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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解释了。

「美人盂，便是美人痰盂，通常都会送给达官贵人享用。」

痰盂？

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怎么去做别人的痰盂？

我听完，脑子一片空白：「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你不要骗我，是你告诉我，她过得很好，我才没有去找她的，你现在又说这些，你到底想做什么！」

「抱歉，我的情报出现了差错……」

鹤亲王一脸懊恼，看着好像自己也没搞明白，是哪个内鬼骗了他。

我看到他那样，才意识到，他没有骗我。

刹那间，我像是给石头猛地撞击了。

头痛，身子痛，心更痛。

我心心念念想要护下来的小姑娘，怎么就……怎么就……

我胃里一阵翻滚，不住地作呕。

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涌出，我挺着大肚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宫门。

鹤亲王跟在我身后。

我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走到那间小破屋。

我看到了我的小珏姑娘。

看到这个每日精心照顾我，为我钻研妆容发饰，为我打理一切。

这个明明很怕死，很胆小，却又义无反顾为我顶罪的小珏姑娘。

她怎么就这样没了。

明明三个月前，她还好好的，还乖巧听话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珏……

「我来晚了。

「我怎么就来晚了呢！」

「别过去，脏！」

鹤亲王拦住了我，我挥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小珏。

「不脏，我的小姑娘，才不脏呢。」

我无视了那些恶臭，跪在她身边，一点点抹去了她嘴角边残留的污渍。

「皇上这样做的目的，皇后知道吗？」

鹤亲王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影子，在烈日下拉长。

我怨恨地抬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

「鹤亲王，你和他，没什么两样。

「我在书信当中三番五次叮嘱你，帮我顾着点她，可你呢？

「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如果你没有因为她是下人，就忽略她，如果你对她上心一点，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如果你提前知道告诉我，我一定能阻止，哪怕不能救下她，我至少也能让她走得体面一些。」

而不是，成为人人都可享用的美人盂。

鹤亲王说不出话来，他拧了拧眉头。

那个样子，和他哥沈祁一样！

他们都觉得，小珏算什么。

我咬着牙，看到沈祁走了进来。

他不是去猎场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16

沈祁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就好像，我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垃圾。

我幡然醒悟。

怪不得。

怪不得，今日鹤亲王能自由出入思瑶殿。

怪不得，刚刚一路都没人拦着。

原来，沈祁早就知道了。

知道我和鹤亲王之间的小动作，知道我会来这里。

可我还是不甘心，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朕想让她死，她就得死。」

沈祁的回答，让我的心猛地一揪。

「奴……婢？」

我红着眼，看他。

沈祁还是沈祁，可他又不是他了。

我分明记得，我曾经与他说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外，小珏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我常说：「现在小珏还小，等小姑娘及笄后，你可得帮忙找个好人家。

「这男人的家世不用太好，只要对她一心一意就够了。

「最好啊，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

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还瞥了他一眼。

沈祁自是明白我的意思。

他撇了撇嘴，京城里洒脱不羁的太子爷，在我面前，褪去那层风华外皮，变得幼稚极了。

他抱怨着，说我眼里只有小珏，没有他。

吃着乱七八糟的飞醋。

通常在这种时候，我都会用亲亲解决一切。

然后他会心满意足地偷笑。

接着是一一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可现在……

他说什么？

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17

「沈祁，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声嘶力竭地扑上去，咬在他的肩上，可下一瞬。

系统带来警告声。

我的身体瞬间麻痹，瘫软在地。

沈祁抱住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阿瑶！

「阿瑶，你没事吧，朕错了，你别气了，朕再给你找。

「一个小珏，两个、三个，就算是要无数个，朕都给你找！」

「她是人，她不是东西！」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我感觉自己就像看到了一个疯子。

我到底是有多傻，居然妄想改变皇权之中诞生出来的产物。

像沈祁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把下人当人。

他眼里只有权势，只要有权势，就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他之间的沟壑，并非爱与恨那么简单。

隔在我们中间的，还有巨大的观念差异。

「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走了。」

系统听到我的话，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要夺权，我要毁了沈祁，我要让他失去他最在意的东西，我要杀了他。」

我攥紧拳头。

之前，我也只是想着，用背叛他一事刺激他，杀了我。

可现在，去他妈的背叛。

我要让他跌下神坛，丢了皇位！

我让他试试，失去最宝贵东西，是什么感觉。

「伤害龙体，你会即刻消失，请谨慎选择。」

「如果不是我自己动手呢？」

「……」

系统顿了顿：「这的确是规则漏洞。」

我听到这话，明白了。

我摸上自己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鹤亲王靠不住没关系。

好在，我还有另外的王牌。

18

朝廷之内，除了鹤亲王和沈祁外，还有几股势力。

我接触其中一股。

鹤亲王是我的首选，也是我的烟幕弹。

我曾想过，如果他不会被发现，就没必要动用底牌。

可没想到，我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我当初能果断一点，也不至于让小珏丢了性命。

自小破屋后，沈祁把我带回了思瑶殿。

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乖巧听话得像个傀儡。

他很满意，但有时又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没有管他，只是这次我更加小心了。

就连系统那边，我也没有透露半句。

「阿瑶，你在想什么？」

我呆坐了半天，沈祁终于没忍住，按住我的肩膀，转向他。

「小珏难道比朕还重要吗？人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难道你还要朕给她偿命吗？」

我动了动眼睫：「是！」

沈祁脸色一僵：「还是呢，她配吗她！」

19

我已经懒得和他争辩了，我挪开眼睛，不再去看他。

沈祁又坐不住了：「看我啊，我让你看我啊！

「不看我，骂我也行，你不是最喜欢怼我了吗？

「我不生气了，你怎么怼都成，只要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