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微秦岳(池微秦岳)小说在线阅读-最新小说池微秦岳全文阅读
她眼神中的情感太过灼热,池微把脸撇向一侧,沉声说:“本王说过,只把你当小辈。”
这话秦岳听了许多次,这次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皇叔可知喜欢一人久了心会累,失望多了心会死?”
池微袖中的手紧了紧,说出话的话依旧冷的像冰:“既然这么累,就不要喜欢。”
秦岳看着他,再说不出话来。
醉意升腾,她有些发昏的坐回椅子上。
视线呆滞的望着桌上的酒盏,秦岳沉寂了下来。
暖阁内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池微见状,转身走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婵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别让她再喝了。”
话透过厚厚的门衾传进来。
秦岳听着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明明不爱他,却总是这么关怀备至。
直到耳边传来婵儿恭送池微出门的声音,她才倏地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起身去追。
可下一瞬,秦岳又生生止住了自己起身到一半的动作。
她可以毫无保留的去爱他,但做不到在被明确拒绝后还继续纠缠不清。
死死扣着扶手的指节逐渐泛白,秦岳最终坐回椅子。
一阵风吹来,熄灭了烛台上的灯火,秦岳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眼眶。
这晚,秦岳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穿着大红嫁衣,等着池微前来迎娶。
可是时间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来。
宾客中不断有人叹息:“摄政王不会来了!你等不到他的……”
不会的,他会来的。
秦岳辩驳着,整个人猛然惊醒。

窗外日光刺目。
秦岳怔怔望了许久,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一刻她恍若明白:她和池微,有缘能相识,无分守终身。
第九章 胆小鬼
洛京下了整夜的雪终于停了。
婵儿进屋服侍秦岳洗漱。
“小姐,福叔刚刚过来传话说老爷让你用完早膳去东院一趟。”
秦岳闻言点头,她是有几日未去东院请安了。
东院书房。
秦岳进门朝江尚行礼:“父亲,女儿给您请安。”
案前,年过四十的江父面容威严:“起来吧,我特意叫你过来是有事同你商议。”
秦岳不解起身:“何事?”
江父从案前走出,看着面前知书达理的长女目光柔和了些许:“晚晚,你可知梁国?”
秦岳微愣,点了点头:“听闻梁国近来骚扰边境,可是要与我国开战?”
“晚晚放心,边境的骚乱已经平定,梁国也签订十年不战的协议,只是,议和时梁国欲与我国结秦晋之好,陛下已经答应,彩云公主成婚在即,眼下又没有别的人选,朝堂有人提议派你去和亲。”
秦岳闻言怔愣,许久未能缓过神来。
这一刻,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想,也只有一问:“和亲一事,摄政王可知晓?”
江父一愣:“自是知晓,和亲一事还是他竭力促成……”
父亲后面说了什么,秦岳听不清,只记得那句池微知晓!
她心如刀割,痛到难以呼吸。
秦岳没办法再待下去,转身便朝外跑去,就连她父的呼喊都全然不顾。
一直到进了摄政王府。
池微不在府内,秦岳便去了书房等。
屋内蔓着淡淡檀香,和池微身上的味道一样,熏得人迷醉。
博古架上,一个眼熟的盒子让秦岳不禁疑惑。
那赫然是前年池微生辰时,她亲手镌刻的木盒。
她以为他早就扔掉了,却不想竟还留着,甚至放在了书房这么惹眼的地方。
秦岳走上前拿起,有些沉,她抚着上面的纹路,鬼使神差的打开,整个人却是一愕。
木匣里面零零散散放了好些物件。
有她及笄送池微的手帕,还有她曾经练过的字帖,不知何时遗落的耳坠……
正在她越来越震惊时,一卷熟悉的明黄绢帛出现在面前。
秦岳拿起,手不断颤抖,却不敢打开。
正在此时,门口光影一暗。
“你在做什么?”
池微站在门口,看到桌上的东西和秦岳手里的圣旨,他神色一顿。
秦岳抬头看他,却嗓子干涩,说不出话。
书房内,一时寂静。
池微沉默着上前收好桌上的匣子,又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圣旨。
可秦岳却紧紧抓住不放。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声音沙哑:“皇叔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池微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秦岳顿了顿,鼓起勇气再问:“那方手帕皇叔也没什么要说的吗?你不是说扔了?”
池微面色如常:“许是我记错了。”
秦岳嗓子发紧,竟分不清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倒是池微收回手:“不早了,我差人送你回府。”
说着,竟不再管秦岳手中的圣旨。
眼看他就要转身出门,秦岳忍不住开口:“你心里的人其实是我对吗?”
害怕再听到他否认,她一把打开圣旨,只见上面赐婚二字之后,誊写的赫然是自己的名姓!
那一刻,恍若新生。
心鼓震鸣,秦岳指着那名字给池微看:“不然这个又作何解释?”
池微看着她的举动,久久不语。
窗外的日光照在他身后,逆光中他的脸上阴暗不明。
秦岳上前一步,看着他轻声问:“皇叔,池微,我再问你一次,你心仪之人是我,对吗?”
池微没有开口,脚下却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生生踏在秦岳的心上,她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满腔热血瞬间冷却。
她怔怔看了池微好久,最后垂眸,缓缓卷好手里的圣旨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书房。
房门一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窜了进来,与寒风一起刮来的还有秦岳的话。
“池微,你就是个胆小鬼!”
第十章 和亲
秦岳回府后大病了一场,一连三日都避不见客。
闺房内,炉火烘的人昏昏欲睡,却掩不住卧榻上阵阵的咳嗽声。
婵儿看着面色苍白,眼眶却红肿的秦岳,忍不住说:“小姐,心病得需心药医,您这样下去,身子也挨不住啊!”
秦岳没说话,只是望着不远处屏风上挂着的嫁衣。
那么红,和她的心一样的红。
可为什么,池微要这么对自己呢?!
他明明也心悦自己,却偏要拒人千里,不敢承认。
难道这份感情对他来说,就那般见不得人吗?
秦岳想不明白,内心苦涩酸楚,神思牵动之下,又咳了起来。
婵儿在一旁满目担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久,ⓨⓑγβ秦岳咳嗽稍缓,开口却是说:“婵儿,替我去和父亲说一声,和亲一事……我同意了。”
婵儿一愣:“小姐……”
可迎上秦岳如死灰般的目光,她只能转身往外走。
但就在出门一刻,秦岳又叫住了她。
婵儿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孰料,却听她说:“那件嫁衣……也一并拿去扔了吧。”
秦岳望着那件嫁衣,眼里有不舍,有悲伤,可更多的是无力无奈,亦是心如死灰……
她这一场一厢情愿了九年的感情,在这样不堪的局面下惨淡收场。
自己和池微……终究是一场错缘!
想到这儿,秦岳闭上眼,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淌下……
三日后,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
秦岳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任由喜婆抹上脂粉。
她垂眸看着身上华丽的喜服,却终究不是那件自己亲手所绣的嫁衣,而心中也再不会有所期盼。
相府门前的乐声高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秦岳蒙着喜帕,被喜婆一路引上喜轿。
洛京街道上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