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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凤九卿就被程父扯着领子甩了出去——

“你还想丢人现眼？！在管教所两个月没待够是吧？是不是还想回去？！”

“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一个赛一个的贱种，缺男人就不行！”

凤九卿一头撞在楼梯间的台阶上，鲜血又一次顺着额头流下，她头晕目眩。

恍惚间，她看到秦凌风漠然的眼神。

但只一瞬，耳边就只剩下他焦急的呼喊：“小瑶。”

然后，死寂。

昏沉间，凤九卿脑海里回荡起管教所时被‘教导’的话——

“你一出生父母就恨你，可他们还是把你养大了，他们对你有恩。如今你还早恋给他们添麻烦，是恩将仇报！”

“秦凌风出身好，未来前途无量，而你只会拖后腿！阻拦他的未来！”

“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得到别人的爱！是他们善良，好心，你应该一辈子对他们感恩。”

紧接着，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鞭打、洗脑……

凤九卿被困在噩梦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闻瑾，没想到她父亲居然会家暴，这就是遗传吧？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说凤九卿也精神不正常。”

是林梦然。

对于她的评价，秦凌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背后议论谁都不对，她现在昏迷听不见就算了。”

凤九卿藏在被子下的手骤然攥紧，什么叫算了？

难道秦凌风也觉得林梦然说的对，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凤九卿想着，只听啪嗒一声，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她睁开眼，病房里林梦然和秦凌风已经离开了。

凤九卿忍着额头上的钝痛坐了起来，她不想在这里呆着。

可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走廊尽头，看不清面容。

“凤九卿同学。”

凤九卿看到他，管教所里恐怖的记忆回归脑海，娇小的身子颤抖痉挛。

为什么管教所里的老师会在这里？

凤九卿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敢动，深怕自己犯错，被‘批评’‘纠正’‘教导’。

不知道僵站了多久，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用力拍在了她的肩上。

凤九卿吓得一抖，迅速回头——

秦凌风奇怪的看着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凤九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回头去看，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怎么回事……他走了？

“小瑶，医生说你的右耳耳膜破裂，不积极治疗的会失聪。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今天也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秦凌风的声音唤醒了茫然的凤九卿。

她甚至顾不上为自己的失聪伤心，握了握手心：“我不想回去。”

秦凌风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那是你的家，他是你爸。”

他的话和管教所里的老师如出一辙。

最后，凤九卿还是被秦凌风送回了家。

幸好，程父已经睡了。

凤九卿不敢吵醒她，害怕又被揍，在玄关蜷缩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因为头的伤口，她昏昏沉沉，醒的比较晚。

等到了学校发现校门口布告栏前聚集了很多人，凤九卿不好奇，准备绕开去教室。

却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各位同学，我们应该帮帮凤九卿同学，她真的太可怜了。”

凤九卿脚步一顿，迷茫的看过去。

就见林梦然站在同学们面前，旁边放着捐款箱。

上面清晰写着【救助凤九卿同学】几个大字。

而她身后的布告栏上，贴满了凤九卿被程父家暴，伤痕累累的照片！

第4章

像是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扒开，凤九卿赤红着眼，上前扯掉告示栏上的照片。

动作之间，能看到她颤抖的手。

这时，林梦然抓住凤九卿的手：“你这是干嘛？大家一片好心，你怎么不领情啊？”

凤九卿清楚的看到她真实的恶意。

她一把甩开林梦然的手：“是你的主意吧？”

林梦然也不否认：“是又怎么样？”

“之前听说你和闻瑾走的近时，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又是为了秦凌风。

在被举报早恋之前，凤九卿就被喜欢秦凌风的小太妹们霸凌，挨打受骂……

可除了心底那份喜欢，她和秦凌风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在干什么？”

秦凌风走过来，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林梦然笑了笑，一脸坦荡：“凤九卿同学家庭不好嘛，我号召大家一起帮帮她。”

秦凌风看了眼告示板，和地上被扯碎的照片。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一起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周围目光灼灼，凤九卿十分不适，也没有理由拒绝秦凌风，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身后，林梦然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的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去教学楼路上，秦凌风突然愧疚地开口：“抱歉，我没有拦住林梦然，她做事太鲁莽，但本性不坏，今天的事你别怪她。”

凤九卿心口一空。

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梦然做错了事情，需要秦凌风来道歉？

她干脆一声不吭。

见她没有反应，秦凌风挡在她的面前。

距离非常近，她抬头就能碰到感受到他的呼吸。

凤九卿下意识后退一步，身上的肌肉再次痉挛：“你别过来！”

秦凌风停下脚步，眼眸忽然深邃，紧紧盯着凤九卿，好像在探究什么。

凤九卿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我……”

“你果然还是在生我气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你才进了管教所。”

秦凌风语带歉意。

‘管教所’三个字一出，凤九卿抓着书包带的双手猛地攥紧。

她克制地隐忍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爸坚持要送我进去的。”

凤九卿从来没有怪过秦凌风，本来只要父母坚持，她也不会被强制送入管教所。

是父母放弃了自己，和秦凌风没有关系。

“你没怪我就好。”

秦凌风笑了笑，亦如以前一样温柔。

回到教室后，凤九卿便尝试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专心上课。

可因为两个月缺课，她根本跟不上解题速度，曾经记得牢固的知识点也变得模糊，这让她心烦意乱。

“啪！”

突然，一个纸团砸在桌子上。

凤九卿看了眼周围，就对上秦凌风看来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打开纸团，就看到秦凌风遒劲有力的字迹——

【中午器材室等我，有话跟你说。】

凤九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中午，等班级里的人都去食堂后，凤九卿才起身离开。

器材室里，只有狭小天窗照进来的微光。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凤九卿推门进去，后背就被人用力踹了一脚。

她吃痛的摔在水泥地上，腿上，手肘上擦伤了一大片，混着泥土刺痛不已。

紧接着，她的头皮被紧紧抓住。

凤九卿被迫仰起头，就对上一张画着浓妆，打着唇钉、鼻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