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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顾桑,盛渊脚步一顿,“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顾桑回答的直接。
然而盛渊却皱了眉心,一副并不打算邀请顾桑进去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在这说。”
顾桑睫毛颤了下,才慢慢说道:“我今天去医院,外公说你下午去看过他。”
盛渊漫不经心,“送音音过去,顺路看了下。”
顾桑原本有些不甘的心情一下子就湮灭。
原来她的外公,在盛渊眼里只是顺路的存在。
不过也是。
她为什么会以为盛渊是特意去看外公,还特意买了饭菜,想和他聊聊……
顾桑清醒过来,轻轻点头,顿了会说:“没时间的话,就别这么麻烦。”
她看着墙角的那株绿植,语气不变,“你这样做,老人家容易多想。”
“多想什么,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盛渊说完,啧了声打开房门,他提腿进去,语气不耐的提醒顾桑:“下次想清楚了再找我,很麻烦。”
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顾桑感受了下手里的袋子,温度已经偏凉。
她默了下,将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然后自己回了家。
外公的腿在医院养了两三天,医生说差不多可以出院。
顾桑特意过去接他,外公年纪大了,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嫌闷的慌。
他拉着顾桑的手不停摇头,“我都说我没事,你还偏要让我在医院里待着。”
顾桑正在收行李,她说:“这样总要放心点。”
外公笑了笑然后拉开病房门,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吃力的推着轮椅,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右腿打着石膏,看上去很吃力。
他皱了下眉,上前帮忙搭了把手,宋音音手上一松,她抬头对顾桑外公露出个乖巧的笑容:“谢谢您。”
顾桑正好收完行李出来,看见外公和宋音音在一起,下意识拧住眉心。
外公看见她,却招了招手,“渺渺过来帮帮这个小姑娘。”
宋音音也愣住,她呆呆的看向顾桑:“顾桑姐,你怎么在这?”
顾桑不动声色的上前,将宋音音手里的轮椅接过稍微转了下方位,就轻而易举的过了那个拐角。
“外公,我先送你回去。”她不想当着自己外公的面和宋音音有多少交集,把轮椅还给宋音音,就拿上行李箱要离开。
“顾桑姐。”宋音音迟疑的叫住她,“阿聿去拿报告了拿上要过来,让他帮你把行李拿下去吧?”
宋音音这话说的是关心,但顾桑听在耳里,却觉得有种宣誓主权的感觉。
顾桑正要回绝,盛渊却已经过来。
宋音音一看见他,就招手说道:“阿聿,你快来帮帮顾桑姐,她一个人拿这么大的行李箱实在不方便。”
“阿聿?”顾桑外公还在旁边站着,他皱着眉头,在宋音音和盛渊之间打量了一圈,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怪异。
宋音音注意到他的打量,小心翼翼地拉着盛渊的胳膊晃了下说道:“阿聿,原来这位就是顾桑姐的外公,刚刚他还帮了我。”
盛渊看向顾桑的外公,目光微顿,颔首道:“您今天出院?”
外公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看向宋音音,低声问他,“阿聿,这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宋音音。
顾桑也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音音是我女朋友。”盛渊面不改色。
顾桑看着他的眼神陡然收回,她刚刚在期待什么?
期待盛渊说宋音音和他没关系吗?
顾桑闭眼默了下,又睁开眼,她提过行李箱去掺外公的胳膊:“我先送您回家。”
然而老爷子却直接摔开了她的手,他是读书人,哪怕发脾气也会注意尺度。
他看着盛渊,只问了一句话:“你和渺渺什么时候分手的?”
第31章 公司不会替她兜底,但我会
顾桑眉心一跳,她下意识看向盛渊,后者想了下没回答,而是看向顾桑,脸上没多余表情。
顾桑到底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在接触到盛渊目光的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这是在等着她自己主动开口解释。
外公拧着眉心也看向她,“渺渺?”
顾桑右手指甲缓缓陷入掌心,她看了盛渊一眼然后垂下眼睫,轻声同外公解释:“很久之前的事了。”
话说完,顾桑手上力道慢慢松开,她伸手拉上行李箱,“先送您回去吧。”
只是她手还没碰到拉杆,行李箱就被盛渊提走。
他提了下箱子,看向顾桑外公:“我帮你们拿下去。”
“阿聿,那我们先回病房等你。”宋音音软甜乖巧的嗓音在后面响起,她很有礼貌的又和顾桑的外公道别:“爷爷谢谢你,祝您早日康复。”
电梯到了大厅,顾桑停住脚步:“到这里就行了。”
她说完伸手接过行李箱准备离开。
盛渊还没说话,就听见顾桑外公开口:“阿聿,我想和你谈谈。”
顾桑微不可察的紧了眉心,正想找个借口推脱掉,盛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顾桑距离他近,看见来电人是宋音音。
她撇开视线看向一边,盛渊没避开他们直接接了电话,顾桑不知道宋音音在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盛渊嗯了声就挂断电话。
他神色不动,和顾桑外公颔首道:“抱歉,我现在有点事。”
嘴里说的是抱歉,但态度却很明显。
顾桑垂目接过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电梯走走停停也不过两分钟,宋音音就有事找他了。
她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外公慢慢往停车场走去。
老人家一路上都锁着眉头,神情沉重的模样。
直到顾桑把他送回疗养院,他才开口道:“渺渺,你和阿聿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顾桑还在替他整理每天要吃的药,手上停了下又若无其事的说:“可能是不合适了吧,之前没告诉您是不想您担心。”
这说辞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顾桑睫毛微颤,想了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她和盛渊可能就是不合适了。
盛渊在市一院帮宋音音爸爸推轮椅的照片在凌华内部传开,是因为一个员工身体不舒服去检查,恰巧碰到了他们。
公司内部的人什么时候见过盛渊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由得纷纷感慨。
顾桑也看到了照片,倒是没什么反应,盛渊想对谁好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只是她不关心这些,却仍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过来看热闹。
顾桑和盛渊的关系在凌华里不算秘密,那些本来就看不上顾桑的人,更是趁机看笑话。
开会的时候也撞见过宋音音几次,顾桑没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
有一次宋音音主动和她打招呼,也被她用工作为借口推脱。
那之后宋音音也当没看见她。
周五的清晨,凌华例会,刚散会宋音音就拿着份文件进来,她为难的看向顾桑:“顾桑姐,这份文件是你提交上来的对吗?”
顾桑扫了一眼,是那份她修改过的文件。
“有个数据错了,而且提交的时间晚了半天,客户那边拒绝再合作。”宋音音语气惋惜:“顾桑姐,这个项目搞砸了。”
才散会的人都还没离开,听到宋音音的话,不由得都好奇的看向顾桑。
顾桑在凌华这么多年,讨厌她的人再多,也没谁敢说她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她看向宋音音,对方眼里的可惜摆的明明白白。
盛渊下午要见客户,顾桑中午去找他,他正在看合同,瞧见顾桑进来,眉心微蹙:“怎么不敲门?”
“有事找你。”顾桑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他桌上,“这不是我提交的文件,有人修改了我提交的原件。”
盛渊一顿,他抬头:“证据呢?”
“原件在我文件里有备份。”这还是盛渊以前教她的,职场手段多,他让她多长个心眼。
“嗯,我相信你。”盛渊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顾桑心里一动,正想说话,却又听他话音一转道:“可是有什么用,客户已经拒绝合作。”
他抬起睫毛看着她,没什么语气的开口,“晚了半天提交文件,这就是你的错。”
顾桑解释说:“那天有急事。”
“你的急事,公司不会替你负责。”
“那宋音音呢?”顾桑看着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公司可以替她兜底??”
盛渊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后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一个不倒翁摆饰,轻轻一推。
他看着顾桑漫不经意的说道,“公司不会替她兜底,但是我会。”
顾桑愣了下,然后慢慢明白过来。
宋音音背后的可是盛渊呀。
他愿意护着她,给她撑腰,让她有恃无恐。
她闭眼苦笑了下,才抬眼问盛渊,“这笔单子值五百万?”
盛渊没什么表情:“公司的规定你知道,扣三个月工资。”
顾桑的工资很高,但她几乎没什么存款,因为她外公住的疗养院费用不低。
顾桑每个月的钱有大半都在那里。
她站定原地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我能补救呢?”
盛渊说,“那照样有提成。”
顾桑下班前找人要了合作方的电话,放低态度邀请对方出来吃晚饭,对方推辞好几次才答应。
约好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星级酒店,顾桑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
合作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顾桑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原本的不耐烦也成了笑意盎然。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齐颂指着面前的酒瓶和盛渊炫耀道,“阿聿,这可是我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