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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念避开与他对视，观察了一下周围。

西妍妃想必在养伤，没有来此地。

书念被押在祭坛之上，她径直看向楚崎，当即就为自己辩解。

“王上，那日我所杀之人并非人类，我乃被奸人诬陷，还请王上明察！”

楚崎一抬手，呜呜丫丫的百姓们噤了声。

楚崎神情晦暗，沉声说：“你有何证据？灵巫大人，空口无凭。”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台下传来，接着众人就见陆斐霜一步步走上台。

“王上，众人皆知，神之子滥杀无辜会受到天谴！”

百姓们诧异不已：“这又是谁？怎么和灵巫大人生得一模一样？”

陆斐霜向所有大声解释：“我才是陆斐霜！而这位是我的妹妹书念！”

“而我的妹妹亦是一名灵巫！她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

台下一阵寂静过后，爆发出更多的疑惑声。

楚崎眸光一沉，看着陆斐霜：“你有何证据证明她是灵巫？神之子百年难得一见，怎的陆家就同时出了两位？”

陆斐霜向他行礼，不卑不恭。

“我与妹妹乃一胞所生的双生子，从模样即可看出，即便同为灵巫也并非不可能。”

“若王上不信，可许小绵祈雨一场，介时便可知结果。”

楚崎缄默不言，半晌，终是抬手允了。

书念戴上青铜面具祈雨，仪式结束的那一刻，旱了三月的楚国终于降下大雨！

百姓门纷纷开心不已，高声呼喊着：“太好了！今年庄稼有救了！”

楚崎却压了压眉头：“若孤仍是不信呢？”

语落，天空之中发出“轰隆隆”的雷声！

下一瞬，一道闪电骤然劈下！劈倒了楚崎斜前方的一颗巨树！引得它燃起天火，轰然倒塌！

第25章

“王上小心！”侍从忙护住楚崎往安全地带移动。

楚崎死死地看着书念的方向，巨树就倒在两人之间，火光之中他对上书念的眼。

书念面上戴着青铜面具。

恍惚之间，他像是见到了另一个人。

那一天，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看着谢如鹤抱着陆斐霜的尸首一步一步走入火海。

书念的眼神就与那天谢如鹤的眼神一模一样！

楚崎后退的步子忽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所幸被侍从搀扶着，才未得以失态。

这个世界的神明地位极高，连带着神之子也是受万人敬仰。

百姓们看着安然无恙的陆斐霜与书念，加上书念确实祈求来了大雨，偏生雷就劈倒了不相信的楚崎面前的树，都觉得是上天的警告。

一番噪杂过后，众人纷纷下跪。

“王上，请莫要冤枉了灵巫！引得上天震怒！”

楚崎站在伞下，看着被雨水尽数打湿的衣物，脸上一片阴翳。

百姓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楚崎拧紧了眉，只得黑着脸说：“放了。”

“回宫！”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

“大家快回家去！莫要在雨水中久待，染了风寒！”

陆斐霜劝了许久，才劝散了跪地祈求神明恕罪的百姓们。

书念摘下青铜面具，雨水一颗一颗滴在上方，那前方古树的天火浇不灭，映亮了她的眼瞳。

她轻轻哼笑一声呢喃道：“原来戴上面具看到的火光便是这般场景……”

下一秒，书念的身子晃了晃，猛然向一旁倒去！

旁人皆离得远，来不及搀扶。

一道黑雾在雨水之中显形，稳稳接住了书念。

她昏迷之际，嘴唇仍蠕动着，无声地唤心底的jsg那个名字。

“谢如鹤……”

面具掉落在地，“啪”得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陆斐霜温声转过身来，又看到那个“谢如鹤”，惊了一惊，忙赶过去，从它手中接过书念。

“我来吧，此处人多眼杂，你还是回去为好，以免外人又传些闲言碎语，污了小绵名声。”

它深深看了一眼书念，不舍地隐去了身形，好似从未来过。

……

书念这一昏迷，就高烧不退，昏迷数日。

她浑浑噩噩地做着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还在现代上学，和许卿一起在下课后跑去食堂抢饭，考试前一起去图书馆补习。

一会儿梦见自己小时候，被父亲丢在奶奶家，被一样大的孩子欺负，差点摔进河里溺死，那时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上了岸，后来才知道那是谢如鹤。

书念梦见了许多许多，唯独梦里怎么都没有谢如鹤的身影。

她心中悲叹：魂飞魄散之人，难道就连入梦都不可以了吗？

半梦半醒之间，书念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她床边，冰凉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书念想要喊他的名字，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数天以后了。

不曾想，还未等她喝上一口水，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站况紧急，封将军已经去了边疆御敌！”

第26章

书念手中茶杯倏然掉落，惊道：“你说什么？”

茶水打湿了被褥，侍女惶恐地为用手帕为她擦拭。

一边擦拭着一边回答书念方才的问题。

“之前被击退的蛮夷又卷土重来，此次他们如有神助，打得我军节节败退，眼看边城难守，封将军几日前便快马加鞭匆忙赶去了边疆……”

书念一颗心揪紧，又问：“有人跟随他一起吗？”

“封将军旗下的三千多名将士自愿跟随而去。”

闻言，书念浑身皆在颤抖。

历史果真难以改变，谢如鹤最终还是去了那里。

只希望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书念深深叹息一声：“斐霜呢？她在府中吗？”

“大小姐去了祭坛为将军祈福，此时是该回来了，奴婢这就去询问。”

侍女将手帕与茶杯都收拾好，俯身告退。

而侍女前脚刚出门，陆斐霜下一秒就走了进来。

她在书念床边坐下，叹息道：“小绵，景行还是去了边疆……”

“对不起，我无法阻止他，辜负了你的一番努力。”

书念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我能理解他所想，若护国大将军谢如鹤忘记了心中的使命，那便不是他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是——”

“我不信命。”

书念掀开被褥，起身下床。

“斐霜，我们也去边疆。”

她提高了声音：“来人！备马！”

“是！”门外的一名侍女听到传呼，应声退下。

陆斐霜一愣，问：“那陆府怎么办？”

书念一边从衣柜里拿上衣服穿上，一边回答道。

“竟上次祈雨一事，如今百姓皆知陆府有两位被神明庇佑的灵巫，他们不会轻易让楚崎动陆家的。”

“我们就赌这一把，斐霜，你相信我吗？”

陆斐霜怔了一下，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便出发了。

从都城赶往边疆需七日时间，书念加快了路程，不眠不休地交替着赶路，缩短至三日半。

边城的城门紧锁着，封闭的城门隔绝了外来人的进入，以免混入敌军细作。

陆斐霜拿出灵巫的令牌，却被城门守卫嗤之以鼻。

这里的人常年经历着战火纷扰，并不那么相信神明，他们只觉得，如果有神明，为什么不拯救他们与水火之中。

既然神将他们抛弃，那他们为何又要敬畏。

书念只得拿出陆府的信物，可偏生这守卫是个新兵，并不认得这信物，说什么都不让她们进。

书念气得不行，只得让他递交一封书信给谢如鹤。

守卫检查了一番信件，便让她们现在城外等着，等向谢如鹤确认了再说。

书念与陆斐霜只能守在城门口，这一守便是一夜。

第二天清晨时，城门忽然打开，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将她们领了进去。

“公主命我领你们前去。”

书念一愣，与陆斐霜小声说：“公主？难道是……西妍妃？”

等到了目的地，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书念捏紧了手，挡在陆斐霜身前。

果然是西妍妃！

第27章

书念皱眉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数日未见，西妍妃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她坐在高位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下方的书念与陆斐霜。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我亲自来为楚兵送上粮草，城中之人无一不感激我。”

书念直截了当问她：“谢如鹤呢？”

提及谢如鹤，西妍妃唇角蓄起一抹笑意。

“封将军自然在边陲与将士商谈战事，两位还是莫要打扰他得好。”

看到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