们散去。
院中一空,便寂静下来。
薛父笑看着薛宜宁:“怎么,没有你满意的?”
“无妨,在你回青州之前,慢慢挑便是,爹只有一点,那人必须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好。”2
“如此,爹才能放心,才好向云娘交代。”提及这个名字,薛父眼眶微红。
薛宜宁亦然。
她的记忆中没有多少关于娘亲的身影,大部分都是爹在说,她静静听着。
她的娘亲有一个金兰姐妹,就是秦时越的娘亲。
只可惜诞下他们后,没过几年便先后撒手人寰。
这桩姻亲,便是在他们出生之时定下的。
不曾想经年之后,造化弄人。
薛宜宁看着薛父鬓边的白发,蓦地有些涩然。
自从娘亲去后,他便一直未娶,书房中挂着的画像从未更改。
娘亲留下的那架绿绮琴,也一直存放在他房中,依旧如新。
这么多年以来,她爹对娘亲的爱意,从未退却。
甚至这份爱意,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爹,我哪怕终身不嫁,陪在您身边孝敬您也是好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万一我老头子不在了,谁来护着你?”
薛宜宁忍了忍泪,嬉笑道:“你也胡说,你长命百岁。”
薛父怔了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长命百岁,你这丫头,快去看看你祖母吧,她来了就一直念叨着你。”
薛宜宁眉梢顷刻爬上喜色,她点点头,这才离开。
招婿一事,便暂时搁置了。
不过薛父物色的目光从未停止。
和祖母谈心过后,薛宜宁再一次出门上街,已是三日后。
她拢着一件月白披风,手中抱着一架绿绮琴。
这琴存放太久,音色有些变了,这绿绮琴名贵,需得找专人调试养护。
薛父这几日抽不开身,便交给了薛宜宁。
正街上围了不少人,薛宜宁只远远看了一眼,那里吊挂着两具一男一女的尸体,被处以凌迟,正是当日跪在安王马车前的人。
薛宜宁周身一寒。
她没有停留多久,便转身离开。
未曾想,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薛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第15章
来人并非明昭侯府的侍从。
薛宜宁顿时起了警惕,抱在琴身上的手缓缓扣紧。
“抱歉,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赴约。”
那侍从似乎早有预料道:“小姐放心,不过一壶茶的时间,请小姐看个戏。”
薛宜宁默然片刻:“带路吧。”
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那侍从将她带到了京城第一茶楼,溪云楼。
她走上二楼,只见一人坐在廊栏前,背影孤寂挺拔,一袭深红锦袍置于茶雾朦胧中透着一股冷艳矜贵。
那人稍稍侧首,朝她看来。
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面,眼眸却是浸入骨髓的冷。
薛宜宁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王傅闻钦!
薛宜宁回想起街头见到的那一幕,再看向眼前的人,只觉自脚底生出一股寒意。
这时,他收回目光,开口道:“薛小姐,坐吧。”
声音清冷如泉。
薛宜宁强按下心绪,在一旁的位置坐下。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和傅闻钦同坐在一张桌上。
她正要尝试着开口,台下惊堂木一拍,随即鼓点声响起。
他竟真是让她来听戏的。
薛宜宁的话音顿在嘴边,忽然有些捉摸不定了。
可听着听着,她却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台上的说书戏本上演着,小侯爷秦时越痴慕薛二小姐薛宜宁已久。
但薛小姐对他无意,特从青州一路披星戴月赶至京城,只为一件事。
便是同小侯爷秦时越退婚。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小侯爷秦时越一朝病倒,失魂落魄……
戏未唱完,台下便有看客议论纷纷。
“无稽之谈!分明小侯爷才是退婚的那个,这出戏怕不是薛小姐找人编排,专用来颠倒是非的。”
“可我听说小侯爷自从将军府退婚后,确实一病不起了,前几日还拖着病体,在公主举社的那日,为薛宜宁出气呢。”
“薛小姐被退婚的事京城无人不知,怎么可能是小侯爷痴慕她,我看分明是她爱而不得,才编这一出戏。”
薛宜宁握紧了手中茶盏,默然不语。
身边安坐的傅闻钦,嘴角始终噙着微微笑意,忽然问起了别的。
“你从涯石街来,可曾看到什么?”
薛宜宁瞬间想起那两具尸首,脸色微变。
傅闻钦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你可会觉得本王残忍?”
京城人都道他是玉面阎罗,手段残忍狠辣。
薛宜宁思忖片刻,却摇摇头:“若非犯下滔天大罪,想必也不会被殿下处以极刑。”
“听他们那日的口音,恐怕还不是我朝中人。”
傅闻钦神色未变,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