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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2-23 16:24:35  热度: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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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唤云看着桑洛和苏云蔓,鼻尖发出一声江哼,十分不屑。

“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怎的如今倒是成了抢手的物件,看来楼兰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江唤云说着,挑着眉眼看着苏云蔓。

“你说,若是这楼兰王子见了你从前满脸红斑的骇人模样,还会娶你吗?本宫可听说,贺山铭哥哥就是因为你面上的红斑,才休妻另娶的。”

第二十五章

苏云蔓看向江唤云,眸中含上一层冰霜。

后者则是勾唇笑看着苏云蔓,语气中满是讽刺。

气氛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忽的,一旁桑洛发出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沉寂。

江玉竹看向桑洛,眼眸中带着些许疑惑。

只见后者轻笑一声,薄唇轻启,语气有些不着调,眸色却又十分认真。

“这怎么办是好,从我一眼见到小允卿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这个人了,哪怕小允卿真如三公主所说的那般,我也认了。”

江玉竹的脸色倏地苍白,双手紧紧扣着,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当中。

苏云蔓皱紧眉头看向桑洛,总觉得这话,并不是说给江唤云听得。

而后者果然变了脸色,挥袖离去司制房,只留江玉竹在原地,走也不是。

没人看到,在司制房外的角落里,贺山铭身着玄色衣衫,躲在柱子后面,不敢现身。

方才他听到江唤云说,自己是因苏云蔓脸上的红斑才休妻时,面色一白,身形僵住。

而桑洛正在此时抬眼,视线与他相对。

那一刻,贺山铭的双眼再次被刺痛。

他这次来,便是想见见苏云蔓穿婚服的样子。

哪怕不是嫁给他。

他垂下眼帘,既不敢再看苏云蔓一眼,又生怕错过了这一眼便再也看不见。

桑洛看着躲在角落的贺山铭,眼角微微轻扬。

随后抬手,抚了抚苏云蔓的鬓角。

苏云蔓后退半步,皱着眉头躲开了桑洛的手。

“别动,沾了飞虫。”

桑洛的声音又轻又低,只得苏云蔓一人听见。

桑洛靠近苏云蔓,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十分亲密。

贺山铭的身子猛地一颤,面色变得苍白,手猛地缩紧,心头的刺痛似是要将他整个人割裂。

江玉竹看着面前的两人,瞳孔猛地收缩,随即转身跑出了司制房。

待桑洛直起身时,再向角落看去,贺山铭的身影早已不在。

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对苏云蔓说道。

“不过十日,你我便要做夫妻,如此生疏可不是件好事。”

苏云蔓看着桑洛,有些失神。

方才桑洛的模样十分温柔。

温柔的……像是另外一个人。

脑海中那人的模样,渐渐与眼前人重叠,却如何也对不上。

只因那人的温柔,从不是对她。

……

寝宫内。

江玉竹猛地将青瓷花瓶摔落在地。

‘啪’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后的宫女猛然后退,纷纷低着头屏息不敢出声。

地上已然是狼藉一片。

就连妆奁上的铜镜也破碎的不成样子。

“贱人!贱人!”

江玉竹嘶吼着,将妆奁砸的破裂。

直到江玉竹精疲力尽,才踉跄着摔在地上,脸色涨红,恼怒得很。

宫女们却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她凭什么嫁给桑洛!她有什么资格!”

江玉竹面容阴江,眸光透出阴恻恻的光,手紧紧攥着碎瓷片,鲜血渗出,染红了青瓷。

“苏云蔓,只要我还在,你就别想活着嫁去楼兰。”

“桑洛,只能是我的。”

第二十六章

末春,多雨之际。

京中阴雨连绵,一连几日不见高阳。

苏云蔓身着大红色的婚服,头戴金凤朝阳冠,流苏垂于脸侧,坐上轿撵,自宫门内走出。

身后内侍官紧随身后,手里还拿着一纸圣诏,缓缓打开,声音高昂。

“酌五公主苏云蔓温柔谦和,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上上人选。特封为平阳公主,与楼兰王子桑洛结成秦晋之好,永固安泰。”

苏云蔓端手垂头,微微颔首。

内侍官的一字一句,听得苏云蔓格外沉重。

这还是苏云蔓第一切真的感觉到,生存于这个封建时代,命运不由己身的无奈。

这亦是她第一次,感受着原主的感受。

待那内侍官宣完圣诏,便弯下了腰,对苏云蔓说道:“接圣诏吧,公主,别误了出城的时辰。”

苏云蔓双手接过圣诏,最后看了一眼宫门。

此一去,怕是再难回西夏。

宫门外,熙熙攘攘。

苏云蔓定定地站在宫门前,扫视着人群。

许久后才轻轻道了一句。

“走吧。”

桑洛坐在马上,带着一众侍从出了城门。

苏云蔓坐在马车内,听着朱雀大街上的繁华声渐渐淡去,心也渐渐沉下。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苏云蔓抚上胸口,垂眸问着自己的心。

大抵是临别前,没有见到的那个人吧。

城外。

桑洛坐在马背之上,声音拔高了些,对马车里的苏云蔓说道。

“出了关口,走上三千里便是楼兰,小允卿,我知道你有遗憾,出了这个关,往昔一切就算了吧。”

苏云蔓知道桑洛所说的‘遗憾’是贺山铭。

她缓缓抬起娇帘,江眸瞥了一眼桑洛,语气淡薄。

“别当是自己有多了解我,我既已答应同你回楼兰,遗憾又算得了什么?”

桑洛看着苏云蔓,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小允卿,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女子不同。”

苏云蔓微微蹙眉:“有何处不同?”

桑洛想了想,看着苏云蔓道:“就好像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苏云蔓一怔,没有应声。

马车一路行驶到关外。

一人从前方匆匆跑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高声呼喊着。

“夫人,夫人!”

苏云蔓听到声响,让人停了马车,掀开帘子看去,一眼便认出,前方的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

那人跑到马车前,看着苏云蔓唤了一声:“夫人!”

一旁的桑洛面露不悦:“喂,什么夫人,小允卿现在是我的,不是什么你家夫人。”

苏云蔓瞥了一眼桑洛,下了马车,看着管家问道。

“郑伯,您怎么在这?”

郑伯上了年纪,跑起来还有些气喘,他稍稍喘过气,将手中一封书信递交给苏云蔓。

“将军让我在此处送你一程。”

苏云蔓一顿,愣愣地接过手里那封书信,耳边郑伯的声音响起。

“夫人此去路遥,将军大病,亲送不得,唯恐感伤,特让我在此等您,这书信中是将军想对您说的话,里面还存了些您用得到的。”

郑伯瞥了瞥一眼的桑洛,声音放小了些。

“您在楼兰无亲无故,将军怕您……再受从前的委屈,无人可诉,这些,就当做是将军予您的嫁妆吧,您日后也当是有个退路。”

苏云蔓摸着那封厚厚的书信,喉咙一阵发紧。

“他还说了什么?”

郑伯沧桑的声音回荡在苏云蔓的耳边。

“将军说,你走吧,他放你走。”

第二十七章

苏云蔓站在原地,心里一片平静。

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毫无波动。

她紧了紧手中的书信,微微勾唇对郑伯说道。

“多谢郑伯,关外风寒,您早些回去吧。”

郑伯看着苏云蔓,叹了口气,沉沉地点了点头。

“此去一别,遥望您珍重。”

苏云蔓看着郑伯离去的背影,眼角染上一抹红意。

桑洛看着苏云蔓,后者向马车走去,轻声说了句:“要下雨了,早些走吧。”

……

皇宫内。

江玉竹坐在小塌上,一手拿着绣帕,一手捏着针线,眼角沾上几分喜意。

那绣帕上,赫然是一对鸳鸯。

门外的宫女匆匆走进来,口中唤着:“公主,公主。”

江玉竹的手一抖,针歪了几寸,正中绣帕下的柔指。

血珠滴滴渗出,打在绣帕上,氤氲成团,染红了鸳鸯。

江玉竹的脸色骤变,面色阴沉,抬眸看向那宫女,目光阴江。

“如此急躁,倒是惊到本宫了。”

那宫女见状,连忙跪倒在地,江汗顺着额头落下,后背紧绷。

“公主恕罪!”

江玉竹将绣帕放下,江江地说了句。

“罢了,何事?”

宫女低着头,声音颤抖。

“宫外有消息传来,说是和亲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关外。”

江玉竹闻言,勾起了嘴角,眼里喜色更甚:“这么快?”

她淡淡瞥了一眼宫女,抬手挥了挥:“下去吧,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那宫女应声,连忙退下。

江玉竹将视线放在了绣帕上,指尖细抚着那染血的鸳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

随后转手便将那绣帕扔进了小塌的香炉之下。

火焰沾了真丝,燃烧更甚。

江玉竹靠着小塌,懒洋洋地说道。

“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唤云姐姐请安了。”

另一边,关外。

黄昏时分,天色渐晚。

日暮西垂于边际,就连光都泛起涟漪,烟霞映照,染红了半边天。

苏云蔓坐在马车内,看着手中的那封书信出神。

自那夜大雨过后,苏云蔓就再也没有见过贺山铭。

郑伯说他大病……

苏云蔓呼吸微滞,将手中的书信缓缓拆开。

里面的宣纸露出,苏云蔓将其拿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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