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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慕母冷笑：“都是报应。你家慕梓卿害死了我家南风，现在轮到你家慕轻澈去死，这都是报应。”

慕母彻底发了疯病，她去抓卫家夫人的脸：“你说什么报应，啊？当初还不是你家卫南风缠着我家阿卿！”

卫家夫人的丫鬟赶忙来阻止：“慕夫人，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身份吧！”

慕梓卿面容平静地看着这出闹剧，随后将视线转到了棺材里。

棺材里躺着的，是慕轻澈？

慕轻澈在她临死前被要求冥婚的时候明明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过了一会，治安官跑了过来。

有治安官来维持秩序，慕卫两家夫人的争斗这才消停下来。

慕梓卿默默转身，不愿再继续看自己曾经的母亲丢人现眼。

她准备去肉铺买点包饺子的肉。

谁知又走了几步，正好撞见了魏屹川和宁清悦在逛街。

今天的宁清悦依旧粉裙娇俏可人，她深情地看着魏屹川：“屹川，春节你会来我家过吗？”

魏屹川摸了摸宁清悦的头：“看情况吧。”

宁清悦开始撒娇：“屹川，我们好久没待一起啦，你就从我一次吧……”

慕梓卿转身想躲开，但是她又被宁清悦看到了。

谁知这一次的宁清悦居然带着温柔的笑意走过来：“不好意思，上一次是我的丫鬟无礼了。”

慕梓卿勉强笑着：“没事。”

宁清悦招招手，丫鬟柳儿便走了过来。

宁清悦微笑：“收着我们的赔礼吧。”

一串铜钱落入慕梓卿手中，慕梓卿觉得宁清悦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但她还是接受了：“多谢宁家小姐了。”

她转身要离开，没想到魏屹川又给了她一锭银子：“买点年货，替我上坟。”

慕梓卿看着魏屹川：“是给已经逝去的慕家小姐上坟？”

魏屹川点头。

宁清悦神色不悦，但也不敢说什么。

慕梓卿接过银子，收入囊中。

脑海里回忆起卫南风陈尸于鬼门道的情景，她对着魏屹川问：

“魏将军，您知道卫公子的墓依誮在哪吗？我也一并去上供好了。”

第18章

魏屹川死死看着慕梓卿。

“你要见卫南风的墓？”

慕梓卿点头。

前一世卫南风温和的面庞，与鬼门道惨死的尸身逐渐重叠。

那么一个京城贵族子弟，毫无武功，却因为对她的爱而愿意跟她共赴沙场。

她亏欠卫南风太多。

魏屹川手部青筋暴露：“你如果想，那就傍晚跟我一起去。”

……

傍晚，墓地。

这里专葬贵族子弟。

魏屹川直直立于一旁，慕梓卿则是上前摆了些供品。

魏屹川冷冷道：“没想到一个小慕村的村民还对卫家的公子有情谊。”

慕梓卿起身，有些惊讶：“魏将军，这只是顺手的事。我听说慕家小姐生前和卫家公子是青梅竹马，若能一并上供，想必慕家小姐在天之灵也……”

魏屹川上前，提起慕梓卿。

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你之前和我比武时出招和死去的慕将军一样，如何解释？”

慕梓卿别过头，不肯回应。

魏将军放下慕梓卿，慕梓卿落地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摔地上。

魏屹川拍拍手上的灰，“你可以离开了。”

慕梓卿干脆坐在原地：“我不离开。”

看着卫南风的墓，她的鼻子有些酸涩起来。

虽然她不曾爱过卫南风，但是小时候他和祖母一起陪着自己玩的情景让她很是伤感。

魏屹川冷冷道：“随你。”

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

深秋冬初。

晚上的气温很低。

慕梓卿被冻得一哆嗦才醒来，她惊觉自己居然在卫南风的墓前睡着了。

周围白雾弥漫，一个身影逐渐走出。

“阿卿。”

慕梓卿起身，她难以置信：“南风？”

卫南风此刻看起来很是虚无缥缈：“阿卿，你就站在那，我有话要对你说。”

慕梓卿定在原地，眸子震颤。

卫南风苦笑：“阿卿，你比我运气好，居然又回到人世了。但我不一样，我因为心有所念，只能成为一抹孤魂在此处游荡。”

慕梓卿攥紧手：“南风，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不该让你去鬼门道。”

卫南风摇头：“魏将军下令，又有谁敢违反呢？所以我不怪你。”

他缓缓上前，冰冷的手抚着慕梓卿的面庞：“今夜我之所以显形，是为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蛮族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就在百公里开外的玉清关。”

“什么？玉清关？！”慕梓卿大惊。

玉清关，阻隔蛮族的最后一道关口。

若是蛮族打通了玉清关，之后不到三日便能到达京城！

卫南风认真地看着慕梓卿：“阿卿，你可能再次上战场？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我放心不下她们。一想到蛮族若是踏入京城，她们的结局恐怕是悲惨的……”

慕梓卿低下头，攥紧手。

前一世代替慕轻澈从军的场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痛苦，不舍，埋怨。

但是现在她都通通放下。

“我答应你。”

再有诸多不情愿，她也不能拒绝卫南风这个老友的请求。

更何况他还是因她而死。

卫南风点头：“那我就了无牵挂了，阿卿。”

说完，卫南风就如同一阵风般散开了。

周围的白雾变淡了，远处，慕帆在气喘吁吁跑来。

“阿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

铱驊小慕村，茅草屋。

慕帆震惊：“阿姐，你要去参军？”

慕梓卿点头：“是的，蛮族已经离得很近了。”

慕帆在家里不断踱步：“虽然我也希望阿姐你当个女将军，可是阿姐你走了我怎么办？”

慕梓卿面露难色：“这也是我目前担心的。”

慕帆泪眼汪汪，他趴在慕梓卿膝上大哭：“阿姐，爹娘被征去打仗后就再没回来过！阿姐你要是也一去不复返，那我就不活了！”

慕梓卿摸着慕帆的脑袋：“要不然……”

门外传来魏屹川的声音：“关系这么好，不如一起参军。”

第19章

慕帆瞪大眼，眼泪赶紧止住：“魏、魏将军？”

慕梓卿看着魏屹川熟络进她家的样子：“魏将军这是把这当自己家了？”

魏屹川拉开椅子，看向慕梓卿和慕帆：“从军有补助，你们不必担心吃不饱。”

慕帆别过头小声嘀咕：“哪是担心吃不饱，是担心直接死了没机会吃了……”

慕梓卿摸着慕帆的头：“你不愿去那就不去。”

慕帆抬头：“不！阿姐你要去，那我肯定跟着！”

魏屹川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魏屹川就准备离开。

但是慕梓卿叫住了他。

上一世魏屹川伤害过她的画面她历历在目，怎么这一世他就突然变得对她这么好？

院子里。

慕梓卿说道：“魏将军，此番出征多险恶，我只求魏将军一件事。”

魏屹川颔首：“你说。”

慕梓卿看向天边，那里有三颗星星。

“不要再让士兵白白送死了。”

魏屹川面色冷漠：“总要有人牺牲。”

慕梓卿攥紧手：“那就当我求你，不要让我弟弟白白牺牲。我父母之前去边疆修建城墙，自那之后就再没回来过。现在我只剩下我弟弟了，我希望他好好的。”

魏屹川很是冷漠：“我可以把你弟安排到伙房。”

慕梓卿激动：“当真？”

魏屹川继而弯下身：“那你呢。”

慕梓卿目光坚定：“我可以为魏将军上阵杀敌。”

魏屹川一只手就环住了慕梓卿的手腕，他拎起掂量掂量：

“你要练的有很多，这么瘦弱的身板，敌人一碰就死。”

慕梓卿苦笑：“我知道。”

魏屹川松开了她，慕帆透过门缝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