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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道：“我知道他给我准备了生辰礼物，偷偷摸摸不敢送给我。以及那句他从不敢说出口的话。”

半晌，三娘怒道：“真是个怂货。”

小鱼儿：“因为很珍惜，才小心翼翼吧。”

三娘轻笑：“她的枪法是我教的。”

闻言，小鱼儿心道不好，习武之人对杀气尤为敏感，三娘怕是已经察觉到了。

可是已然来不及，情况已经发生了逆转，三娘手肘直击小鱼儿手腕关节处，快狠准，片刻之间，便是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响。

三娘道：“无来这个怂货想护住的人，我三娘自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小鱼儿反应过来，三娘这是将小鱼儿认成来刺杀长琴的刺客。

实乃大写的冤枉。

不过，过程都一样。

小鱼儿便没过多解释，直接跟三娘扭打在了一起。

三娘道：“我爹爹是开武馆的，但我不喜舞刀弄枪，杀一人好杀，救一人难救。”

小鱼儿愣住，她又道：“所以学了医。他若做冲锋陷阵的卒，我便是救死扶伤的医。”

几个汇合下来，堪堪平手。

小鱼儿却累的气喘吁吁，她五百年的历劫道全修炼神躯去了，而盛未苒亦是重法术修炼。

故而体术只一般。

第140章 我愿意用所有小鱼儿的记忆交换

“三娘，对不起，你敢爱敢恨，率真洒脱，是个好人。”

小鱼儿将三娘压在身底，她往三娘脖颈处压着匕首，但是手腕又被三娘撑住。

那匕首的刀刃来回移动。

僵持着。

三娘道：“你不是来杀殿下的？”

小鱼儿道：“我是来杀你的。”

三娘愕然，她一直以来都是救死扶伤，怎会惹上祸事？

小鱼儿使出吃奶的劲推着匕首，道：“正是因为你爱憎分明，我亦知道，无法阻止你的恨。所以，只能杀了你。”

匕首慢慢下移，三娘力气终是不敌小鱼儿，匕首逐渐贴近三娘脖颈。

却有箭宇透过窗户射了进来。

“嗖嗖——”插在地板上。

两人看向门口方向，贺琅已然不见踪迹。

他出去帮无来了

同时，三娘顺势推开小鱼儿，在地上翻滚两圈，随手抽出一旁的脸盆，甩向小鱼儿。

“哗啦——”

小鱼儿被浇了个透心凉，她抹了把脸，见手已经有些透明，她知道时间来不及了，手上动作又狠辣了几分。

亦是此时，丹田之内的原身法术竟逐步觉醒了几分。

她将三娘逼至角落，道：“我会给你烧纸的。”

一刀刺入，手腕却再度被人握住。

小鱼儿心急如焚，抬眸去看阻拦之人。

“主人，我求你，别拦我。我是为你好。”

听着小鱼儿的话，长琴不解，但依然坚定道：“我不知姑娘因何故伤人。可三娘若因长琴而死，便算不得为长琴好。”

小鱼儿一急，手中不自觉聚了灵力，握刀的手回手，另一手推向长琴。

长琴本就虚弱，他察觉到小鱼儿绝非凡人，侧身躲开，掌风击在左肩，他后背撞在柱子上，大口地咳嗽起来。

小鱼儿不禁一阵心疼，可是她知道这时候心软不得。

她眼中杀意顿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到三娘面前，短刀刺进。

她道：“她今生死，尚有来生，你没有。”

长琴却不知何时有如此迅捷的身手，又冒了出来，挡在三娘面前双手握住那匕首，但小鱼儿这一刀是带着灵力的，力道之大，压根不是凡人能抗拒的。

旋即那刀便刺进了长琴的腹部。

小鱼儿低头看着那短刀，全然没入长琴身体。

长琴闷哼，咬牙将喉间腥甜咽下。

脸色惨白到了极致，额间渗出密集汗珠。

可他仍未松手。

小鱼儿有些颤抖，红了眼：“你为什么，非要拦着我！”

一股没来由的绝望包裹着她。

她哀求道：“你让开！我求你了！你让开！”

长琴咳了两声，拔下腹部匕首，反手制住小鱼儿，沾血的匕首横在小鱼儿脖颈处，滚烫的液体滴落至她的肩窝。

做完这一切，他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甚至一部分身体是靠在小鱼儿身上的。

他小臂钳制住小鱼儿的脖颈，另一只手握刀贴近她的颈动脉处，以此要挟她无法动弹。

小鱼儿几乎能感受到贴着自己脖子的冰凉玄铁。

当然，她背部也逐渐被身后那人不断流出的滚烫液体浸湿。

长琴呼吸有些紊乱，依然坚定道：“姑娘或为神，凡人一世对你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我等为人，只讲今生，不论来世。”

他看向门口方向，道：“三娘，请帮忙开门，他们目标是我，不要让无来兄弟做无畏的牺牲。”

三娘眼中盈光闪烁，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小鱼儿知道，自己最后的机会没了。

手已经失去知觉，已经慢慢动不了了，她要走了。

她努力挣扎，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不计后果。

可是根本挣脱不开长琴，或许，是她在这个时间线的时间已经到了。

手上黏腻，是长琴的血。

凡间被尘封的记忆，一点一滴闯进脑子里。

她手上染满他的血，她永远失去他。

他倒在她的怀里，说：他不甘心。

究竟是谁不甘心。

她亦不甘心。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在一起了。

泪水决堤，她不管不顾地嘶吼着：“你若论今生，我又如何救你？”

长琴不解。

他怎会懂？

他们的记忆和爱，究竟在哪个时刻，是对等的？

小鱼儿哭到力竭，忽然，双眸又明亮了几分。

她对门外嘶吼道：

“贺琅！帮我杀了她！”

“我愿意用所有小鱼儿的记忆交换，帮我杀了她！”

“只要你杀了她！我便忘掉所有小鱼儿的记忆！”

“只要主人活着......”

......

“只要你活着，记不得又怎样......”

“只要还能看到你，那个人不是我，又怎样......”

贺琅耳力极好，出现在小鱼儿面前。

他看着小鱼儿，眸色暗沉，又似乎在犹豫。

他在犹豫。

小鱼儿一字一句，坚定道：

“天道在上，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若你杀她，我便自愿放弃神识！此副身躯皆归盛未苒！

我小鱼儿永不想起神界之事！

此前我对你之所求，亦皆不作数！”

语毕，金色的印记凌空凝结，同时附着在她和贺琅手心。

一旦贺琅履行，那于此同时，小鱼儿的神识会立马消散。

这是神族的起誓，并且由于起誓，杀过去之人的反噬亦是由发起者承受绝大部分。

贺琅眸光恢复清明。

他脸上身上也满是鲜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外面那些人的。

小鱼儿扯着唇笑了，有些病态。

她知道，这个交易。

贺琅心动了。

长琴还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