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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说出来，她的目的便已经达到，说起来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她对马皇后道：“皇后娘娘累不累？您不累我可是累了，不若，咱们一道去太后娘娘那坐坐，或者去寻陛下与宁王一道用个饭？说起来，咱俩也是妯娌，这般图穷匕见兵戎相见，有些伤和气。”

马皇后闻言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外间忽然有人匆匆进来通报：“皇后娘娘，辛贵妃求见。”

这宫人显然也是个会武的心腹，瞧见大殿内的场景，没有半点惊讶。

马皇后皱了眉，咬牙对楚若道：“你给到底辛清婉灌了什么迷魂汤？”

楚若笑了笑：“与皇后娘娘的威逼利诱不同，我向来是待人以诚。”

她的嘲讽，让马皇后皱了眉，但现在显然不是逞口舌之争的时候。

辛清婉身边有黑龙卫，她来了，便代表黑龙卫也在附近，更何况眼下的情况，已经对她们不利。

马皇后沉声道：“你说的对，本宫与你乃是妯娌，当是和和睦睦的好。”

说完这话，她对大殿下四名宫女道：“退下，上茶水来！”

四名宫女立刻应了一声是，去了偏殿忙碌。

楚若见状也松开了马皇后，芷青连忙上前关切问道：“娘娘，您没事儿吧。”

“本宫无事。”她接过芷青递上的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转眸对楚若道：“本宫今日受教了。”

受教的又何止今日？

穷寇莫追，左右她已是大胜，无须在这时候继续嘲讽。

楚若回身在下首座坐下，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言重了。”

辛清婉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她站在坤宁宫外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不由皱眉道：“怎的这么半天都还没动静？”

宫人正要答话，先前进去通传的宫人出来了，朝她躬身道：“贵妃娘娘请。”

辛清婉抬脚朝里走，轻哼道：“这么慢！本宫有那么碍事么？”

宫人闻言笑了笑，没敢搭话。

辛清婉入了大殿，就瞧见马皇后坐在高座上，楚若坐在左边下首，马语姗坐在右边下首喝茶，虽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她依旧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朝马皇后行了一礼，马皇后立刻让她起了身，看了眼她已经显怀的肚子，皱眉道：“贵妃有了身孕，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辛清婉淡淡道：“已经过了三月，太医说了，臣妾应当适当走动，总是闷在长春宫也是不妥的。皇后娘娘已经育有一子，当比臣妾懂的多些才是。”

说完也不等马皇后回话，她直接转眸朝楚若道：“成了王妃就是不一样了，来了宫中也去我那儿坐坐，怎么，成了宁王妃就看不上我这么个贵妃了？”

楚若闻言笑着道：“那哪能呢？我这不是正准备去么？不过是与皇后娘娘与德妃相谈甚欢，一时忘了时辰罢了。”

她转眸看向马皇后，笑着道：“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马皇后闻言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辛清婉看了看马皇后又看了看楚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楚若站起身来，朝马皇后行了一礼：“那臣妾就不多扰了，皇后娘娘好生休息。”

楚若与辛清婉转身出了大殿，刚刚出门便听到了屋内茶盏掷地的破碎声。

屋内无人敢说话，马皇后看着门口恨声道：“好你个楚若，真的是好的很！”

芷青闻言低声劝道：“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

这时，已经许久没吭声的马语姗也开了口：“姐姐身子要紧。”

马皇后闻言转眸看向她道：“你我乃是亲姐妹，当比任何人都要亲近才是，楚若说的话，无须放在心上。”

马语姗垂眸点头：“是。”

离开坤宁宫有了些距离，私下里已无外人，辛清婉这才道：“刚刚怎么了？”

楚若看着她道：“得亏你来了，不然的话，我小命都快没了！”

辛清婉闻言顿时皱眉：“怎么了？难不成她还敢对你出手？”

楚若低声道：“隔墙有耳，去你宫中再说。”

两人回到长春宫，屏退了左右，如诗如画和玉珠守在了外间。

楚若将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辛清婉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居然就在坤宁宫对你出手？疯了！比我以前还疯！”

第303章：让他进来啊

“其实也能想得通。”

楚若开口道：“马家在我和姜越那儿，就没讨的半点好处，成亲的那日，马国公的棺木更是被逼的在街上停了一个时辰，她……”

“大街上停了一个时辰？！”

辛清婉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楚若便将成亲那天的事情给说了，辛清婉听完顿时骂道：“活该！自取其辱！”

楚若点了点头：“我真的弄不明白她们这些人在想什么，一天天专门想着怎么害别人，被人反击了，从不思考自己的问题，还怪别人还手自保。”

辛清婉轻咳了一声没说话，毕竟若不是楚若及时将她点醒，她多半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楚若也没吐槽太久，转而关心起她：“你最近怎么样，瞧着你肚子，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孩子乖不乖？同家中关系转圜了没？”

辛清婉一一答了：“孩子快五个月了，自从我清醒过来，他反而一日比一日安稳，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同家中修复关系，如今已经好上许多。”

楚若还记得当初对玉珠的承诺，瞧着辛清婉已经真正明白过来，便压低声音道：“玉珠是个忠心的，你从前那般待她，她一直不离不弃，当给些恩典才是。”

辛清婉闻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可她在宫中，除了钱银我实在想不出能赏什么，说句实话身边的人，我只能相信她，放她出宫是万万不能的。”

楚若嗯了一声表示理解：“其实也未必就是赏她，毕竟她在宫中，即便是赏了钱银也没多大用处，倒不如将恩典给了她家人。”

她直接道：“你给他们家脱了贱籍吧。”

听得这话，辛清婉顿时皱了眉，她沉默了片刻低低道了一声：“我不敢。”

她抬眸看向楚若：“不怕你笑话，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怕她……我怕真的给他们家脱了贱籍，她便再无后顾之忧。你也知道，我曾经那般虐待她，我……”

楚若牵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别怕。”

辛清婉抬眸看着她，眼眶有些红：“我做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