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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

“无碍，快到风雪殿了等会你跟在朕身后便是。”

叶知语点头应下，之前虽然也陪着顾尚烨参加过宫宴，但女眷是不得入风雪殿的。

因为此处是专门用于办朝中宴会的，能进去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皇帝也只允许带一位妃子。

这些都是北国传下来的传统之一。

下了轿子之后，叶知语就跟着慕念白步入了殿中。

风雪殿里歌舞升平，左右两边都设好了宴会桌，不少人已经入了位子。

慕念白一到殿门，殿里的官员们纷纷站起了身，昂首叩拜。

除了顾尚烨。

从一开始叶知语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随着慕念白坐在了宴会的高位之上，满朝文武纷纷心里开始猜忌，皇上来风雪殿从来不会带妃子，连皇后都没有带过。

整场宴席下来，叶知语都没有往顾尚烨的方向看过一眼。

慕念白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微微附耳轻语：“朕已经让小安子去叫月儿在殿外等着了，你先回殿休息。”

叶知语面露感激，起身就从侧离开。

而她刚走不久，顾尚烨就站了起来：“陛下，臣去外面醒醒酒。”

这个理由让慕念白没有办法拒绝。

“去吧，别去太久了毕竟这场宴会你才是主角。”话里话外他都在提醒着顾尚烨。

顾尚烨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风雪殿。

此时殿外已经停了雪，叶知语站在殿外走廊上，等着月儿来接。

寒风吹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用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既然觉得冷，娘娘还为何出来？”

叶知语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跳都漏了半拍。

眨眼间顾尚烨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身上白衣暗花长袍，眉目清冽一如既往的让人移不开眼。

“侯爷不也出来了吗？”叶知语反问道。

“是啊，微臣出来就是想和娘娘搭几句话。”顾尚烨的视线与叶知语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叶知语迅速把目光转移到殿前的红梅树：“侯爷看我做什么？”

“娘娘，你觉得世间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

“信。”叶知语回的干脆。

就在顾尚烨还要说些什么时，月儿恰好提着宫灯来了。

“娘娘，奴婢来接你了。”

叶知语在离开之际，抬眸看向顾尚烨道了一句“珍重。”

第二十章 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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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轻轻吹起，吹落了无数红梅花瓣。

顾尚烨看着叶知语渐渐远去的背影，酸涩感慢慢渗进了他整个心房。

主仆两并肩走在回长思殿，小声说着话。

“娘娘，你刚刚怎么和顾小侯爷站一块了？”

“无意中碰到了，说了几句话。”叶知语也不藏她。

月儿了然地点了点头壹扌合家獨βγ，也就没有再多问。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才回到了长思殿。

“娘娘，奴婢去给你倒水沐浴。”说完月儿便小跑出了殿门去提水。

叶知语看着她匆匆跑出的样子不禁失笑，但脑海里一想到顾尚烨要离京前往江南赈灾，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朝堂上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但顾尚烨前往江南的事情她知道后还是感到意外的。

虽然是皇上故意为之，但顾尚烨如果不想去任何人也逼不了他。

思绪烦乱之下，叶知语躺在了贵妃榻上，慢慢闭上了双眸。

翌日。

顾尚烨带着一队人马押运好物资离开了繁华的上京。

但他的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那句珍重是他每次出征时，叶知语都会对他说的。

这让他开始怀疑宫里这位“娘娘”究竟为何人。

而皇宫里的叶知语也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她不愿留在这座深宫之中。

就在她要离开大殿时，慕念白正好走了进来。

在看到叶知语手上的包袱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要去哪？”

“陛下，皇宫不是我的栖身之地，我想回叶家。”

“你究竟是想回叶家？还是因为他去了江南？”慕念白的深眸已经有了怒意。

他看不懂她，明明顾尚烨之前对她那般不管不叶，她心心念念的却还是那个人。

“陛下想要民女怎么回答？”叶知语目色淡然，将手里的包袱抓的更紧。

慕念白苦涩一笑，她越冷淡他心里的怒火就越发控制不住。

整个脑海里都是想着将面前的人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你哪里都别想去，就好好待在这个长思殿！”

怒声过后，慕念白甩袖离开大殿，下令唤来羽林卫将长思殿围了一圈。

太监小安子见皇上发了这么大脾气，立即低下了头。

“去凤鸾殿。”

一行宫人跟在慕念白的身后，很快就离开了长思殿。

叶知语手中的包袱落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宫殿，却只觉得陌生又冰冷。

她不懂慕念白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她自认为前半生过的荒唐。

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周旋，只希望能从这片泥潭中脱身出来。

慕念白来到凤鸾殿后，身为皇后的素氏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前。

皇上很少来看过她，所以当听到他要来的时候她心里欢喜了很久。

但却没想到，慕念白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过几日朕会下旨正式迎娶叶氏，皇后要好生操办。”

素氏脸上得体的笑意僵住，皇家的正式迎娶是指要入宗庙的。

在北国的礼法上，只有皇后才能享有这一项权利。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怕是会引得朝中大臣不满。”皇后素氏微微俯着身，手紧紧捏在裙边。

“就按朕说的办，一样都不能少。”

说完，慕念白不再看皇后，带着宫人又离开了凤鸾殿。

皇后素氏眼底的失落挥散不去，在宫人的搀扶下步入到殿中。

而殿中央还摆好了精心准备的果盘，和一壶慕念白平日喜欢的热茶。

“娘娘……你莫要为此闹心，说不定只是皇上的一时兴起呢？”宫人看到素氏失魂的表情，有些担忧。

皇后素氏轻轻摇头：“去把本宫成婚时太后赏的夜明珠拿来，我们一起去长思殿看看。”

第二十一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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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思殿。

叶知语没想过皇后会主动上门找到自己。

“妹妹在这宫中可还习惯？”皇后素氏眉眼带笑，穿着月白色的宫装走了进来。

叶知语也是参加过好几次宫宴的人，有好几次和皇后也打过招呼，知道她是个端庄大气的女子。

“皇后娘娘，这天寒地冻的你冒着这寒风来是有急事吗？”叶知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皇后素氏。

她能在后宫中安然养伤，皇后也是在帮着打掩护的。

皇后接过茶，秀眉微皱：“今天前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她咬了咬朱唇，不知改怎么开口。

叶知语见皇后这副模样，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安：“皇后娘娘有事说出来便是。”

“皇上的意思是想娶你。”皇后垂下眸望着杯里的茶水。

叶知语一怔，她没想到慕念白会做这个荒唐的决定：“这如何使得？”

“圣命不可违，你该知道这个理。”皇后笑得苦涩，却又无可奈何。

叶知语自然看出了皇后眼里的情绪，天下哪个女人能做到亲眼看夫君另娶她人，还欣然接受的呢？

她轻轻俯下身在皇后耳边低语：“民女只求皇后娘娘放我出宫。”

“你想出宫？”皇后有些意外。

与她而言，叶知语现在孤苦伶仃应该巴不得待在这个锦衣玉舍的皇宫里。

“这宫里没有我牵挂的人，况且我已经欠你们很多人情，再叨扰就不好了。”

皇后将茶喝入一小口，沉吟片刻后，才出声作答；“既然如此本宫定当平安将你送出宫，你可想好要去哪？如今顾小侯爷也已经去了江南。”

皇后有些担心起叶知语出宫后的去处。

但叶知语却很坦然，丝毫不惧：“娘娘，不知破镜重圆这句话可有听过？”

皇后豁然开朗，忍不住扬起红唇：“你这是想好了与他再续前缘？”

“未曾，看缘分指不定我又寻到了第二春呢？”叶知语笑着看向皇后。

但她心里却乱如麻。

“顾小侯爷此去江南怕是也有你的缘故。”皇后试探性的说道。

叶知语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出声回答。

过往的事情都还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但如今她宁愿忘记。

杯里的茶喝尽后，皇后也起身离开了，并给叶知语留下话让她今晚就可以动身了。

深夜。

一名带着面帘的宫女拿着皇后的令牌来到了长思殿。

“叶小姐，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接应您的。”宫女微微俯下身。

叶知语点了点头，与宫女互换完衣服后，听完宫女的话才拿着皇后的令牌走出了殿门。

给门口的侍卫看了后，她才迈着步子离开长思殿。

走到拐角时叶知语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但宫中巡夜的人太多，为了不被发现她还是紧绷着神经，直到到达了皇后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前，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叶知语撩开车帘，只见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月儿声音很小的唤了声：“娘娘。”

叶知语有些懵，但还是心里不由地感谢皇后所做。

上了马车后，叶知语透过车帘看着长长的宫道莫名有些感慨。

在她身旁的月儿倒是很开心：“娘娘，我们出宫这是去哪啊？”

叶知语启唇轻语：“我们回江南。”

“只要能陪着娘娘，奴婢去哪里都行。”月儿笑得眼睛亮亮的，十分纯真。

她已经很久没有到过外面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