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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和你前任…”一顿，语调随意，“或是前任们，是怎么回事？”

“哪有‘们’。”云渺乜了他一眼。

她本不想聊前任，可梁渊都已经这么坦荡地先说了，她也不好再回避。

她托起脸，仔细计算完时间，然后开口：“和你们时间差不多，我和他是大四在一起的，然后……”

“大四？”

云渺刚说了个时间点，就被梁渊打断，他反复询问：“你确定是大四？”

云渺眉头一蹙，“我自己谈的恋爱，我能不清楚？”

梁渊没再继续听她讲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圈，最后朝她一摊手：“看看他照片。”

“分手这么多年了，我从哪给你找他照片？”云渺一脸莫名。

“朋友圈、微信群、微博、抖音，”梁渊一项项举例，“总能找得到。”

云渺虽觉得他奇怪，但还是帮他找了起来，最后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找到一张合影。

“就是他。”她指着左边那人说。

梁渊放大照片，ʝ反复辨认多次。可照片上这人，还是和自己多年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警告自己最后卑微一次找她时，看到的那个，对不上号。

他还回手机，一人走去了空地，来回走着。

而这时的云渺，随便搜了张沈苒照片，瞥完一眼，就退了出去。

她一脸笃定，只是做了确认。

【41】是危机或是转机

“大四…”

梁渊又走了回来，嘴里念念，反复说着。

云渺撇眉，不明他为什么要揪着这俩字不放。

“大四…”他坐回她身旁，支起一侧脸，喃喃：“那我那时候……”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说到一半，他又揉了把脸，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不过一瞬，又痴痴地笑了起来，模样奇怪，自嘲意味甚浓。

“你怎么回事？”云渺在他眼前挥手，试图吸引他注意。

梁渊依旧沉浸在自己情绪里，过了会儿，转过脸看向她，拿手指指自己，“我大一……”

刚说完三个字，他又打住，仰面长叹了口气。

现在再提，还有什么意义呢…

蠢的是自己，当初都追到了北京，却没勇气当面询问，只是半个电话过后，就失魂落魄地踏上归程。

“说说吧，”梁渊总算恢复平静，下巴点了点她手机，说：“说说你俩的事。”

“我和他…”云渺一捋额前碎发，仔细说了起来。

云渺前任叫陈之阳，大她两岁，同一个大学，学的法律，校辩论赛上认识的。院系不同，还不是同一级，彼此只是泛泛的点头之交。真正熟稔起来是在她大三，那天云渺刚和法学院打完友谊赛，两队赛前就有相约结束后一起聚餐。陈之阳当时在北大读研，他作为法学院前辩论队队长，受邀来观摩比赛，赛后也参加了聚餐。

云渺那时在备考考研，队友知道她目标院校是北大，便鼓捣她向陈之阳取取经验。云渺说两人院系不同，专业相差甚远，不好麻烦人家。

陈之阳却自荐，说自己小姨是北大人文学部的教授，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做中间人，帮她咨询答疑。

听到这话，他法学院的学妹起哄，叫嚷：“学长，我也想去北大读研，麻烦你也帮帮我呗。”

“好啊，你尽管麻烦我。”他一边答复一边掏出手机，让云渺加了他微信。

从大三下到大四上，那一整段考研时间，陈之阳三不五时就主动联系云渺，还带她见了他的小姨，帮她提前了解后续的研究方向和学习生活。

云渺那时状态与高三相似，愈临大考愈紧张。陈之阳在一旁看的仔细，他没有尝试语言鼓励，而是直言问她：“云渺，你考研真的是为了继续做学术研究吗？”

“还是你只是想证明你自己，只想用北大的那一纸录取通知书，证明你高三没做到的事情，并不是你不行。”

陈之阳的话就像一声轰雷，震碎了云渺所有努力的假面。

她对她的专业不感兴趣，当初只是踩着分数线被录取了。几年学习下来，也没多大热忱，让她继续深埋做学术研究。她不过是利用自己多年的学习技巧，让自己绩点好看。她就是那类可能做不出彩，但绝不出错的学生。

“你如果坦言说你对学术没有热爱，只是功利性地为了后续考公就业，那读研也是你行之有效的通路，我依旧支持你。

但如若你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那本科的这四年，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你真的还想为了这个执念，拿后续的两年去换吗？去从事一个自己根本没有兴趣的研究方向？过着对你来说枯燥无味的生活？”

“你的人生值得更加美好，不要拿过去的事情，将自己置于囹圄之地。”

“北大？”他笑，“除了你自己，没人在意。”

陈之阳替她破出条裂缝，慢慢带她走出困于高考暑假的那片潮湿。

后来，云渺还是参加了笔试，状态前所未有，成绩也远超国家线。但她没有申请复试，因为她已经准备好踏上新征程。

国家线公布的那天，陈之阳正式向云渺告白。云渺考虑几日后，觉得他与自己各方面都合适，自己也想朝前看，便给了肯定的答复。

“后来…”云渺说到这儿一顿，托起脸，神态淡淡，“两人真正在一起后，相处却十分疲惫，我就先提了分手，他当下就同意了。”

云渺放弃读研后，就着手找工作，最后入职了那间4A公司。陈之阳也十分顺利，进了间红圈所。

红圈所精英荟萃，陈之阳这种一年级律师，竞争很大。云渺能感受到他的压力，尝试与他沟通，想帮他疏解。

但陈之阳自小优秀，又比云渺年长，两人之间的相处，他已然习惯于自己处在引领者地位。他回避云渺的帮助，云渺理解他这种心理，不再多问他工作方面问题。

两人相处一年，后期能说的话愈来愈少，彼此之间的分享欲，也逐渐消失不见。

直到那日，两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久违地看完电影出来吃饭。可两人却只是埋头吃着自己的，关于方才看过的电影，两人都没有展开任何讨论。

他用餐更快，滑起了手机，不是回复客户、处理公事，而是在玩一个单机游戏，类似于泡泡龙这种消除游戏。

云渺无力感骤袭，回想最近三个月的相处，两人都是这样的疲累，那句分手的提议，不自觉就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陈之阳听到后一愣，而后点点头，还算体面地结束了这段感情。

两人都像舒了口气，离开餐厅的步伐，较用餐前都轻盈许多。

“说完了。”云渺朝他摊手，神态轻松，像说了件别人的事，“聊聊沈苒吧，能和她取得联系吗？”

梁渊摇摇头，“我们分手后，她就签了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