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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再度提及这事，周淮年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知道你并非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然是有所误会。”
他一句话，却让方云曦心口涌出密密麻麻的酸涩，情绪复杂。
半晌，她还是松口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周淮年明白过来，眉头却依旧冷蹙，语气冰冷——
“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何必跟孩子计较？说出休书这种气话来？”
这话就像大石骤然压在了方云曦心上。
周淮年却已拂袖而去。
“这事我会跟雪薇好好解释的，你先休息吧。”
方云曦独自站在寂寥的屋子。
忽地，她自嘲般扯了抹笑意，她刚刚竟对周淮年有过片刻期望，以为周淮年是要站在她这边。
真傻。
前世都在他手里死过一遭了，她竟还能有这般天真的期盼。
实在是傻得彻底。
手一点点变得冰冷，心亦如此。
当天晚上，秦雪薇又来到了方云曦面前。
“表嫂，今日是我护儿心切，情急之下误解了你，还请表嫂莫怪。”
听着是道歉的话。
可方云曦看着秦雪薇那瑟缩的神态，那通红的双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逼着秦雪薇来道歉的。
罢了，她也不在意。
方云曦神色平静：“无妨。”
此事就此揭过。
之后几日，秦雪薇便再没来找过她。
而方云曦也无暇顾及她，她正忙着盘点手里的财物。
她得为将来和离后，寻个出路。
——“我们容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没有和离回来的！”
容母狠绝的话还历历在耳，方云曦眸色黯淡。
她知道，自己和离后，容家是绝不会重新接纳她。
她必须得自己寻个住处，独自安家。
只是如今被禁足，不好出门，方云曦心里不免犯了愁。
这日晚上。
周淮年回来时，方云曦主动上前去替他宽衣。
“夫君，今日累了吧？我已替你备好了热水沐浴。”
周淮年眉头微挑。
其实这种事方云曦之前也常做，只是这段时间方云曦待他淡了很多，突然重新殷勤起来，他倒心里生出一丝异样来。
他点点头，没多言。
浴堂内，热气升腾。
周淮年正闭目养神，而方云曦则挽着衣袖在旁伺候，半响才试探着问。
“夫君，我记得过几日是李家大人的寿宴，听闻李大人爱字画，我早先便准备了几幅名画做贺礼，到时就由夫君带过去吧。”
闻言，周淮年神色微顿，抬眼看她：“你也一起去便是了。”
方云曦心下一喜，正要道谢。
却听周淮年又轻飘飘来了一句：“参加完寿宴回来，你再继续禁足。”
笑意僵在脸上。
方云曦将澡帕搭在浴桶边，当即起身。
“我头伤未愈，就先回榻间休息了，夫君叫下人进来伺候吧。”
不等周淮年回话，方云曦直接离开。
身后，周淮年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深沉。
李府寿宴当日。
方云曦随周淮年前去贺喜。
到了李府，周淮年去前厅同官场同僚应酬，方云曦则被迎进后院。
女眷皆在此互相寒暄。
方云曦一眼便落在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女子身上，那是永乐郡主，亦是她的闺中好友。
她心中一喜，待旁人都离去，便上前拜托永乐郡主帮忙找合适的宅院。
“找宅院倒是可以，”永乐郡主自然一口应允，却也露出几分疑惑来，“只是你嫁给周淮年好好的，怎的突然要在外面找房子？”
方云曦一时哽塞，此刻饶是面对郡主，她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她只含糊说：“日后再同你说，这事你千万莫要让周淮年知晓了。”
永乐郡主深深看了她一眼，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下来。
“行，放心吧。”
方云曦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因为解决了心里的大事，方云曦连用晚膳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她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
下一刻，却涌来一股恶心感，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周淮年立即抬头问她。
方云曦瞳仁骤然收紧，她倏地记起一件事来——
前世，她和周淮年有过一个并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