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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时唇角还留着一抹水渍，再加上时晚本身生的就好看，落在季沉眼里，欲到心里了。

内心轻啧了一声，还挺勾人。

时晚喝完还不忘把杯子放到她面前。

季沉盯着空杯子，“……”

几人吃完饭已经八点了，季沉和时晚的公寓和他们四个方向相反，于是叫了两辆车，在一个路口分开。

季沉感觉有些热，降下车窗吹了吹冷风，片刻，被时晚升上去一点，“别感冒。”

“哦。”

路程不远，很快便到了公寓门口，季沉一侧下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一直盯着地上某一处。

时晚从车另一边绕过来就看到这一副样子。女生微微歪着头，脸上还泛着红，眼睫垂着，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地面，褪去了往日的清冷感，看起来有些憨憨的。

时晚没忍住唇角勾了勾，上前拉住她，“醉了？”

少年声音很轻，混杂着笑音，像贴着她耳朵说似的，季沉摇了摇头，“没，影子。”

时晚顺着视线看过去，背后路灯照着，地上印出两个影子，一高一矮，是他们两个人。

时晚无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声音懒懒地叫了她一声，“季沉。”

“嗯。”季沉依旧在看着地上。

下一秒少年勾着女孩儿的腰把人按在怀里，微微俯身吻了上去。

季沉瞳孔微缩，还没反应过来时晚已经直起身子了，少年唇角勾着笑，手依旧在她腰上，揽着人进去。

“你刚拍了什么？”季沉听到手机响了一声，应该是是拍照的声音。

时晚把手机直接给她，季沉点开相册，不是照片，而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两个昏黄的影子，高的那一个抬手把低了那一个揽到怀里吻了上去，视频总共也就6秒，少年便放开了她。

……

时晚把她送回公寓，亲眼看着她喝了杯牛奶才从公寓离开。

季沉去卧室洗了个澡，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卫衣和宽松的裤子套上，都是黑色系，头发吹得到一半不想吹了，太累，于是放下吹风机，准备上床看会儿手机。

刚刷了一个视频，一个电话进来了，备注是舅舅。

季沉怔了一秒，这个点她舅舅给她打电话干嘛？

季沉按下接听键，“舅舅？”

“小洛……”林晨嗓音沙哑，透着厚重的疲惫和无力感，季沉内心瞬间咯噔一下。

那边说了什么，季沉猛地坐起，眼底满是不可思议，根本不敢多想，光脚踩地，在玄关匆匆穿了双鞋就出门了。

夜晚的出租车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排排路灯向后快速移着，京城夜色也是别具一番风味，可此时的季沉脑海里全是林晨说的话。

“小洛，外婆出了点事，人在医院。”

“什么？”

“……”

林晨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完完全全告诉她了，从上次摔倒，但现在再一次进了手术室，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季沉顿时遍体生寒，如果细看，此刻女生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在颤，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往后想，这是她母亲去时候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出租车司机是不是看一下后视镜，女生眼神些空洞，精神有看着有些不对，他刚好送一个客人到熙京公寓，然后就看到她匆匆忙忙里面跑出来，主要这姑娘长的太显眼了，而且大冬天，又是晚上，就穿了个卫衣出来，单薄的很，和周围人格格不入，最关键额是头发还湿着，这天要一直下去怕是要感冒。

女孩儿匆匆忙忙上了后座，动作有些急，刚开始还没拉住门把，上车后就说了一句去机场。

第70章 失踪

期间司机实在忍不住想说一句，“小姑娘，马上下雪了，不敢穿这么薄。”

季沉很轻地嗯了一声，司机见她不太想说话，后面也没再出声。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机场，季沉付好钱立马下车。

“还有没有去南城的机票？”

季沉语气有些急，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眼，女生眼尾很红，但没掉泪，工作人员是个小姐姐，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开始查航班，“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航班，只有头等舱了。”

季沉听到还有，缓了口气，“就这个。”

小姐姐工作效率很高，很快把机票给她，季沉才到一旁坐下。

三个小时后，飞机安全落地南城。

女生眼底红血丝密布，飞机上也没睡着，也不敢睡，她一闭上眼就忍不住多想，卫衣下摆被她揪的很皱，她甚至一往深处想整个身子都在颤，她不敢……

明明才一个月不见，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明明联考完就可以回去看她，为什么会是以这种方式……

她出了机场，手机就剩百分之十的电了，季沉滑动手机，找到备注舅舅的联系人，默了片刻，摁它下面的那个。

“小洛？”

“关姨，我在南城机场。”

关稚敏愣了一下，看向在手术室门前坐着的林晨，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她这几天也是白天公司晚上医院的两头跑，整个人瘦了一圈，关稚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来异样，“好，南城最近降温，你在里面待着，我马上到。”

“嗯。”

……

关稚敏到的时候给季沉打电话，女生手里已经关机了，关稚敏停好车，想到什么，又从后座里拿出个东西才往机场入口方向进，还没到入口处，关稚敏就看见季沉蹲在一旁的台阶上，女生一身黑，背影单薄，头发散着，有些乱，手背已经冻的发紫，她像一点感觉都没。

季沉这个样子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上一次是她导师林曦去世，关稚敏看到一下没忍住，泪水滑过脸颊，又连忙抬手拂去，朝上看了看，拼命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深呼吸后抬脚朝季沉走过去。

她了解季沉，知道她大冬天肯定又不好好穿衣服，所以提前从车里拿了毛毯下来，关稚敏将毛毯披在季沉身上，在她面前蹲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小洛。”

季沉眼眶很红，能清晰地看到眼底的红血丝，女生没哭，像是拼命忍耐着什么，有似乎逃避着什么，好半晌，才哑声挤出一句话，“关姨……外婆怎么了……”

关稚敏见不了她这个样子，她从第一次跟着林曦学跳舞就见过季沉，那时季沉才上小学，这些年也算是陪着她长大，关稚敏早就把她当做自己女儿对待了。眼眶再一次红了，“乖，我们先起来，舅舅在医院等着。”

季沉蹲了太长时间，脚有些麻，被关稚敏扶着才站起来。

……

南城私人医院，手术室门口。

林晨听到脚步声侧了下头，看到了季沉，眼底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快。

“舅舅……”

林晨衣服已经是两天前的了，下巴隐隐有些青渣，季沉知道林晨也不好受。

“病人家属？”手术室门打开，一个护士拿着个单子，神色焦急。

“在！”三人立马上前。

护士递了个单子，“做好心理准备。”

季沉看到单子上的字，大脑宕机，一片空白，手脚冰凉，力气仿佛一点一点被抽空，手机直接从手机滑到了地上，肩上的毛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

病危通知书……

如果刚刚没记错，舅舅说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这是第二次了。季沉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女生静的有些可怕，像一片枯死的落叶陷入死水，无法自拔。

林晨写字的手都在颤，季沉被关稚敏抱着，手术室又亮起了红灯，关稚敏握住季沉的手，女生体温低的可怕，脸色很白，没有血色。

直到凌晨，手术灯才熄灭，外婆被转入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

季沉只能隔着门玻璃看向床上的人，林晨去和医生交流，季沉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个月还好好的，还去京城看她，给她做排骨汤，明明当时一点事都没有。

季沉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顺着滑坐到地上，女生像没有知觉似的，不知道冷，即便手背发紫，也没有感觉。

……

这边京城，时晚回到公寓去洗了个澡，10点多的时候给季沉发了个消息到现在都没回，以为她睡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11点多，女生还没有回，这个点季沉这该醒了，打电话手机却关机，时晚意识到不对劲，怕出事，去敲隔壁公寓门，手刚碰上门门就自动开了。

门没锁？

时晚推开门径直进去，发现人根本不在，电话再打过去还是关机。少年眉眼净是阴郁，拨了秦述的电话。

那边秦述似乎还没睡醒，声音有些懵，“时晚？”

“简单电话给我。”少年嗓音很沉，秦述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对面的燥郁。秦述脑子还有些懵，“啊？”

“简单电话。”少年嗓音更沉了几分。

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秦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