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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陆则译的呼吸渐渐粗沉,手指从她的下颌一路往下,她的脑子砰的一下炸开。
“付小姐,沈小姐问你好了没有?”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
江瓷浑身一僵,冷汗都冒出来了。
店员和她就隔着一扇门,如果没有这扇门,她脸色潮红的媚态就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呃!”江瓷咬唇,握住陆则译作乱的手。
“付小姐,你怎么了?”店员直接敲门。
江瓷的呼吸急促而慌乱。
她从来没有求过陆则译什么,此刻,她眼带乞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就此收手。
可她没想到陆则译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贴在她耳边喑哑道:“你这样最勾人。”
江瓷的脸腾的一下迅速涨红,不是羞,是耻辱。
“付小姐?”
江瓷急中生智,“就快好了,你,你请沈小姐过来看看。”
店员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一声低笑仿佛从陆则译的喉腔溢出。
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眼底水光氤氲倒映着陆则译充满危险气息的双眸,仿佛是拽着人不断坠落的深渊。
“江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作死?以为沈唯过来我就不敢怎么样你了是吗?”
“昨晚有句话还没有回答你,我不是玩不起,而是没玩够。”
他的唇贴上她的额角,一字一顿,像贴着她的心脏。
狂乱而崩塌。
……
沈唯过来的时候,江瓷正被陆则译按在穿衣镜前,他没有真正地占有她,一寸寸地撩拨,要扯碎她的防线。
“小胭,你好了吗?”沈唯敲门。
门内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她又敲了敲门,“小胭?”
江瓷嘴里溢出嘤咛声,用手背捂着,“裙子……我穿了不合适,正打算脱下……来。”
“那好,你慢慢脱,我去等阿征,他出去接电话还没回来。”
沈唯走了。
江瓷不敢松懈,陆则译还不肯放开她。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她在床上被弄哭的时候,泪痣染了水渍,透着股诱人的味道。
叫人萌生出摧残的念头。
亦如此刻。
他低声蛊惑道:“以后不许再去相亲。”
……
江瓷整理好后,出了试衣间,对店员说了声先走了,麻烦她们告诉沈唯一声。
店员看她面色潮红,娇嫩欲滴的唇瓣像被人狠狠蹂躏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
出了品牌店,江瓷腿软,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曹方跟在她身后,“付小姐,霍总叫我送您回家。”
江瓷现在根本不想看到跟陆则译有关的任何人!
她知道不该迁怒,但只能做到面无表情,“我自己开。”
“霍总说您车技烂,不安全。”
江瓷:“……”
好吧,她无话可说。
她回头,透过橱窗,灯火璀璨的中心,陆则译靠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矜贵禁欲,仿佛之前在更衣间里疯狂的男人不是他。
她看了一眼曹方手里提的纸袋,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那一条裙子。
沈唯换好礼服出来,听见江瓷走了,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阿征,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刚才你去接电话我试了另一条,不是很满意呢。”
她拉着裙摆,在原地打了个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陆则译嗯了一声,放下杂志,“你慢慢试,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阿征……”沈唯的心往下坠,语气说不上是埋怨还是生气,“爷爷说你会陪我试衣服的。”
她一直是骄纵的大小姐,从来都是她放别人鸽子,怎么半中间还要被人放鸽子?
她拽着陆则译的衣袖,都快订婚了,这个举动她觉得不过分。
陆则译不露声色拂开她的手,波澜不惊的眼眸看着她,淡声道:“听话一点。”
沈唯知道陆则译坐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霍家的家主,南城一呼百应的顶尖权贵世家,这样集财富和权利为一身的男人多少都有大男子主义。
生平最不喜欢被束缚,尤其是女人。
他想要她听话,那她就能做到。
旋即换上一副笑脸,沈唯通情达理,“那你去吧,我会发照片给你看的。”
沈唯望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手背上两三厘米的划痕,清晰的,像指甲抓挠过的痕迹,之前并没有。
她倏然握紧拳头,脸上的笑意一寸寸龟裂,化为强烈的不甘。
刚才,她在试衣间门口听到了。
上了车,司机问道:“霍总,回老宅还是?”
车厢昏暗,陆则译望了一眼对面的座位,摩挲着翡翠扳指,耳边犹响起女人憋闷的笑声。
他冷声道:“去华和路的击剑俱乐部。”
第22章不该碰的人别招惹
平常没事,傅景很少到击剑俱乐部,这里平时有人帮他打理。
他大部分时间在场馆里帮教练指导师弟师妹。
他今天刚到,听见有客人指明了要他陪练。
“不是说过了,我不陪练。”傅景脱了外套,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江瓷没回他。
“傅哥,那边人说是霍家的,南城霍家的家主,陆则译。”
傅景滑动手机的手一顿,想起季临跟他说过江瓷的身份,不过他不知道陆则译和江瓷的另一层关系。
他回头,“可以,我换个衣服。”
秦恒本来想叫陆则译出去喝酒的,听他说来了击剑俱乐部,他在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
“手怎么了?”他是医生,专业敏感度高。
陆则译一边换上击剑服,一边不以为意地扫了手背一眼,脑海里是女人娇媚含泪模样,怕出声咬着唇,那双含情眼看着他乞求他。
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样子其实一点都不可怜,像只动情的猫。
他漫不经心道:“猫挠的。”
“哟,哪来的猫敢挠霍家太子爷啊?”秦恒幸灾乐祸。
“野猫。”
“那还不赶紧去打狂犬疫苗?”
秦恒是真心提醒他,被野猫挠了可不是小事,霍家太子爷金尊玉贵的,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谁知陆则译闻言睇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但又莫名心里发毛。
他说错什么了吗?
陆则译提着头盔往外走,“挠多了,有抗体了。”
秦恒:“……?”
傅景换好衣服来到击剑馆,助手跟在他一旁。
走进门内,傅景还在拿着手机看,他调侃:“傅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快了。”傅景逗他。
助手惊呆了,“你终于铁树开花了啊?”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不小,场地空旷安静,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叮”的一声。
傅景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停下脚步看向台阶之上。
穿着击剑服的男人高大英伟,戴着头盔看不见容貌,但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尊贵感强烈得不容忽视。
男人握着一把长剑,动作专业一看就是训练过的,刚才的声音是剑刃发出来的脆响。
“霍先生,这是傅景。”助手上前介绍。
陆则译隔着头盔,眼眸锐利冷漠,“我知道。”
傅景将右手的头盔放到左边,主动伸出手,“霍先生。”
气氛停滞了两秒。
陆则译伸手握了一下。
秦恒站在一旁心里犯嘀咕,这气氛怎么有点怪怪的?
……
第一回合,傅景的长剑直接被陆则译打落。
“这就是你的专业水平?”陆则译语气冷漠。
而傅景也着实是没想到,陆则译的击剑水平这么高,可以媲美专业选手了。
他是放水了,而陆则译也看穿。
他是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傅景重新捡起剑,“抱歉。”
秦恒对击剑没兴趣,不过这不影响他紧张的心态,尤其是台上的两人攻防实力相当,谁也找不出对方的破绽。
有一剑,陆则译差点攻击到傅景,可傅景剑端一顶,堪堪躲了过去,秦恒紧张地站起来,紧接着陆则译也同样险些被刺中,他差点叫出声来。
他给病人做手术都没这么紧张!
直到叮的两声,两人身上同时亮起了红灯。
双方打成平手。
傅景率先摘下头盔,迈开长腿走向陆则译,而陆则译也摘下头盔。
不同的是傅景头发被汗水濡湿了,而陆则译只是额头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霍先生水平很高,我为之前的怠慢说声抱歉。”傅景伸手,这才看清陆则译的样貌,难怪外界那样评价他。
是霍躲不过。
陆则译握了一下他的手,“彼此。”
走下台,秦恒给陆则译递水,“我以为你会赢他。”
陆则译仰头喝水,喉结一起一落,紧实的肌肤蒙上一层汗,偾张的荷尔蒙气息浓烈沸腾。
他口中呼出热气,拧上瓶盖儿,“他是奥运冠军,我随随便便赢他,你当我是什么?”
秦恒拱火,“那是,你是比他差了点。”
陆则译冷眼扫他,将水瓶往他身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