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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听完导师催促的话，她连门也没敲了，下意识就走到了左手边电脑，开机，看文档，打字写报告一气呵成。

　　不到半小时，一份新鲜出炉的报告写完了。

　　向栀语熟练连了办公室的打印机，随着机器滋啦滋啦吐出三页纸。

　　向栀语抄起三页纸就放到了顾司恒的办公桌上。

　　也没吭声，就这么站着。

　　顾司恒从一开始的俯身下去，到现在已经整个人蹲在地上翻资料了。

　　他不拘小节，满地铺满了各种资料和书籍，有得散开，有得翻了几页，做了个标记，旁人来了压根就看不懂。

　　向栀语知道顾司恒研究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索性就一直干站着。

　　直到顾司恒从满地资料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才有空伸了个手，将桌上刚刚向栀语放下的报告摸下来。

　　然后放到地上看。

　　翻了两页，顾司恒突然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也比刚刚进门时好了不少。

　　“你这个理解得倒是挺独到……”

　　顾司恒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他坐到椅子上，头一抬，就看到笔直站在办公桌前的向栀语。

　　顾司恒：“？！”

　　“你谁啊？？？”

　　顾司恒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到可以出去当明星的脸，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向栀语：“……向栀语。”

　　她现在几乎已经能确定，顾司恒就是她的导师。

　　所以才只说了名字，并没有说其他，只是想看看导师还认不认识她。

　　顾司恒一听完向栀语的回答，语气骤转而下，脾气十分不好道：“什么向栀语？你怎么进到我这里的？褚昂那小子让你来的？？”

　　导师并不认识她。

　　向栀语眼眸微微顿了顿，然后才开始重新介绍。

　　“蒋教授您好，我是今年报考清大法硕的学生，我想成为您的学生。”

　　向栀语声线清清冷冷的，但说出来的话却透露着一股坚韧。

　　顾司恒不是没遇到过这种自荐的学生，但是不得不说，他似乎天生就对眼前这个学生有一丝亲近好感，兴许是因为她的这句话，兴许是因为，刚刚的那份报告？

　　顾司恒想起报告，现在回想起来，是有点不对劲，思维太缜密了，知识面覆盖极广，褚昂都不见得能写得出来这份报告！

　　他冷着脸问了一句，“这份报告，你写的？”

　　向栀语坦然，“是。”

　　顾司恒眉毛一挑，“写得还挺不错的。”

　　“本科哪个大学毕业的？”

　　向栀语：“宿原学院，专业学前教育。”

　　顾司恒：“？？？”

　　他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学校他都没听过，这个专业更是跟法学不搭边。

　　顾司恒：“你不是法本？”

　　向栀语继续点头：“不是。”

　　顾司恒将手里的报告一放，极为冷淡道：“你找其他老师试试吧，我不带。”

　　向栀语被拒绝，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她站在办公桌前，只淡淡道了一句。

　　“我初试第一，复试也会是第一。”

　　短短两句话，直接让顾司恒再次抬头。

79 她很嚣张

　　顾司恒表情上难得多了几分笑，他反问道：“我记得学校复试今天才复试吧，你就确定能拿第一？”

　　向栀语语气平静，“确定。”

　　顾司恒听到这话，突然笑开了声。

　　有些人，从一见面，就能确定对不对胃口。

　　向栀语就是这样。

　　顾司恒收人的基本条件确实就是法本法硕，但是以往也没有过非法本学生初试复试都干过法本学生的情况出现。

　　向栀语是第一个。

　　而且，她很嚣张。

　　顾司恒脸上的笑容愈大。

　　他喜欢向栀语这种嚣张，不是那种无用的张狂，而是一种胜券在握，对自己实力的绝对信任。

　　而向栀语的实力，他刚刚也已经见过了。

　　顾司恒刚刚交代过的那份报告，是要让他手下一个博士生要写的。

　　向栀语意外写了一份，写得很好，甚至比他手下的博士生写得还要好。

　　顾司恒对向栀语刚刚的那点失望瞬间消散。

　　不过他倒也没有立刻就答应收向栀语。

　　他看了看桌上的报告，板着脸又问道：“我的研究方向你知道？”

　　向栀语看到顾司恒这个表情，就已经能确定，导师在考虑收她了。

　　而导师的研究方向，她是最清楚的。

　　她不仅能说完官网上写过的那些方向，还能将那几个方向细致分说下去。

　　顾司恒听到一半，就确定了向栀语对他是做过功课了。

　　他索性故意指了指地下铺满的书籍文档，刁难说：“那你把这些整理完吧。”

　　向栀语看着顾司恒又用老一套对付人，她早就习惯了。

　　每年收学弟学妹，都要来一次。

　　向栀语慢条斯理将书籍文档归位，挨个放回顾司恒办公桌上的书架。

　　连位置都和顾司恒拿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动。

　　顾司恒在一旁都看得有些诧异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习惯的方式？”

　　向栀语：“猜的吧。”

　　顾司恒被她这话说得一噎。

　　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猜的，他们学法的，最要求逻辑思维严谨！

　　可顾司恒内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办公室门口就又急匆匆赶过来了一个人。

　　是顾司恒手下正带的博士生褚昂。

　　顾司恒一看到褚昂到现在才来，气又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明天再来？还想不想毕业了！”

　　褚昂是向栀语的同门师弟，穿书之前就是，只不过两人在办公室里的待遇天差地别。

　　褚昂是顾司恒最常骂的那个，向栀语就是导师手里捧着的宝贝。

　　褚昂喘着粗气解释：“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谁把路上井盖摘了，我没注意，掉进去，爬上来又回宿舍换了个衣服，才迟到了。”

　　顾司恒：“……”想骂骂不出来。

　　向栀语：“……”

　　她也想起来了，褚昂常被骂，就是因为太倒霉了。

　　褚昂只要涉及到出行，人必出事儿。

　　单从宿舍到办公室的这一小段路，崴脚、摔跤、被车撞、被流浪狗咬……还有今天的掉进井里，基本上所有能碰到的意外，他全都经历过。

　　褚昂就是那种，上天都拦着他去学习的那种人，但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意志考上了法博。

　　褚昂也知道自己又来迟了，主动说道：“老师，我这就写报告！”

　　顾司恒：“写什么写，都写完了！”

　　褚昂：“啊？”

　　顾司恒看到褚昂这个样子，忍不住又来气了，正要骂。

　　向栀语那边已经整理好了文档，她掐点出声道：“老师，我整理好了。”

　　顾司恒的怒气一收，看着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书，瞬间熄火。

　　他仰着脖子道：“你先回去吧，等复试结果出来，我再看看。”

　　向栀语点头。

　　路过门口褚昂身边的时候，褚昂还蒙头蒙脑问了句。

　　“啊？老师这位是……？”

　　向栀语淡淡冲他喊了一句：“师兄。”

　　既然她现在才是晚入门的那一个，她索性也就改口了。

　　褚昂：“嗯？”

　　眼看着向栀语离开办公室，褚昂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新生？

　　复试结果都还没出来，就叫起了他师兄？也不看他认不认！

　　褚昂转头就跟顾司恒道：“这哪来的新生？怎么连师兄都叫上了？！”

　　顾司恒看着桌上比褚昂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