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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景离轻咳了一声，郦若毕竟是女孩子，面皮浅，偶尔还会坐上马车三人同行。

　　她便把锅甩到了平沙身上，道：“这书是平沙从书摊上随意拿的，我不知道里面会是这样。”

　　姜长宁“嗯”了一声，道：“他倒是了解主子的想法。”

　　墨景离：？？？

　　眼看他越翻越多，里面的男男女女的动作越来越奇葩，墨景离赶紧上车，按住他翻书的手，道：“这真的不是我的。”

　　姜长宁看着墨景离压在自己手上的手，那么纤细，骨节处透着淡淡的粉，让他不由自主想握上去。

　　但他的理智还在，不动声色道：“食色性也，顾世子不必这般难为情。”

　　墨景离调整了一下呼吸，稳了稳心神，认真道：“真不是我的。”

　　姜长宁看着墨景离透红的耳朵，笑道：“没想到顾世子口味还挺重，什么都看。”

　　墨景离抬头，一下子看出了姜长宁眼里的戏谑，明白他是故意给自己难堪，随即也不多解释了，就要把书抢过来扔出车外。

　　姜长宁好不容易逮住墨景离害臊的样子，哪儿能让她那么轻易得逞，狭小的车间里，两人就一本书抢来抢去。

　　争夺中，桌上的棋子被衣服扫落，墨景离脚下踩着一枚棋子，一个没站稳，就趴在姜长宁身上。

　　两人贴得很近，为了夺书，墨景离的右手几乎是握着姜长宁的左手，把他抵在马车的车壁上。

　　可是墨景离的腰是软塌下去的，姜长宁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搂，是印象中的纤细与柔韧。

　　墨景离一只红透的耳朵就在他眼前，只要一低头，他的双唇就能含住那颗红得有些可怜的小小耳珠。

　　衣料摩挲，淡淡的草木香就在萦绕在怀中，姜长宁眼里浮现出炙热，呼吸也粗重起来。

　　远远不够，近一些，再近一些，一道声音在姜长宁心里叫嚣着。

　　可就在姜长宁失神的一刹那，墨景离已经把书抢夺过来，从他身上站起来坐稳。

　　清风明月的顾世子，从未出现过这样难堪无措的时候。

　　她一脸严肃，原想保持清冷正经的仪态，可是耳朵的赤红让她看起来更加撩人。

　　像是雪地里的一枝红梅，就那么一枝，怎么不勾得人想去采摘。

　　姜长宁一下子心跳加速，脑海里瞬间冒出无数模糊画面。心火竟比刚刚墨景离贴过来燎地还要烈，让人难耐。

　　墨景离冷着声音道：“别闹了，我都说了这书不是我的。”

　　姜长宁喉结滚动了一下，也慢慢坐稳，声音沙哑道：“嗯，不闹了。”

　　如果忽略姜长宁狗嘴里吐不出好话，他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古琴，稍一弹奏，低沉而富有磁性。

　　尤其是他现在，不知为何像是收敛了獠牙与利爪，一句“不闹了”，竟是服了软，温柔得不像话。

　　墨景离觉得这气氛古怪极了，她手里还握着那本香艳的书，想到自己刚刚的丢脸，她伸手就要撕碎。

　　刚一用力，就被姜长宁的手盖住，道：“你现在撕碎，扔哪儿？”

　　墨景离道：“扔出去。”

　　姜长宁低低一笑：“好哇，扔出去，让大家都看看，顾世子偷偷躲在车里看什么东西。”

　　“你！”墨景离瞪着一双薄怒的凤眸看他。

　　姜长宁道：“先收起来吧，趁着月黑风高，再毁尸灭迹。”

　　墨景离一股气堵在胸口，没想到刚在心里夸完他声音好听，他就故态复萌，变回老样子。

　　她啪一声把书合上，然后放在马车座椅下的暗格里。

　　她实在是没脸跟姜长宁独处，就要下车骑马，姜长宁却攥住了她的手腕，道：“墨景离，你，你对男子相恋有何看法？”

　　墨景离眼神晦涩不明，道：“我自有美妾作伴，断袖分桃，与我何干？”

　　说完，墨景离便甩开了他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姜长宁看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又骑上马，跟郦若并行。

　　他苦笑一声，墨景离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他靠回车壁，可是心头的郁气怎么也散不开。

第196章王爷辣手摧花的本事真是不弱

　　郦若虽以墨景离侍妾的身份跟着，可是并不与墨景离睡在一间房，这让姜长宁多少存了点儿不切实际的妄想。

　　毕竟墨景离的秘密太多，郦若的身份也神秘得很，举止根本不像侍妾。

　　他不是不能探查，而是在心里把持着一个度。

　　他知道墨景离忌惮自己，一旦被墨景离发现他在查她身边人的底细，势必会引起墨景离反感。

　　就像是他猜得到墨景离单独从不夜城出发，十有八九又是去冒险了，可除了担心，依然不能去细究。

　　他不问，是因为知道墨景离不会跟他说实话，也不想听她用蹩脚的借口搪塞自己。

　　他们的身份过于敏感，他小心翼翼把持着这个度，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若在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京都横行霸道的逍遥王会有一天变成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一定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然后掏着耳朵，踩着那人的脸问：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次？

　　姜长宁躺在驿站的床上，他知道隔壁就是墨景离，他耳力灵敏，哪怕墨景离轻手轻脚，也能听到墨景离在干嘛。

　　这不是他在窥探墨景离的隐私，而是这个驿站房间的隔音实在太差，他做什么墨景离大概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会儿是翻箱找东西，一会儿是挪动凳子，一会儿整理桌面...

　　然后他听见郦若推门进来，道：“世子，热水上来了，您洗洗澡吧。”

　　姜长宁当即坐起身来，如果这个郦若敢说什么“妾身服侍世子洗澡”之类的话，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墨景离房间里，训斥她们不知廉耻。

　　所幸等水都抬上来后，郦若就退出了墨景离的房间。

　　不过郦若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墨景离的房间外面，以防有人忽然过来，她能帮着墨景离拦一拦。

　　姜长宁又缓缓躺回床上，继续假寐，他能听到墨景离撩动水花的声音。

　　墨景离的皮肤很白，以至于姜长宁不由自主想到，墨景离的皮肤被热水熏红的样子。

　　姜长宁觉得热，踢开了被子呈大字躺在床上，他竭力让自己脑子放空，可是墨景离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墨景离泼墨般的长发，红透了的耳垂，莹白的脖子，略显消瘦的锁骨，还有那双修长干净的手。

　　可再往下面想，姜长宁就微微皱眉。

　　那话本上的插画过于生动，以至于他第一眼看到时颇为不适，他想到在军营里，不小心撞见的那两个满身肌肉，又黏黏糊糊抱在一起的男人。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才的旖旎一扫而空。

　　人的欲，跟人的情，大概是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