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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从前,沈未汐肯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可现在,他没心思管这些,只想先包扎好小媳妇儿的伤口。
他朝着叶正文沉沉一点头,就当他不存在,然后低头去问陆北深:“听话,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口多深?疼不疼?”
慢声细气,满脸温柔,和刚才对着叶正文的时候,几乎像是换了个人。
周围人看了,都挤眉弄眼地互相使眼色。
啧啧!
武大疤这哪里像是会打老婆的?
分明是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啊!
陆北深却依然不理他,只问叶正文:“那你能不能当面告诉沈未汐,我和你,有没有半点私情?”
叶正文听了,暗暗攥紧拳头。
这个问题,太伤人了。
他对她有感情,可她却没有,还要他当众揭开自己的伤疤。
可是,他因为自己的鲁莽害了沈未汐,又害得他们夫妻之间有了误会,现在于情于理,都得把事情说清楚。
“沈未汐同志,我和你的你的妻子,在今天之前,只见过两面。一次是你们从外地回来,她在村口看了一会儿我画画;还有一次第二天,我以为她喜欢我的画,就另画了一幅,送到你家去,结果被她拒绝了。”
叶正文面对沈未汐,条理清晰地说。
沈未汐攥着拳头,哑声问:“她……她为啥拒绝你的画?”
也正为自嘲地一笑,艰涩地说出口:“因为她告诉我,她根本不懂画。那天在村口,会喜欢我那幅松树图,是因为,她觉得那棵松树树干上遍布伤疤,却依然挺拔茂盛,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沈未汐还有啥不懂的?
他的心砰砰乱跳,却还是艰难地问了一句:“想到了谁?”
“除了你还有谁?”

叶正文抬头,瞥着他脸颊上那道伤疤。
尽管早已猜到了答案,可真正从别人口中听见,沈未汐还是感觉心里“轰隆”一声,像夏天的惊雷炸开了。
“小媳妇儿,你你咋不和我说呢?”
他扭过头,深深盯着陆北深,有点发颤地问。
陆北深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多少回想说,可是你让我说了吗?你认定了我和别人有一腿,我说啥能有用?”
“不是!我从没那么想过!”
沈未汐急切地解释。
他是真没怀疑过陆北深会和别人发生什么!他只是担心,担心她那么好,会有更好的选择而已。
“是吗?有没有,都不要紧了,反正现在真相大白了。”
陆北深心灰意冷地说完这句话,扭头就往外走。
“小媳妇儿!”
沈未汐两步就追了上去,想去拉她的衣角,却被她发凉的眼神唬得没敢动弹。
“小媳妇儿,我我错了还不成?别跟我生气了。”
他低眉顺眼地说。
那么高大一个老爷们,这会低着头,弓着腰,满脸都是讨好。
周围人看了这场面,一个个惊讶地直抽冷气。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挥拳头的武大疤吗?
可陆北深并没有心软。
要是这样就不生气,那么这好些天以来,她受的冤枉和委屈又算啥呢?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好容易得来第二条命,不是用来受委屈的。
她没理会沈未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小媳妇儿,你……”
沈未汐想去追人,可羊场里还有干了一半的活。
他忙又跑回去,把活托付给相熟的人,然后一阵风似的,不顾一切朝陆北深追了上去。
第五十七章 追妻火葬场
沈未汐死皮赖脸跟着陆北深回到家,见她伸手要去开门,连忙赶在前头说:“我来开我来开,你这手还伤着呢,别碰着了。”
说着,便巴巴地推开门,让陆北深先进去。
陆北深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走进屋,就要打水洗手。
沈未汐又是殷勤得不得了,忙替她打来凉水,又放好热水,自己用手指试试温度合适,才端给陆北深。
他这么跑前跑后的,陆北深也没半点心软,板着小脸就去洗掉手上的血污。
洗的时候,伤口被水弄湿,疼得她皱起了秀气的眉。
“行了行了,疼就别乱动,我帮你弄。”
沈未汐再也看不下去了,强势地凑上来,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作势要帮她清洗。
陆北深用力挣扎,把水弄得到处都是,还再次弄湿了伤口。
沈未汐沉下来,瞪着眼吼道:“老实点儿!”
“你!”
陆北深也瞪大了红彤彤的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都这时候了,他还敢凶她?
沈未汐忙收起凶狠的表情,又好声好气地说:“别和我犟了成不成?生我气可以,打我骂我都成,但是别和自己过不去。你要咋样,都等我给你包扎好了伤口再说,行不行?”
陆北深气咻咻咬着嘴唇,不肯答话。
沈未汐不由分说,强行替她清洗消毒上药,最后用纱布把伤口牢牢地包了起来。
他笨手笨脚,不擅长干这种精细活,又怕包得不严实,就左三层右三层地包个没完,最后,陆北深的左手成了个圆圆的粽子。
她看着自己笨拙的手,满脸嫌弃。
“我……男人都手笨,你将就着点儿。”
沈未汐挠挠头发,不大好意思地说。
陆北深还是抿着小嘴儿不说话,作势就要往炕上躺。
“你先别歇着,和我说说话吧。”
沈未汐立马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你说给我包扎完,我想咋样就咋样,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的是,你打我骂我都成,但是不理人可不行。”沈未汐厚着脸皮凑上去,抓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就往自己脸上扇,“来,让你打,出出气成不成?”
“你松开!松开!”
陆北深不肯,拼了命地挣扎开了。
这些天的委屈,她终于绷不住,流着泪开始控诉:“你凭啥这样对我?信不过我的时候,天天摆着冷脸阴阳怪气,看都不愿意看见我,卷着铺盖就走人。现在知道我清白了,就马上换一张脸,还觉得我应该巴巴地迎上去,是吗?”
“沈未汐,我告诉你,我陆北深没有这么贱!我是个外来妹,又没有钱,又没有本事,又没有文化,可我也不会这么让你欺负!”一边哭吼着,她一边去推沈未汐,“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可沈未汐那身板,哪里是她推得动的?
他纹丝不动,还握住了她的小手,小心地说:“你当心点儿,别碰着你的伤口!”
“我伤口疼死也不关你的事!你走!”
陆北深哭着大吼。
沈未汐板起脸,严肃地说:“说话就说话,不许咒自个!”
陆北深终于安静了几分,他才摁着她坐在炕上,自己蹲了下来,抬头望着她,认真地说:“媳妇儿,前些天我混蛋,我认,你咋惩罚我都行。可是有一点,我们得说明白,我不是欺负你,更不觉得你贱。”
“你那么对我,不是欺负我是啥?”
陆北深把鼻头哭得红红的,抽抽搭搭地质问。
沈未汐蹲在地上,和她坐着差不多高。
他认认真真看着她的眼,有点别扭地说出内心里的话:“我是是觉得你这么好,又年轻又漂亮,底子又清白,和我这样的人在一块儿,是委屈了你。所以我我老想着,你该跟着更好的男人。”
这话,着实让陆北深愣住了。
在她心目中,沈未汐大大咧咧,性子粗糙。她还以为,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胡思乱想。即便想,也该想些“老子天下第一”的话。
没想到……
陆北深也没啥文化,她记得以前偷偷去学校旁听人上课,老师提过一个词,叫啥“自卑”。
沈未汐,就是自卑了吧?
看着这么又狂又横的大男人,蹲在地上说配不上的话,陆北深心里有点发软。
可是,自卑就能怀疑她伤害她吗?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