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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似乎才想起卫稚还站在不远处看着,立马又推开她。
“阿凝,这是鸣月,府中刚来的医女。”
卫稚什么都没说,抬眸看向鸣月,果不其然从她眼中看到了蕴含着挑衅和同情。
鸣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想她懂了。
下一秒,江时君就看向她,“阿凝,这儿人太多了不安全,我先送她下去,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好吗?”
说完,他直接护着鸣月离开。
曾经那么爱她的人,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子抛下了她。
青山寺全是出双入对的男女,卫稚一个人站在这儿,宛若异类。
为了透气,她走到姻缘树前,想找找以前她跟江时君挂的同心结。
刚走到姻缘树前,离她最近的一个同心结便掉落下来,
看到那枚同心结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天崩地裂,耳边似有嗡鸣的声音传来。
她弯腰捡起那枚同心结,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上面那对有情男女的名字,
江时君、鸣月。
初秋。
卫稚前几日秋游外出赏枫后,偶感风寒,久治不愈。
晋王府内人心惶惶,生怕触了王爷的霉头。
整个盛京城谁不知晋王宠王妃卫稚,宠的如珠似宝。
芳心院。
身穿玄色锦袍的男人守在病榻前,盯着女人小巧柔弱,尽显苍白的脸。
又急又怒:“凝儿为何还不醒?”
屏风外七八个大夫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纷纷下跪,人人自危。
“我等无用,请王爷恕罪!”
江时君剑眉冷蹙,将手边的茶壶狠狠朝屏风砸过去。
“一群废物,滚!”
大夫们连忙退出去。
江时君握紧卫稚的手,一向尊贵疏离脸上写满焦急,在她病榻前守了整整一晚。
翌日辰时,卫稚方转醒。
江时君双眼都熬红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凝儿!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卫稚拍拍他的肩,虚弱的开口:“言卿,我没事了。”
江时君还是不放心,胡乱在她脸颊上亲吻着,语气里满是后怕:“下次不准再生病了,否则本王的命也要叫你拿去了。”
卫稚伸手轻按住他的嘴:“别说胡话。”
见男人满脸疲惫,她又心疼地道:“这几日想必你也没有好好休息,快去歇息吧。”
江时君非要先让大夫进来,再给卫稚把脉,确定真的无大碍后。
他才终于离开。
侍女们鱼贯而入,王妃虽醒了,但她们伺候的更加小心。
生怕哪里疏忽,江时君便不会饶了自己。
“王妃,王爷待您真好,奴婢从未见过有哪位王室权贵像王爷这般如此心疼夫人的,您昏迷了三日,他便守了三日。”
“您再不醒,那几位大夫性命都堪忧了。”
“不过这风寒也奇怪,大夫把脉都说没问题,可您就是醒不过来。”
三个贴身侍女一边伺候着卫稚洗漱,一边交谈着。
卫稚苍白的一笑,并没有说话。
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醒不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是这个世界在抗拒她。
因为,她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卫稚,是被系统带来的穿越者。
十年前,她来到这个世界,系统告诉她,要攻略这个世界的男主才能回家。
她要攻略的人是大周朝的晋王,江时君。
十年相伴,卫稚陪他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到手握重权的王爷。
他身份尊贵,却为她亲手在院子里栽满了她喜欢的海棠花。
他孤冷清傲,却为她在皇宫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一道赐婚圣旨,予她凤冠霞帔,风光大嫁。
他位高权重,却许她情深不寿,一生一世一双人。
整个盛京都说,晋王离了王妃,只怕会活不下去。
所以攻略成功后,可卫稚依然没有离开。
她放弃了原来世界的一切,只想与他相伴,白头到老。
哪怕……强行留下的后果,是她日渐衰弱的身体。
可只要能与江时君相爱,她亦无怨无悔。
毕竟,她得到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想到这儿,卫稚眸光忽然黯淡起来。
侍女们服侍完毕后,安静的离开了房间。
卫稚翻开被褥,从床底拿出了很多封信件。
她静静地看着这满满一床的信,发了很久的呆。
如果没有这些信,她也许会永远以为,自己得到的真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三不五时便有一封陌生人留下信。
字迹是女子所写,而内容无非是江时君今日又去陪她了,又去给她送了什么绫罗绸缎……
一开始,卫稚只当是有人故意为之,挑拨离间。
可随着信越来越多。
卫稚的心也有些乱了。
芳心院伺候她的人有近百名,想要揪出为那女子送信的人,亦是大海捞针。
这写信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
休息了一天,卫稚身体恢复了不少。
第二天,江时君又来了芳心院。
“凝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拿着满满一碗剥好壳的栗子,金黄饱满的果肉十分诱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卫稚却双目一怔。
她盯着那栗子,手下意识绞紧了衣袖。
今天一早,她便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封新的信。
【我说想吃栗子,哪怕如今还没有,王爷也令人翻遍京城给我找来了,还亲手给我剥了一碗,姐姐,我让他给你也送了一碗。】
【对了,王爷的玉佩不小心落下了,姐姐替我还给他吧。】
那玉佩被放在信封里。
卫稚再熟悉不过,凰纹玉佩,是她亲手送给江时君的。
他日日佩戴,从未取下过。
却出现在那个女子送来的信封里。
如今,江时君手中亦拿着一碗剥好的栗子。
站在她面前,对她说。
“凝儿,这是我特地为你剥的。”
第2章
难道又是巧合吗?
连卫稚都无法用这样的理由再解释。
她怔愣的看着那碗栗子许久,明明有许多话想问,却发现自己都问不出口。
半晌,卫稚才开口:“现在的时令,就有栗子了吗?”
江时君神色自然:“上次你不是说想吃?我家王妃想要的,本王上天入地自然也要给你。”
他的语气,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宠溺。
仿佛那些信,只是她的错觉。
卫稚不敢再想,只问:“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