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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家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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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寒的语气里满是厌恶。

林初然垂眸，不禁想起了他当初因为裴琳娜而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下午我有会，而且我也不会再见你。”

“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一个两分钟的电话，商应寒只说了三句话。

林初然忙回到房间，在电脑上随便打开了一个电视剧。

直觉告诉她那是裴琳娜的电话。

她最后一次看见裴琳娜也是她去医院那次，这段时间她没露面，或许是因为被星火管着。

两人一起吃过了午饭，商应寒去了公司。

林初然本想回老家一趟，但回去就赶不及去赴约，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维也纳咖啡厅。

还没到三点，向来喜欢提早到的林初然发现楚凭已经坐在那儿了。

连咖啡都已经喝了半杯。

她坐了下来，点了杯美式后看向楚凭：“有什么事非得特地约出来说？”

楚凭二话没说拿出一个笔记本包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林初然愣了：“这是什么？”

“你的电脑。”楚凭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回道。

闻言，林初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两手激动地将包打开。

是她的笔记本！

“怎么会在你这儿？”林初然又喜又惊，这里面有太多她被诬陷的证据了，而她也万万没想到电脑会在楚凭手上。

楚凭并没有回答。

那天听说林初然回家后，他忍不住想去看看她，但是家里没有人。

门还开着，里面电脑还温热的。

他等了几个小时，却听见林初然出车祸的消息。

同时他也接到了出国出差的任务，走之前他看了眼桌上的电脑，第六感让他把电脑带走了。

楚凭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对林初然重要的东西。

林初然打开文件夹，发现录音都还在，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真的谢谢你，这对我太重要了。”她目光中多了丝愁楚，“我一直在想半年了，这电脑放在家里会不会坏掉了。”

闻言，楚凭放下咖啡杯，蹙眉：“你的家已经没了。”

林初然眼眸一怔：“你说什么？”

她一时分不清楚凭口中的“家”指的是什么。

“你老家的房子已经被推平了。”楚凭一字字道，“在你出事后三个月，商应寒就以你家属的名义把房子推平，现在不过是一片黄土。”

一刹那，林初然恍然感觉心有一处塌陷了。

她抓着电脑的手颤了颤：“你，你说的是真的？”

楚凭目光并未闪躲：“我没必要骗你。”

看林初然刚才的喜悦渐渐消散，整个人都好像消沉了下去，他眼神一变，多了些似有若无的怜意。

林初然将电脑放在桌上，双手不禁紧握着。

她眼角泛红，紧抿着唇像是在竭力忍受着什么刻骨的痛意。崴蔽。

商应寒居然能做出那种事，在她出事后三个月把她的家给毁了。

他就不怕她醒过来看到一片断壁残垣和他拼命吗？

还是说他觉得她长期昏迷，等醒来后一切都已经没有必要再计较了，所以剑走偏锋地毁了所有她和过去关联的东西。

哪怕是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家……

第二十九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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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的录音都传送进自己手机里后，林初然将电脑装好，推到楚凭面前。

“抱歉，你能替我收着吗？我现在不方便把它拿回去。”

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软软的，让人难以拒绝。

楚凭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自然地将它拿了过来。

“你想怎么做？”他问道。

林初然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黯淡的眸中满是愤恨：“他们那么在乎脸面，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他们的脸。”

闻言，楚凭目光微凝。

或许是商应寒习惯了林初然的温柔和内敛，从不去想她也会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但换做是谁，受了这么多委屈有几个还能和对方冰释前嫌。

林初然不是圣母，她有爱也有恨。

而且，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现在商应寒的爱能高贵到哪儿去。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林初然目带感激，再次道谢：“真的非常谢谢你。”

楚凭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有些僵硬地伸出手。

修长的五指停在了林初然的头上，又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转落在她肩膀上。

“不用谢。”

林初然怔了怔，正想再开口，楚凭忽然将她揽进怀里，脚步一转，他们换了位置。

而她整张脸都被按在了怀里。

“你，你干嘛？”

林初然面色一红，又气又尴尬地挣扎着。

“别动。”

楚凭严肃的语气让林初然呆住了。

这是怎么了？

楚凭微微侧过头，拧眉望着马路对面豪华酒店门口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商应寒，女的虽然戴着口罩和墨镜，但是他也看得出是裴琳娜。

看着他们转身并肩朝酒店里走，楚凭才放开了林初然。

林初然忙后退了两步，扒拉着自己额前的刘海。

“到底怎……你在看什么？”

顺着楚凭的目光看去，林初然眼眸一震。

是商应寒！

他跟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人一起走进了酒店。

她神色有些难看，想挪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去看。

从前她只是一次次地看着被偷拍的照片，但这一次是亲眼所见，有种说不出的沉闷在心里漫延开来。

不像是醋意，而是被反复欺骗的不甘和麻木。

林初然握了握拳，忽然朝那酒店走了过去。

楚凭连忙拉住她：“等等，你去干什么？”

林初然转头戚然一笑：“当然是‘捉奸’，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你就这么过去？当酒店的监控和人都是摆设？”楚凭皱眉，目光好像在说她又傻又蠢。

闻言，林初然眸光一滞。

楚凭的话没错，一旦被商应寒知道，她这些日子做的戏都白费了。

林初然双肩一松，冷硬地收回了目光。

楚凭放开手，指尖摩挲着将要消散的余温：“你看那儿。”

林初然再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酒店最角落的停车位上。

她眯了眯眼，好像看见里面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手里像是在摆弄什么。

“狗仔？”

现在她不得不佩服楚凭的眼力，这都能看见。

“跟他谈交易比自己费力去容易多了。”楚凭道。

他就像个军师一样点拨着林初然，话不多，偏偏又能说到点子上。

林初然看着他，破天荒地打趣道：“你是在报复当初没把我从商应寒那儿挖走的事吗？”

楚凭眸光微变，他看着眼前眉眼弯的像月牙似的人，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回了一声。

“嗯。”

第三十章 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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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林初然看了眼吊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

她打了个电话给商应寒，忐忑的心随着对面的无人接听而平静了下来。

幸好是没有人接听。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隔几分钟就打一个电话，在打完第十五个电话后将手机关机。

林初然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中关于妻子复仇的电视剧。

比起商应寒的爱，她现在更需要他对她的愧疚。

愧疚远比爱深刻，它不会变，更容易利用。

林初然撑着头，眼神微眯，心绪复杂。

想不到她会有和商应寒勾心斗角的一天，可一想到能把他们那丑陋的嘴脸狠狠撕掉，替自己和母亲出口恶气，她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次日一早。

车上的商应寒看着手机中林初然的十几个未接来电，眼底一片阴翳和懊恼还有后悔。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商务酒会会让他和裴琳娜再次纠缠在一起。

而这一次居然……

商应寒脸色又黑了几个度，手中的手机几乎都要碾碎了。

想到林初然昨晚焦急的打电话给他的模样，他心顿时紧缩，疼得他额上青筋凸起。

他该怎么面对林初然？

她好不容易忘了一切重新和他一起，难道还要让她再一次伤心吗？

心乱如麻的感觉让商应寒脑子更是一片混乱，以至于车已经在门口停了五分钟，他却迟迟没有下去。

终于，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深吸了一口带刀子似的气，踏进了家门。

电视机还在放着广告，林初然蜷缩在沙发上，身上就盖了件外套。

商应寒呼吸一滞，双腿就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再上前。

可看沙发上瘦弱的人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上眼睑有些红肿，明显是哭了。

这样的林初然就像无数根针扎进了商应寒的眼睛里，刺得他双眼生疼。

一种比以往更沉重的罪恶感如山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强迈开腿，走过去单膝跪了下来：“林初然。”

林初然早就听见车子停在门口的声音，但等了十分钟都不见人进来，想着估计商应寒心虚了。

至于眼泪，她只要想到父母，哪怕不想哭都忍不住。

她是不想再为商应寒掉一滴真心的眼泪了，因为根本就不值得。

林初然缓缓睁开眼，通红的眸子微微一愣，继而做起了身，哑声控诉道：“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这些话就像一颗颗燃烧的石头砸在商应寒的心里。

他甚至觉得这几句话林初然在很早前就想问了，但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对不起。”

商应寒倾身拥住林初然，好像不愿意让她看见此刻他那满是愧意的双眼。

林初然吸了吸堵塞着的鼻子，瓮声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闻言，商应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