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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懂，你确定要她当念露伴娘团中的一个？”

“我确定。”

夙司阴的回答响在耳畔，戚芷染倏然转头望去，眼中满是震惊。

不是说好是唯一的伴娘么？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其中的一个？

他不是已经答应她了吗？为什么要变卦！

戚芷染手紧攥着拳，指甲扣进肉里。

这时，秦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连玻璃和钻石都分不清，根本不配给念露当伴娘，还是算了吧。”

秦老太太的语气里全是对她不遗余力的贬低和厌恶。

戚芷染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可如今却当着夙司阴的面，竟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知道夙司阴听到秦老太太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心底那微不可见的希冀。

可夙司阴恍若未闻，只是说：“念露曾说希望她能当伴娘，奶奶就当圆了念露的一个梦。”

“那好，既然是念露说的，那就听她的。”

听到秦念露的意思，秦老太太马上就同意了。

然后和夙司阴商量起了婚礼的事情，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戚芷染。

两人的话落在她的耳边，戚芷染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难以忽视心口处传来的钝痛。

没有吃早饭的胃忽然泛起恶心。

戚芷染怕自己的病被发现，来不及说一句匆忙离开。

秦老太太瞧见皱起了眉：“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比不上我们念露一根头发丝！”

戚芷染听着，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快步离开。

却错过了夙司阴眼底的深沉。

洗手间。

水流声淙淙，遮掩了干呕声。

戚芷染撑着洗手池，看着池底还未被水冲刷干净的红，唇齿间满是血腥味。

她连捧了几次冰凉的水才压下那股腥甜。

抬头看着镜中面无血色的自己，戚芷染抬头在脸上拍了又拍，直到上面泛起丝丝健康的红晕，她才出了门。

秦家别墅外。

初夏的烈日正盛，热浪席卷了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戚芷染几乎摇摇欲坠，才终于看见夙司阴出来。

她强撑着眼前的清明，上前拦住了他：“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解释的吗？”

为什么答应了她，却又变卦？

夙司阴一言不发的绕过了她。

戚芷染忍着晒得几乎昏眩的身子，追了上去站在他面前：“你明明答应了我！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他怎么能反悔呢？

这是她这么多年提出的唯一要求，他答应了，却又反悔……

戚芷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仿佛积压了无数的委屈，甚至比上次夙司阴说他的事和她无关的时候还要委屈。

过了很久，夙司阴才开口：“你这又是何必，不过一场婚礼。”

迎着他的目光，戚芷染一字一句说：“可这是你的婚礼！”

第七章 知足

夏日热浪翻涌，可戚芷染的心却寒凉彻骨。

夙司阴走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目送着他背影离去，戚芷染想追上前，却再没了力气……

她想，虽不是唯一的伴娘，但能和他站在同一个婚台上，已经很好了。

她……该知足了！

时间越来越临近夙司阴的婚礼，戚芷染去唐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6月2日，距离婚礼只有十天了。

唐家。

夙司阴看着手中平板上“唐氏继承人完婚在即，未婚妻堂妹却频繁出入……”这种赫然是外界新闻记者乱起的标题，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自从那天他从秦家别墅回来以后，戚芷染虽然常来唐家，但几乎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夙司阴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些烦闷。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堂妹，看来你真的经常来唐家，佣人似乎都认识你啦。”

夙司阴抬头看去，就瞧见戚芷染和身边的秦念露相携走进来。

一旁的戚芷染苍白着脸，她过来本来是想找夙司阴，却不曾想遇到了过来的秦念露。

夙司阴看着两人，眼底掠过了莫名的情绪。

秦念露也看见了夙司阴，上前坐在他身边亲近说：“我想见你，又进不来唐家，幸好有暖阳在，佣人都没拦着。”

戚芷染没说话，目光只是落在沙发上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上。

夙司阴看了戚芷染一眼，突然开口：“婚礼的事情差不多安排好了，你之后不用过来了。”

戚芷染倏然抬头，怔愣过后有些无措。

四目相对，没人说话。

一旁的秦念露却开口埋怨：“泽宸！暖阳是我堂妹！你怎么能这么凶她！”

说完她还朝戚芷染招了招手：“暖阳过来坐，你也别怪泽宸，他肯定是因为外界那些谣言才这么说的！”

戚芷染没有动，目光落在沉默的夙司阴身上，心中苦涩蔓延。

网上那些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谣言，将她小时候那些事都扒了出来，还有那些她珍而重之的与夙司阴的记忆，每一件都变成了记者口诛笔伐的利刃，刀刀刺着她的心。

可她心里清楚，那些往事，除了自己没有人在意，包括夙司阴。

戚芷染手指纠的更紧。

这时，夙司阴吐出了一句话：“婚礼在即，我不想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影响我的婚礼。”

戚芷染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攥着，连指甲陷入了肉里都恍若未知。

戚芷染竭力稳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哑声回：“对不起，是我……”

她猛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连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夙司阴眉头轻皱。

秦念露却焦急起身上前扶着戚芷染几乎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脸色好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有关系的，只是感冒。”

戚芷染忍着喉间的腥甜拒绝着，目光触及到一言不发的夙司阴，眼神终于黯淡下去：“我还有些东西要交给佣人，给完我就走。”

说完，她转身朝站在外面的佣人走去。

小声随便交代了两句，戚芷染就出了唐家。

阳光炽热，打在树梢投下一片斑驳树影。

她回头看着熟悉的唐家，突然而至的眼泪蔓延着眼眶，抬手不断擦拭，眼泪却更加汹涌的往下掉。

戚芷染紧掐着掌心，不断地斥责着自己：“哭什么，他得到了幸福，你该高兴，该知足！”

眼泪却始终无法阻拦地落下来。

秦家。

假休回家的秦亦舟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高兴的走进下人房，却没见戚芷染的身影，他刚想往外走去寻。

这时，隔壁房间嘲讽的话传了进来：

“一个扫把星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秦家的小姐了！那夙司阴可是念露小姐的未婚夫，她还动不动就往唐家去，真枉费念露小姐对她那样好。”

“谁说不是呢，真是可惜念露小姐还对她掏心掏肺。”

……

听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秦亦舟的眼眶赤红一片。

不知道站了多久，隔壁的声音早就没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精心挑选给姐姐的衣裙，环顾了一遍房间，只觉得自己没用。

听着那些人对姐姐的讥讽鄙夷，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秦亦舟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将眼泪逼回，然后将手中的礼盒放进了衣柜深处。

等他高考结束考上大学，就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