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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属狗的？”

“可能属狼。”秦念晚说着，麻利地站起身，“臣去给殿下沏茶。”

秦妄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从容的背影，属狼？什么狼？

小狼犬？

目光落回自己的手背上，秦妄言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嘴角浅浅掠过一丝笑意。

不大一会儿，秦念晚端着茶水走过来，给秦妄言倒了杯茶，就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跪完了又开始罚站？”秦妄言端过茶盏，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打算站多久？”

秦念晚抿唇，看起来一副温润雅致的样子。

“本宫最近是不是把你惯得不像话了？”

秦念晚连忙摇头：“没有。殿下惯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秦妄言看他一眼。

“臣其实并不执着于做驸马。”秦念晚敛眸，“只要有个可以待在殿下身边的身份就行，男宠也无所谓，臣不敢贪求。”

秦妄言表情微顿，随即没什么表情地啜了口茶，“不怕被人谩骂？”

“不怕。”秦念晚声音沉静柔和，“没人敢骂。”

秦妄言默了片刻，抬眸注视着他：“秦念晚。”

秦念晚嗯了一声：“臣在。”

“本宫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应该极力争取，而不是知难而退。”秦妄言语气淡淡，“你都忘了？”

秦念晚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微扬，抬脚走到她身侧坐下，“臣不是知难而退，只是觉得名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只要能待在殿下身边，驸马或者男宠都无所谓，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秦妄言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驸马是名正言顺的身份，男宠身份低贱，说不定还会被人冠上佞臣弄权之罪……”

“有殿下在，他们不敢。”秦念晚语气平静，声音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意味，“殿下乃是天命神授的君王，登基之后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谁敢反对，谁就是与天命作对。”

秦妄言诡异地沉默片刻：“所以呢？”

秦念晚眉眼舒展，笑得风华潋滟：“臣这个空有美貌而无缚鸡之力的小丈夫，以后就只能指望殿下庇护了。”

第188章 无可取代

“指望我庇护？”秦妄言皱眉看他，“难不成你想做个小娇妻？”

秦念晚点头：“小娇夫或者小娇妻区别不大。”

秦妄言冷哼：“出息。”

秦念晚凑过去，亲昵地蹭着她的脸：“殿下一个人威武霸气就够了，臣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秦妄言伸手推开他的脑袋，淡定地提醒他：“等你年老色衰时怎么办？”

年老色衰？

秦念晚一怔，动作瞬间顿住。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殿下一直喜欢的就是他这张脸，等他年老色衰了怎么办？

秦念晚抿唇，忍不住开始拧眉思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年轻容颜最多能维持到三十岁——这还是保养得当的前提下。

三十岁之后呢？

或者就算他可以老得慢一点，到了四十岁呢？

秦念晚终于有了点危机意识。

他默默抬眸，认真凝视着秦妄言：“殿下以后会喜欢上别的俊秀男子吗？”

秦妄言语气淡淡：“不好说。”

“殿下不会的。”秦念晚缓缓摇头，温声却坚定，眉眼间短暂的郁结之色很快舒展，“殿下不是个喜新厌旧之人。”

秦妄言挑眉：“你以为奉承本宫，本宫就不会喜欢别人？”

秦念晚摇头：“不是。”

“嗯？”

秦念晚笑意微敛，语气再认真不过：“臣相信殿下。”

姬微羽，琅琊，鹿鸣，夜景澜……这些年轻男子既有身份权力，又有出色容貌，性情各不相同，容貌也各有千秋。

殿下对这些优秀男子尚且不曾动心，并且在见识过这些优秀男子之后，眼光早已变得格外挑剔，又怎么会轻易看上其他徒有其表的凡夫俗子？

秦念晚大多时候脑子都是好使的。

虽然殿下总说喜欢他的颜，可秦念晚知道，他们之间最珍贵的是那七年相依为命的岁月。

无可代替的七年里，殿下成了他心底无法抹去的执念，这一生他死也好，活也罢，身心早已烙下属于殿下的印记，哪怕神魂俱灭，此心不变。

殿下对他则是亲手养大崽子的感情，这种特殊的情感比起寻常男女之情更深更浓，更无可取代。

误会尚未解开时，殿下对他尚且狠不下心，误会说清之后，殿下对他既是补偿，又是一再的纵容，纵容着他的放肆，默许着他的得寸进尺。

秦念晚感受得比谁都深刻。

殿下心疼他，偏心他，纵容他，宠着他。

殿下对他的在乎，比他曾经想象中还多一些。

他们都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

这是一份不容质疑的感情。

尤其是秦念晚，最无资格质疑殿下对待感情的态度。

这般想清楚之后，心里就有了足够的踏实和安心感，眉眼都染了一层明亮光泽。

“在想什么？”

秦念晚回神，目光温温地看着秦妄言，唇角浮现笑意：“臣在想，臣这辈子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尸体，生死都要赖在殿下身边。”

秦妄言眸心微细：“尸体？”

“就算殿下喜欢上别的人，臣也会日夜守着殿下。”秦念晚伸手环着她的腰，忍不住又开始蹭她的脸，“直到臣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第189章 魔高一丈

秦妄言发现了，这人就像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但嘴巴变得伶俐，脑子更是比以前灵光了许多，可以时刻保持着冷静缜密的思维。

曾经一塌糊涂的感情，在她一再纵容之下变得无比自信。

即便偶然犯难，也很快就能自己想通。

秦妄言忍不住想着，大抵这就是天才跟庸才的区别，秦念晚以前在感情上是个庸才，开窍之后就成了天才——这一点，在午膳时分得到了更进一步的确定。

每日三餐，规格几乎未曾变过。

秦念晚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琳琅满目的食物，表情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殿下。”

秦妄言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

“臣今日吃了饭，有奖励吗？”

秦妄言语气从容：“本宫的床榻不是让你睡了？”

秦念晚抿唇不语。

“又想要什么奖励？”秦妄言扬眉，“本宫直接以身相许可好？”

秦念晚连忙摇头：“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秦念晚垂眸：“臣知错。”

“吃饭。”

“是。”

秦念晚不敢再说什么，默默低头吃饭。

秦妄言把一盘香酥鸡端起来放在他面前，“有没有见过一些江湖莽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气度？你给本宫表演一个。”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秦念晚安静地看着摆在眼前的一整只鸡，金黄发亮，香味入鼻，像是正在邀请他品尝。

然而秦念晚默默看了片刻，却是抬头看向秦妄言：“全部吃完？”

秦妄言点头：“嗯。”

秦念晚顿时为难，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妄言：“殿下……”

“吃不完，你今晚就睡地上。”秦妄言非常好说话，“自己看着办吧。”

秦念晚沉默片刻，小幅度地撇了撇嘴：“殿下之前都是开条件哄着臣吃的，今日改为威胁了？”

“因为本宫能开出的筹码已不多，所以诱惑的招数到此结束。”秦妄言淡道，“今天开始，不好好吃饭就睡地上。”

这叫什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就算他如何聪明，照样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秦念晚自然是不想睡地上的，于是抬手撕下一条鸡腿，放进秦妄言碗里，“这个鸡腿美味有营养，臣跟殿下一起分享。”

秦妄言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秦念晚轻轻松了口气，轻松撕下另一条腿吃起来，虽没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不过比起之前吃饭像是熬刑似的为难，最近确实改善了不少。

身为一个成年男子，且还是练武的男子，吃完一碗饭和一只鸡，再加一点菜也不算什么，只是秦念晚确实饭量不大，一只鸡铁定是吃不完的。

“臣可以多吃一点素的。”秦念晚开始与她商议，态度温软，“鸡肉吃多了会腻。”

秦妄言看了一眼还剩一半的鸡肉，勉强同意，伸手把一盘白玉豆腐端到他面前，“这个吃完。”

秦念晚表情微妙：“为什么非得吃完一盘？”

“这盘也是你的。”秦妄言把清炒虾仁也端到他面前，“因为分量都不多，全部吃完也没多少。”

秦念晚皱眉：“臣要是胖了怎么办？”

“就你这吃法，吃十年也不胖。”秦妄言放下筷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本宫看着你吃。”

秦念晚还想垂死挣扎，秦妄言一个眼神递过来：“不然你今晚回浮云居去住吧，好好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帝都。”

第190章 都是废物

八月初三，青龙、白虎、玄武三王各自告退，带着自己的亲兵护卫打道返回封地。

八月初五，朱雀王鹿鸣开始整顿兵马，正式与各大商贾之家谈妥了兵器、战马和粮草的买卖。

八月初六，秦妄言跟秦念晚二人收拾好行李，带着麒麟卫返回帝都。

而朱雀城的消息其实早在数日之前就传到了帝都，连续数日早朝，文武百官清楚地看到皇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