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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父母双亡，是奶奶一手把她拉扯大，奶奶为了她操劳了半辈子，她实在不想让老人还担心……

　　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

　　“吱呀——”

　　走进却一眼撞到奶奶拿着带血的小衣服，‘嗡’的一下，唐菀晚脑海刹那一片空白。

　　惨白着脸冲过去：“奶奶，小宝是不是又发病了？”

　　“是呀，你刚挂了电话，小宝就发病了……”

　　说着，老人红了眼：“小小的身体竟然流出这么多血，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鼻尖控制不住一酸。

　　她缓缓接过带血的小衣服，抱紧奶奶强打起精神，压住哽咽：“您别担心，我现在的工作挣得多，很快就能攒够钱给小宝做手术了……”

　　“都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

　　说完，唐菀晚拿着衣服匆匆地去了洗手间，轻轻关上门。

　　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哗——”水声响起，她才脱力滑倒，忍着半天的泪终于滚落，‘哒哒’滴在地板上。

　　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害过谁，她不明白上天偏偏让她遇见阎王一样的裴璟年，为什么要这样苛责她？

　　如果可以，她宁愿生病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小宝……

　　“呜呜——”

　　窗外寒风还在吹，无人回答。

　　无论日子怎样艰难，还是需要过下去。

　　没有钱，她没办法辞职，只能继续去会所上班，可老天爷好像跟她开玩笑，她一到会所，还没来得及换工服，就恰好撞上了之前和裴璟年一起的那群公子哥。

　　“哟，这不是上次胆大包天勾引裴哥，然后被带走的老阿姨？得罪了裴哥，竟然还活着，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啊。”

　　“做个清洁工能赚什么钱，我这有个赚钱轻松的活，你要不要试一试？”

　　‘赚钱’两个字，直接扯动唐菀晚的神经。

　　她佝偻着背，以更卑微地姿态躬身，毕恭毕敬问：“少爷，您说的是什么赚钱的活？求求您告诉我。”

　　一群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爱钱如命的老女人！”

　　“有热闹看喽！”

　　很快，唐菀晚被推到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型透明玻璃酒桶旁。

　　“看到没有，只要你去那个酒桶下，打开闸门喝酒，喝到我们满意了，十万八万的也给得轻松。”

　　唐菀晚注视着酒桶里滚动的液体，心弦一紧，这或许有三百斤，五百斤酒？

　　毫无节制地喝，最终可能会醉死在这。

　　在这群富二代眼里，她这种卑贱的清洁工就跟地方的蚂蚁一样，死了就死了。

　　可脑海却闪过奶奶苍白的发，小宝发病时虚弱的小脸……

　　握紧拳，她撑着发软的身体，一步步走到闸门下。

　　赌一把吧，她实在没有钱了。

　　这时，忽然“轰！”的一声，闸门被打开了，一大波酒迅速洒下，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单薄的衣服全部粘在身上，曲线毕露。

　　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哎哟，没看出来这清洁工的身材这么劲爆，前凸后翘不比我昨天玩过的那个一线小花差啊！”

　　“不是要钱吗？那就快点喝！”

　　唐菀晚紧咬牙关，承受着放肆的打量，难堪对准闸门，大口大口地吞咽。

　　一口，两口，三五口……辛辣的酒灼烧她的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不过半分钟，就一阵天旋地转。

　　可……

　　他们还没满意，还没给钱，没有钱就救不了小宝……

　　再坚持一下！

　　不能倒下，不能！

　　一秒，十秒，十分钟过去……

　　口腔充满血腥味，脑海已经空白，周围的嘲讽怪叫好像已经远去。

　　整个人仿佛跌进了火焰山，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被烧死的时候，忽得一股大力扯来——

　　“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

　　唐菀晚迷蒙抬眼，世界却在摇晃，她根本看不清抓着自己的是谁，只浑浑噩噩低喃：“是……我还可以再喝，我真的很需要钱……”

　　裴璟年死死盯着满脸酡红的女人，冷酷的眼眸莫名翻滚汹涌怒火。

　　“想要钱是吧？！”

　　“哗啦啦——”

　　他忽地甩出一沓钱，飞扬的纸币掉落在地上，很快被酒液浸湿。

　　“跪下去捡起来，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钱？

　　神经一刺，唐菀晚睁大眼，有一瞬清醒。

　　她需要钱，喝了这么多久，终于有人很高兴了，愿意给自己钱了吗？

　　忍着五脏六腑的疼，她颤巍巍地弯腰，跪在地上，朝一张张大红的钞票捡去，湿漉漉的衣服下露出一抹细白腰，还滚着酒滴。

　　“咕咚！”

　　现场寂静，靠得近的男人们情不自禁吞咽喉咙。

　　裴璟年脸色更加黑沉，怒火不降反而愈发高涨，腹下更是不受控制的一热。

　　他磨牙：“够贱。”

　　一把抓人起来，不由分说地抓进了包厢。

　　“砰！”

　　唐菀晚被扔在沙发上。

　　裴璟年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质问：“你就这么喜欢勾人？”

　　“我……”

　　掌心下，女人茫然看着她，眼眸如秋水迷离，无辜低低喘息。

　　湿透的头发恰好遮住疤痕，另外半边苍白的脸上因为醉酒而发红，娇嫩的唇因为难受而微微张，引人采撷。

　　燥热之火在腹部愈发熊熊燃烧。

　　裴璟年低咒一句，压过去将人按进沙发……

　　包厢门紧闭，无人敢来。

　　偶尔有低泣破碎传出。

　　……

　　三个小时后。

　　唐菀晚彻底酒醒，抱紧自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唐菀晚。”

　　男人忽得发话，唐菀晚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锃亮的皮鞋刁起下巴，被逼对视，裴璟年又恢复整洁的衣服，正嘲讽盯着她。

　　“你可真是少见的肮脏。”

　　唐菀晚瞳孔一缩，破碎的眼眸染上痛苦。

　　她这样的人，活下去就需要最大的努力，脏一点又有谁在乎？

　　或许是腻了，裴璟年终于离开。

　　她才敢擦掉眼泪，小心翼翼把地上皱巴巴的支票捡起来，叠好攒进手心。

　　忍着疼，一瘸一拐回家。

　　有钱了，就可以给小宝治病了……

　　一路上，想到很快就能带着小宝去医院了，她不由加快脚步，走过拐角，眼见就到家门口却听见一声惊呼——

　　“来人啊！203唐家的小孩摔下楼梯，快没气了！”

第5章

　　“轰”，唐菀晚的世界顿时塌了半边。

　　203？

　　不就是自己家！

　　“小宝——”

　　她飞奔过去，挤开人群，却被眼前一幕刺疼她的眼——

　　只见小宝脑袋破了个大口子，血染红了几层台阶！

　　“小宝！”

　　她无措跪倒在地，颤巍巍抱起血泊中的小身体：“……小宝，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推开人群跑到了马路上，眼睛四周环顾，车……车……怎么没有车……！

　　唐菀晚慌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怀中的小宝一直昏迷流血，她警告自己现在不能慌，不能慌，小宝需要她。

　　一辆车忽然出现，她不顾一切地抱着小宝冲上去。

　　“哧——”

　　一个女人露出头骂：“不要命了？！不要命可以去跳河！别祸害别人！”

　　唐菀晚直接跪在地上，弯下腰磕头，哀求地说：“好心的小姐，求你送我孩子去医院好不好？他流了很多血……”

　　女人最后看着凌乱无助的唐菀晚，“行行行，上车吧。”

　　……

　　夜色渐深，医院手术室。

　　见医生一从手术室出来，唐菀晚就冲过去，含着泪紧抓着医生的手臂：“我孩子怎么样？是不是没事了？”

　　医生遗憾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