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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位置她蹲下身子借着身边的湖面，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

上台的路悠长似乎没有尽头，每走一步都会加快心跳的节奏。直到观众的掌声戛然而止，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她抬起头来看向几万观众，这一瞬间所有紧张情绪竟然消失不见，似乎这个舞台是属于她的，她像一株植物一般，在舞台上生根发芽长出参天大树。

聚光灯在阴雨蒙蒙的下午显得格外明亮，观众的热情如火，一片寂静，只等着音乐响起，看舞台绽放美丽的鲜花。

寂静持续了很久，音乐依然没有响起，大屏幕一片漆黑，台下开始躁动起来，几万人的窃窃私语使得场面热闹异常。

主持人从侧面走到孟昭宁身边声音温柔但严肃：

“你们提供的伴奏出了问题。”

21.鸳鸯

1.

沈暮坐在花叔的摩托车上，一路乘着朝阳，迎着暖风，风驰电掣，像两个奔赴战场的战士。

破空虽然不见踪影，但偶尔会传来它捕猎成功，胜利的啼鸣。

“花叔，看不出来啊，您这老当益壮。”

也不知道是风速太快花叔没有听到，还是他沉浸在被称赞的喜悦中，总之花叔没有回答，他只是旋转小臂，把油门给得更足了。

一老一少穿着黑色紧身裤，黑色卫衣，头戴黑色头盔，在山间狭窄的盘山公路上风驰电掣，像美剧里的超级英雄。

景区被围得水泄不通。

沈暮和花叔到达时候，观众已经纷纷入场，安保人员和警戒线将现场团团围住，只留了两个通道一进一出。

两人把摩托车停到很远的地方，步履蹒跚地沿着山路迂回而入。

他们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虽然在最后一排距离较远，但是身处高位居高临下倒是能尽收眼底。

沈暮将入场时随手拿到观看须知拿了出来，无意识地翻看着，正面是对比赛的介绍，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看时一个标题印入眼帘：“参赛人员名单”。

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名字出现在了眼前：孟昭宁。

虽然他心底对于见到孟昭宁抱有期望，但是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心跳到不能呼吸，就像心脏和气息在争夺喉咙，都要出来似的。

而同样看到名单的花叔却面如死灰。

“花叔，你怎么啦？”

沈暮察觉到了花叔神情不对劲。

老人没有回答，站起身来向舞台的方向张望。

壮观的舞台上正在举行开幕式，领导按照顺序发言，舞台两边准备登场的选手正在热身。

花叔的目光游走在选手身上。

“花叔，你这一把年纪，也喜欢看帅哥美女吗？”

花叔瞅了他一眼，再次拿起名单一遍一遍确认着。

“花叔你是在找人吗？”

“鹰仔，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花叔你去哪里？”

“我去做义工！”

沈暮觉得花叔不对劲，准备起身跟出去看个究竟。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只赤红色，毛茸茸的小动物，伸着长长的舌头，在沈暮身上来回蹭。

“秋田，你怎么在这里！”

“汪汪汪。”

2.

伴奏出了问题？

台下一片哗然。

孟昭宁再次紧张起来，看着台下躁动的人群，有人起哄、有人已经离席、也有自己的粉丝举着自己的照片和名字……

大不了不要伴奏，直接表演好了！孟昭宁心一横做出了豁出去的准备。

主持人把她拉到台下：“你有没有备用伴奏，或者同伴一起可以回去取一下，家人朋友帮忙送来也行。”主持人帮忙想着办法，“我们可以把你的出场顺序延后一些，不过要在三点之前拿回来。”

孟昭宁一拍脑袋想起来师父让准备的备用 u 盘在李有仁车上，匆忙之间也忘记带来。

此时师父熊沁雯和李有仁应该都不知道身处何处，其他师姐师妹她又没法联系，自己打车且不说一来一回时间不够，这荒山野岭应该也很难打得到。想着想着汗水涔涔而下。

秋田，不知道秋田能不能听得懂回去拿的口令，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

当她走到秋田拴的位置时，秋田早已不见踪影，只剩林木潇潇。

完了。

泪水夺眶而出。

突然观众席传来雷鸣般的掌声，一曲悠扬的钢琴声传了过来，如同太平湖上飞落的瀑布，清凉飒爽。

孟昭宁摸了摸眼泪，看到舞台中央的钢琴边，坐着一个瘦高的男子，黑衣黑裤，卫衣的帽子将头遮起来，纤长的胳膊在琴键上飞舞，时快时慢，表情沉醉其中。

正是沈暮。

孟昭宁胸中传来一阵暖流，刚刚抹干的眼泪又瞬间决堤，只不过刚才的眼泪是冰凉的，而此刻是温热的。

她翩然走至舞台中央，若流风回雪。

在高雅的钢琴音乐中，她九十度弯腰向大家鞠躬，台下再度传来雷鸣般掌声。

孟昭宁没有按照练习预演的招式来，因为这个乐曲跟伴奏不同，那是一段从来没有听过的音乐，跟她拥有相同频率的节奏，她可以不需要任何彩排就在其中自由发挥。

她展示出了自己在秋田身上研发出来的“犬戏”。

一时间她沉醉在钢琴中，沉醉在自己的瑜伽姿势中。她甚至在想胜利名誉又算得了什么，能和沈暮在万人举目之下共舞，不谋而合的默契，她已经知足。

眼泪在脸颊轻轻滑动，她身姿曼妙，天赋异禀，双手双脚如同扶风之柳一般轻盈舞动，音乐似高山流水直达湖面又瞬间飞向银河。

就连湖边成对的鸳鸯，也跟着在荷叶中舞蹈，释放出浓浓的爱恋，久久不肯离去。

台下评委都没有见过这种招式，有的发出赞叹，有的皱眉思考，有的已经看得入神忘记了控制表情。

观众席拿着孟昭宁彩灯彩旗的粉丝，将手中的展示品高高举起，跟随着节奏扭动着呼喊着。

主持人站在一边情不自禁地翩然起舞。她看着沈暮，露出仰慕的神色。

沈暮侧颜轮廓清晰，卫衣遮挡着眉骨以上的部分，更增添一份神秘。

此刻天空中游走的摄像机，似乎也跟随着音乐变得动力十足，将现场的影音变成电磁波，传播到全球每个角落。

随着钢琴黑白键释放的音乐逐渐变缓，逐渐消失，孟昭宁双手合十，水波中投影出她绝妙的身姿，将整个黄山都变得温柔了。

雷鸣般的掌声持续响起。孟昭宁优雅地谢幕，心底渴望的那个人，他就在自己身后，就在距离和自己一个转身的距离。

她对他升起的那份情谊，又毫无保留地再次暴露出来，她不想逃避。

然而当孟昭宁回首的时候，钢琴边已是空空如也。

3.

“在有野兔的车里？在有野兔的车里！”

李有仁一遍一遍重复着在电话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哪里有带着野兔的车？

李有仁作为太平湖巡警，对于太平湖景区附近可谓是了如指掌，一草一木都记在脑子里。

他拼命搜索着大脑中的记忆，似乎拼命搅拌着脑汁。然而过分紧绷的神经限制了他的思路。

他奋力踩着油门，虽然暂时还没有目的地，但是他知道一直往南面开一准没错，北面就出了黄山市，山势减缓，应该不会有人打野兔为生。

对了，猎人！

一定是打野兔为生的猎人！

他脑海中回想着太平湖 62 个村民组，九千多村民。

黄山野兔如果无人捕猎会成灾泛滥，必须要有专业猎人定时捕猎，而捕猎野兔是需要狩猎证的，所以他非常清楚。其中有三个村子有捕野兔的猎户，两户在湖北岸，一户在湖南岸。

虽然目标已经锁定，但是三户人家距离太远，分别拜访需要一整天时间，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赌！

“沁雯，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李有仁几乎快哭出声来，他心底已经笃定了一个答案，脚下油门跟着用力，五菱面包车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