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称赞《我就演个戏而已,你让我去警局备案?》田导李斯董帆为何能章章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李斯的玉玺所盖。
她歇斯底里地甩开,满眼都是震惊。
“这不是我写的!这到底是哪里来的!”
田导转眸盯着陆听寒,青年琥珀色瞳仁中,一片视死如归的坦然。
“是......你?!”
“这是......你写的?”
陆听寒用无声回应了她,田导疯了似的扑过去,拽住他的衣襟。
“你怎么敢!陆听寒!你失心疯了吗!为什么这么做!”
他垂着眼帘,不敢再看她。
滚烫的泪断了线似的坠落,从她瘦削的下颌滴进他的衣衫,融进苍凉的皮肤,仿佛瞬间便灼烧出斑驳的瘀痕,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焚个灰飞烟灭。
“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偷我的玺印?!陆听寒!你回答我!为什么这么做!”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像是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可是。”
陆听寒喉结微动,说出口的每一字,都在心间剜出一道血淋淋的刻痕。
“他来看过你,却还是在这退婚书上盖了玺印。这香囊,他也还给了你。”
“不管这一卷布帛是真是假,他都已经决定,不再和你走下去了。”
田导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荒芜深秋里被风干的残叶般摇摇欲坠。褪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着上下阖动,喉头却被翻涌的腥甜堵得连一声呜咽都发不出来。
良久,才从唇角溢出零星几个破了音的字句。
“难道......他......都想起来了......”
第207章赤足夜追
明黄布帛从手中坠落,摊开在地,如同一张废弃的破布。
她满腔的愤懑化作一个鲜红掌印,落在陆听寒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青年被一巴掌扇得偏过头,皮肤疼痛的感觉却不能消减内心半分的窒息。
他抬起指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在唇边漾起。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些,我任凭你处置。”
田导哭红的双眼,此刻却因为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而更加悲愤,掌心的疼痛顺着血脉蔓延,再死死缠住心脏,越绞越紧。
她踉跄一步,百花蝶纹绣鞋踩在那卷明黄之上,险些滑倒。
一把甩开陆听寒的钳制,田导推开门就朝回廊上跑。
一路奔到马房,脚上的鞋已不知遗落何处,她赤脚骑上一匹马,红得发紫的脚掌被冰冷的马镫冻得僵硬,竟也丝毫未觉。
她双手紧勒缰绳,顷刻间,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陆听寒追到身后时,田导已经打马从后门而出。
他紧跟着骑上马,坠着她的身影,在凄冷雪夜中苦苦追寻。
“玉姐姐!回来!”
眉眼间的焦急快要皱成川字型,雪花落在他的肩头鬓边,化成湿濡的雪水,沾染了乌发和衣襟,却远不及心底的寒凉。
田导单薄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朝着晟国的方向一路狂奔,身后是一声声破了音的呼唤,她全然装作没有听见。
不过半天,李斯或许还没有到边城。
她一定要追上去,解释那退婚书根本就是赝品,从来不是出自她的心意。
难以想像,他在拿到那卷布帛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赶来青州,是不是就为了等她亲口确认。
她在亭中睡着的时候,陆听寒当着他的面,恐怕又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
李斯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去晟国救他的事,是不是早已心灰意冷,以为她移情去了陆听寒身上,才放弃得这般彻底。
眼泪在冰天雪地中干涸在脸颊,风雪愈发肆掠,乌发随着狂风飘散,已落了满鬓霜雪。
田导连件披风也没有,身上雪白的单衣和白马雪夜融为一体,追了半个时辰,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僵直的身体伏在马背上,虎口被缰绳磨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前方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和无边无际的绝望。
风声呼啸,她强撑着让自己打起精神,可浓长羽睫上冻住的霜花让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原本虚弱的身体本就不堪重负,又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浑身血液都被冻僵在血管中,她拼命维持着骑马的动作,可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刀子划过喉咙,连喉头腥甜的味觉都被冻得只剩下麻木。
前方雪地上有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马蹄高高跃起,田导再也攀不住缰绳,重重朝后栽去。
她被甩下了马背,脚心因为冻在了马镫上,被猛地撕下一块皮肤,殷红的血淌进雪白,在暗夜里却越发刺目。
田导整个人都趴在厚厚的积雪中,只觉得骨头似乎也断了几根,她无意识地撑起身子,手掌插进雪地,用尽全身力气往前爬了半步。
只这半步,她就再也挪不动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埋在雪地中,目光却始终望着天地交界处,李斯曾经消失的方向。
阿鸻......
回来......
听我解释......
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再霸道一点,强势一点。
我明明都还没醒过来,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给我判了死刑。
明明还没有听我说话......
李斯,你这个混蛋......
三言两语就被别人诓了的,傻子......
“傻子......混蛋......”
她微弱地挤出几个沙哑到极致的音,在漆黑的深渊中控诉挣扎。
远处追逐的身影终于越来越近,陆听寒从马背上翻下来,差点也一头栽进雪地中。
他慌乱地用大氅裹住她的冷得透彻的身躯,像在深渊中拽住她要破碎的魂灵。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田导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想要挣开他,却连指尖都无力抬动。
“放开......我......”
她始终忘着那一个方向,陆听寒目眦欲裂,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俯身在她耳畔,咬牙切齿。
“还没等你追过去,你就已经死在半路了!”
“田导!”
她像一具了无生气的人偶,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了一般。
“你没有......资格......说这些......”
“始作俑者......”
“我......恨你......”
陆听寒抱着她,将人从积雪中捞出来,用力箍在怀中,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随着黑夜永远消失。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现在,我必须带你回去。”
田导无力地垂着手,小腿荡在风里,不知是不是腿骨碎了,只觉得从脚踝到膝盖钻心的疼。
脚掌的血还在滴坠,落在陆听寒的一深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