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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生也是我的长辈,这般称呼哪里会差辈?”
永熙帝见她油盐不进,又看向傅相:“傅相如何说?”
傅相笑眯眯道:“确是如此。”
永熙帝:……
所以我大老远派人请你,是让你给徐墨尘撑腰的?
如此一来,宴上的人也琢磨出几分味道,看这情形,陛下仿若不知晓江四郎已定亲了?
可皇城根下,又哪有陛下不知道的事呢?
若知道又当众这般说,那便是不同意了……
众人想着便朝唐语泠看去,唐语泠倒是没甚感觉,只微微含笑坐着。
赵祯攥紧了拳头,正要出声便听到徐墨尘道:“陛下,我已定亲了。”
永熙帝嘴角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冷声道:“你且退下!”
徐墨尘见他这般倒是不怕,起身走到唐语泠身边,牵着她跪下:“陛下,这便是与我定亲的姑娘,她叫唐语泠,今日特带进宫来给您请安。”
长公主看了眼二人,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永熙帝靠在龙椅上讥讽一笑:“不妥。”
“为何不妥?”
众人惊讶,不是因为这话,而是说这话的人。
徐墨尘忙将唐语泠护在身后:“陛下,昭昭她……”
“因为你的身份不妥,还要朕说得更明白些么?”
唐语泠缓缓点头,这个臭龙,竟然真嫌弃花娘的身份。
赵祯看着她垂首,眉头皱成了“川”字,起身道:“陛下,江四郎与昭姑娘定亲之事京城皆知,若陛下如今道不妥,昭姑娘日后该如何自处?”
听到他出声,唐语泠更愧疚了,赵大人当真是高风亮节不计前嫌之辈,竟然还帮自己说话。
徐墨尘朝他浅笑:“陛下说笑罢了,昭昭来给陛下请安。”
永熙帝面色隐隐发黑:“徐墨尘,你魔障了不成?”
倒是真真切切发怒了。
在座之人皆颤微微跪倒在地,直呼陛下息怒。
永熙帝怒极反笑,起身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朕滚去御书房!”
若是喜事,叫众人见证那是应当的。
但如今傅相不与他配合,便没有必要让旁人看笑话了。
永熙帝目光冷然扫过大殿,他不信,徐墨尘真的那般丢不下手!
花娘凉薄,徐墨尘会懂他的苦心。
荒谬
御书房, 熙熙攘攘跪了一排,长公主夫妇、傅相翁孙都被唤了来。
而书房外等着的人就更多了。
除了江府一众儿女媳妇和弘阳郡主,连赵祯都冷脸跟来了。
永熙帝黑着脸嗤笑:“长姐, 他不懂事,你也糊涂了吗?”
长公主闭眼伏拜于地:“回陛下, 此事乃我授意,您若生气便罚我, 只是莫要气坏了身子。”
“啪!”的一声, 整个书案都震了震。
“长姐!”永熙帝站起身, “你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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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抬头看向他:“陛下,子修是您看着长大的,我知您对他寄予厚望,可……”
她勉力笑了笑:“可有些事说是说不通的, 须得他自己去经历一番才知深浅,陛下当年不也是如此么?”
“正是因为当年如此, 才该引以为戒!”
永熙帝抓起奏折撒下去,怒道:“瞧瞧你儿子, 都要被参成筛子了!”
长公主拾起奏折仔细看过, 而后望向永熙帝:“这些迂腐之言,陛下以前从不放在心上。”
永熙帝对上她的视线,目光有些闪躲。
当年他的年纪比如今的徐墨尘大不了多少, 年少轻狂被御史暗暗参了一本后仍梗着脖子不认错, 当时的长姐也是这般看着他道:“皇弟既然不在意这些,那便随心而为。”
长姐从未变过,倒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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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软了些, 瞥了一眼唐语泠后收回目光,退了一步:“正室不可。”
闲暇之余若做个情趣他倒勉强能接受, 若风光娶进门,唐语泠着实不配!
而后又看向傅相:“大姑娘正值婚龄,与子修又是青梅竹马,正好相配。”
徐墨尘抓着唐语泠的手暗暗用劲儿:“陛下,我年纪大,委屈了大姑娘。”
唐语泠闻言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
傅若言紧咬着后牙:“陛下恕罪,若言年岁还小。”
永熙帝:……
“不过差了几岁而已,他就喜欢小的!那个花娘瞧着比你还小些!”
徐墨尘瞄了唐语泠一眼,见她要说话忙抬手捂住她的嘴:“昭昭只是面嫩。”
永熙帝见状只觉心中有团火:“你捂她的嘴做什么!叫她说!”
唐语泠俯地道:“陛下,唐语泠有一事疑惑,还请陛下屏退他人。”
“昭昭?”徐墨尘有些不明所以。
一时间无人再开口,长公主侧头看向唐语泠,暗觉不对。
永熙帝皱眉看着她,半晌挥手:“都退下。”
徐墨尘急了:“陛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长公主忙拉住他将人拽出去。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两人,唐语泠跪得直直的,见永熙帝看着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儿:“敢问陛下,您可还记得晚玉?”
永熙帝眼神瞬间狠厉。
唐语泠看着他腰间的荷包:“唐语泠猜您记得,不然也不会还佩着它。”
永熙帝在离唐语泠稍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攥着荷包的手轻颤,开口却满是讥讽:“这荷包只是日夜提醒朕,再不可轻信于人。你是她的女儿?呵,她叛朕而去,朕还以为她是找到了什么好归宿。果然是贱皮子,京城皇子府不住非要回去做花娘……”
唐语泠闻言顾不得不可直视天颜的规矩,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永熙帝眼中闪过冷意:“朕且明白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嫁给子修。”
唐语泠讥笑:“嫁不嫁有什么要紧,我只是替晚玉不值,亏她死前还念着您,谁曾想在陛下心中她竟是这种人……”
一滴泪落到地上,氤氲成花。
原本她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陛下,那晚玉的嘱托她便无能为力。
所以今日来时她是高兴的,高兴能为晚玉送个信儿给她心心念念的人,寻个答案让她安息。
她见到那荷包还以为陛下也和晚玉一般惦记着对方。
万万没想到,陛下心中竟这般想。
明明是他不对,是他对不起晚玉,如今倒还在这里颠倒黑白。
而坐在一旁的永熙帝彻底呆住,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她死前还念着你,死前还念着你……
永熙帝紧紧盯着唐语泠:“你说,谁死了……”
他站起身步步紧逼,帝王的威压此时展现出来:“朕问你,谁死了!”
唐语泠闻言竟轻笑出声:“陛下不知么,是晚玉死了啊。”
永熙帝似是被定住了,片刻后低哑地笑出声:“她竟死了?好啊,死了好,死了干净。”
唐语泠气得要死又不敢骂他,只能狠狠擦去泪,将袖中的书信掏出来给他,略带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