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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前方幽幽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正在潺潺往外冒血。

第32章

　　抵达边疆后，看到被狄戎的旗帜。

　　一行人还来不及休息，姜鸢就立即带着将士们讨论作战部署。

　　“我们的大军今日才抵达北凉关，狄戎定然认为我们今日会好好休整，既然如此，我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营帐内，姜鸢拿着一块石头，摆在沙盘中间：“沈浩，今晚子时，你带两队人马，从这里潜入敌营，我带两队人马从北面潜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标是对方的粮仓。”

　　沈浩点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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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姜家军的营帐都灭了灯，只有瞭望台上站着看守的士兵。

　　可不一会儿，狄戎军营内的粮仓却忽然烧起了大火：“不好了，不好了……粮仓着了，快救火！”

　　沈浩跟在姜鸢身后，乐颠颠的往回走，他挠挠头，看姜鸢的眼神满是崇拜：“少将军，你的脑子真好使，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法子。”

　　姜鸢看向他：“沈浩，你不是不聪明，只是没用对地方。”

　　沈浩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老老实实的递给姜鸢：“怎么这都被你发现了，少将军。”

　　萧厌辞跟在姜鸢身后，停着她和沈浩的对话，眼中浮现一抹凄寒之色。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如此，并肩而行。

　　经过这夜，狄戎的粮草被烧了不少，可狄戎并没有退兵的架势，甚至几次三番派人来挑衅。

　　到了第三次，双方便正式交战了。

　　好在姜家军和狄戎交战这么多次，十分熟悉狄戎的战术，短短十日，连胜八场，击退狄戎大军整整三十里。

　　一时间，姜家军士气大涨。

　　此刻，姜鸢站在瞭望台上，远远的看着狄戎的方向，姜岸走到她身边：“阿鸢，你在看什么？”

　　“二哥，你说，我们这一次，若是能直取狄戎皇庭，是好还是不好？”

　　姜岸大笑道：“我们阿鸢还真是野心不小，若能直取狄戎皇庭，将狄戎彻底灭了，自然是好事。”

　　“是吗？”姜鸢看着远处：“可若是没了狄戎，陛下恐怕会觉得我们姜氏……功高盖主！”

　　姜鸢转头，看向姜岸：“到那时，我们姜氏一族，恐怕会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姜岸脸色猛地一变：“阿鸢，慎言！”

　　姜鸢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不远处的萧厌辞，深深看了一眼姜鸢，转身进了营帐。

　　姜鸢微微侧头，看向萧厌辞离开的身影，眼眸微眯。

　　第二日，狄戎再次向大楚发起了进攻。

　　天边刚刚出现第一抹日光，象征着战争的号角就已经吹响。

　　数不清的狄戎士兵不要命的向前冲，浓重的硝烟味弥漫在空中。

　　姜鸢身披深红色铠甲，手持长枪一次次的刺向敌军，萧厌辞就在她身旁不远处，手上拿着剑，亦是奋勇向前。

　　可一声刺耳的长鸣传来，姜鸢身侧的一个狄戎士兵手握弯刀，猛地挥向姜鸢。

　　寒光一闪而过，萧厌辞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勒紧缰绳，用力侧身挡在姜鸢身前：“嗯……”

　　铁刃划破了萧厌辞身上的铠甲，在他身后重重砍下一刀，他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

　　“王爷！”姜岸看到这一幕，立刻将那狄戎士兵一剑封喉。

　　姜鸢侧目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萧厌辞，她握紧长枪，将萧厌辞推向姜岸：“二哥，将他送回营地！”

　　萧厌辞因为受了伤，面上已经有些开始泛白。

　　“阿鸢！”他轻声喊道。

　　可姜鸢却并未再看他，而是又一次冲进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刀光剑影中。

　　这一仗足足打了一天，从黎明破晓一直打到最后一抹日光消失，狄戎又被击退整整五里地。

　　太医已经给萧厌辞包扎了伤口，他靠在床头，一直等着姜鸢回来：“问水。”

　　“王爷。”问水端着一盆水走来：“王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萧厌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姜鸢呢？这一仗不是已经赢了，她人呢？”

　　问水的脸色变了变，垂下头没有说话。

　　看着问水的神情，萧厌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顾不得自己的后背伤势，猛地坐直了：“本王在问你话！”

　　问水看着萧厌辞：“少将军……少将军和狄戎纠缠了四个时辰，将那队狄戎兵引诱到了潜龙渊，现在，人不见了。”

　　“啪！”的一声。

　　萧厌辞手上的茶杯从手中滚落在地，瞬间摔成碎片。

第33章

　　“你说什么？！”萧厌辞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问水。

　　他只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口像是被人生生洒上了一把盐，从那长长的伤口一直疼到心里，疼得他说不出话。

　　“怎么会不见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萧厌辞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发抖。

　　那潜龙渊，在北凉关西侧，正是姜鸢前世死去的地方。

　　萧厌辞立刻从床上下来，他拿起一旁的外袍往身上披。

　　问水立刻上前：“王爷，您受了重伤，太医说您得好好休养。”

　　“滚开，本王要去找她！”萧厌辞下颌紧绷，周身都是肃杀之意。

　　问水不敢再拦着，只好跟在萧厌辞身后：“姜校尉已经带人去找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萧厌辞仿佛没听到一般，径自拿着剑掀开了营帐的帘子。

　　“将军。”

　　姜父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直盯着远处。

　　听到萧厌辞的声音，他才转过头来：“王爷受了伤，怎么不躺着休养。”

　　“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不碍事，我得去找阿鸢。”萧厌辞朝着姜父弯腰拱手：“将军，我萧厌辞，一定会将阿鸢带回来。”

　　看着姜父淡淡的神色，萧厌辞心中划过一抹痛，尽管姜老将军什么也没说，可他明白，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深深的担忧。

　　可作为将领，作为一个将军，姜父甚至不能表现出来。

　　说完，萧厌辞翻身上马：“驾！”

　　问水和萧厌辞身后的士兵也跟了上去。

　　潜龙渊。

　　月光的照耀下，一片焦土映入眼帘，曾经繁茂的土地如今全部化为废墟。

　　那焦土上，满是断裂的兵器以及残破的盾牌，还有数不清的烧焦的尸体，仿佛在向人诉说着不久之前那惨烈的冲突。

　　就连空气中，都仍旧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昔日翠绿的植物都在战火中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一根根乌黑扭曲的树干矗立着，如同一排排哀悼亡者的墓碑。

　　就连空气中，都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姜岸站在一座低矮的山头上，满脸悲痛，他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阿鸢。”他嘴里低低的喊着，却无人回应。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萧厌辞的心猛地停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