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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给谁听的，桑眠睫毛微颤，想了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她和岑衍之可能就是不合适了。

岑衍之在市一院帮宋音音爸爸推轮椅的照片在凌华内部传开，是因为一个员工身体不舒服去检查，恰巧碰到了他们。

公司内部的人什么时候见过岑衍之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由得纷纷感慨。

桑眠也看到了照片，倒是没什么反应，岑衍之想对谁好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只是她不关心这些，却仍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过来看热闹。

桑眠和岑衍之的关系在凌华里不算秘密，那些本来就看不上桑眠的人，更是趁机看笑话。

开会的时候也撞见过宋音音几次，桑眠没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

有一次宋音音主动和她打招呼，也被她用工作为借口推脱。

那之后宋音音也当没看见她。

周五的清晨，凌华例会，刚散会宋音音就拿着份文件进来，她为难的看向桑眠：“桑眠姐，这份文件是你提交上来的对吗？”

桑眠扫了一眼，是那份她修改过的文件。

“有个数据错了，而且提交的时间晚了半天，客户那边拒绝再合作。”宋音音语气惋惜：“桑眠姐，这个项目搞砸了。”

才散会的人都还没离开，听到宋音音的话，不由得都好奇的看向桑眠。

桑眠在凌华这么多年，讨厌她的人再多，也没谁敢说她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她看向宋音音，对方眼里的可惜摆的明明白白。

岑衍之下午要见客户，桑眠中午去找他，他正在看合同，瞧见桑眠进来，眉心微蹙：“怎么不敲门？”

“有事找你。”桑眠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他桌上，“这不是我提交的文件，有人修改了我提交的原件。”

岑衍之一顿，他抬头：“证据呢？”

“原件在我文件里有备份。”这还是岑衍之以前教她的，职场手段多，他让她多长个心眼。

“嗯，我相信你。”岑衍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桑眠心里一动，正想说话，却又听他话音一转道：“可是有什么用，客户已经拒绝合作。”

他抬起睫毛看着她，没什么语气的开口，“晚了半天提交文件，这就是你的错。”

桑眠解释说：“那天有急事。”

“你的急事，公司不会替你负责。”

“那宋音音呢？”桑眠看着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公司可以替她兜底？？”

岑衍之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后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一个不倒翁摆饰，轻轻一推。

他看着桑眠漫不经意的说道，“公司不会替她兜底，但是我会。”

桑眠愣了下，然后慢慢明白过来。

宋音音背后的可是岑衍之呀。

他愿意护着她，给她撑腰，让她有恃无恐。

她闭眼苦笑了下，才抬眼问岑衍之，“这笔单子值五百万？”

岑衍之没什么表情：“公司的规定你知道，扣三个月工资。”

桑眠的工资很高，但她几乎没什么存款，因为她外公住的疗养院费用不低。

桑眠每个月的钱有大半都在那里。

她站定原地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我能补救呢？”

岑衍之说，“那照样有提成。”

桑眠下班前找人要了合作方的电话，放低态度邀请对方出来吃晚饭，对方推辞好几次才答应。

约好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星级酒店，桑眠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

合作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桑眠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原本的不耐烦也成了笑意盎然。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齐颂指着面前的酒瓶和岑衍之炫耀道，“阿聿，这可是我家老爷子珍藏的酒，绝对过瘾，今天难得纯兄弟局，可得喝过痛快。”

岑衍之挡了下酒杯，淡声道：“不喝，一会有事。”

“你还能有什么事，又去给你那小女朋友送温暖？”齐颂啧了声，“你说你对其他女人也没这么用心，怎么就栽在她身上了？”

岑衍之一顿，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打趣说：“你懂什么，阿聿就是喜欢这一口，当年跟桑眠好的时候，她不也纯的跟什么似的？”

第32章 只是他的秘书

“桑眠纯？”齐颂嗤了声，有些不屑的说道：“她不就在隔壁包厢，跟余元芳那老头子在一起，那老头子什么德性你们不知道啊”

余元芳是津南生意场上出了名的难缠，油盐不进老奸巨猾，桑眠已经喝了不下五杯，他仍旧不把话题扯到正事上。

反而是又给她倒了杯酒，语气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商小姐，久闻大名，真人原来这么漂亮，盛总可真是有福气。”

桑眠酒量其实不太好，以往出门应酬都会带上助理，但是这次却没合适的人能带上。

她想挡住自己的酒杯，却反而被余元芳抓住机会，握住手心捏了下，“商小姐果然年轻，皮肤就是好。”

桑眠哪怕头晕，也立马收回手，她忍着心里的不适，起身说：“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她喝了酒头晕，撑在洗手池上缓了好一会，才将那股反胃的感觉压下去。

酒店走廊长，桑眠从洗手间出来，步伐很慢。

一想到余元芳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就觉得恶心。

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门陡然打开，桑眠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齐颂没想到会撞见桑眠，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

桑眠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视线就落在了岑衍之身上。

她张张嘴：“抱歉。”

齐颂是出去接电话，直接错开她，不耐烦地说：“别挡着我。”

门口就只剩下桑眠在，她也不知道怎么，脚步很扎了根一样，站在原地发呆。

直到里面有人喊了声：“桑眠。”

桑眠抬头，听见别人说，“把门关上。”

她这才猝然回神，默然拉上门，抬腿回到自己包厢。

她离开后，方才说话那男生有些自责的嘀咕了句，“我怎么觉得我太过分了一点，看她好像都要哭出来一样。”

旁边的同伴笑着说，“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轮到你了赶紧喝！”

桑眠回到包厢，余元芳的两个秘书已经离开，只剩下他坐在原位。

他看见桑眠进来，示意了下倒满酒的酒杯，“商小姐，说好的今晚不醉不归。”

桑眠知道他的本意已经不是合同，她瞥了眼酒杯，抬手推开：“余总，今天喝了酒不太适合谈生意，我们改天再约。”

她说完要走，但余元芳哪能同意，抓住桑眠的手腕，语气轻佻，“喝了酒才好谈生意啊。”

桑眠心里的恶心都要溢出来，免不了手上用力想挣脱他。

挣扎之间，包厢门被推开，冷冷淡淡的男音传来，“桑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

桑眠回头，岑衍之神情淡淡的站在那里，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

-

岑衍之没急着开车，他将车窗降下来，视线放在外面的霓虹上，散漫轻嘲的问，“什么时候能为了谈生意做到这种地步了？”

桑眠揉着额头没说话，她头痛的厉害。

岑衍之冷嗤了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踩下油门就启动了车。

外面风大，吹的桑眠有些冷，她想关上车窗，却听岑衍之说：“不准关，一身酒味难闻。”

桑眠一直都很会捕捉岑衍之的情绪，哪怕现在醉了，也仍旧能分辨出他在生气。

生气的原因，估计是因为她身上的酒味。

桑眠又往角落里靠了点。

到家的时候，岑衍之刚把桑眠丢进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宋音音在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他答应了宋音音晚点会去陪她。

挂了电话，岑衍之正要离开，手指却突然被人勾住。

桑眠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拽着他的手指，她喝了酒，不光身上的酒气重，就连眼尾也在泛着红。

岑衍之一顿，就见桑眠的手缠上了他的手腕，她仰着脑袋，哑着嗓子开口：“岑衍之，你好久没找我了。”

她说完直接站起来，勾住岑衍之的脖子就凑在他唇边讨好的蹭了蹭。

……

桑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很痛。

她揉着太阳穴去浴室，站在浴室的全身镜前，看着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才确认昨晚不是梦。

不过岑衍之这次倒是很小心，没在她脖子上留下丁点痕迹。

大概也是害怕宋音音起疑心。

桑眠搞砸了公司一个五百万合作的事，很快就被宣扬出去。

朱莉借着空都要过来冷嘲热讽两句。

宋音音倒是没来，只听说她又和岑衍之吵架了。

桑眠难得在员工餐厅遇见宋音音，她除了最开始，此后都是跟着岑衍之一起去外面吃午饭。

宋音音端着个餐盘，和朱莉走在一起，瞧见桑眠愣了下。

桑眠自认和她关系不怎么样，转身就离开，宋音音跟了上来，在她对面坐下，迟疑的问道：“桑眠姐，你知道阿聿昨晚在哪里吗？”

这话里试探的成份更多。

桑眠微顿，随即淡然道：“他在哪你不知道？”

宋音音玩着嘴唇，勉强说，“昨晚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