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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患了帕金森病，你能帮她看看吗？”

第三章 陌生来电

  

顾宴朗微愣，眸底的情绪带着几分讥讽。

“黎护士长神通广大，区区一个帕金森病患何须轮到我？”

姜宁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你非要这样带刺跟我说话吗？”她无力道。

顾宴朗神情闪过一抹不耐，正要说话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神色瞬间柔和了几分。

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他温和回应道：“我马上就来。”

看着他眉眼间鲜少可见的温和，姜宁的心狠狠一刺。

“这么晚，你要去哪？”她忍不住问道。

顾宴朗扫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跟你无关。”他边说边往外走，将外套穿得一丝不苟，就好像要赴什么重要约会一般。

临到门口，他想起什么转头对姜宁说道：“你那朋友如果想让我看病，就去网上预约挂号，没有任何关系可走。”

姜宁怔怔看着他关门离开，手中的检验单无力地从掌心滑落下来。

她缓缓弯腰蹲下，蜷缩着抱住双膝，久久没有抬头。

……

一夜寂寥，辗转无眠。

姜宁如往常一般准备做早餐，看到门口玄关的男士拖鞋，才想起顾宴朗彻夜未归。

昨天晚上，他去了哪儿？

想起医院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姜宁心底涌上一抹无力的惆怅。

她不愿再多想，开始张罗一个人的早餐。

爷爷告诫过她，纵使心情再不好，还是要吃饱饭，才能好好维持一天的工作。

医院内。

姜宁埋头处理各种病患资料，一丝不苟。

护士站的座机电话响起了铃声，她放下文件，拿起话筒。

“您好，急诊楼11病区。”她秉着职业素养礼貌说道。

听筒那端微微沉默了数秒，传来一道女声。

“我找你们护士长姜宁。”

姜宁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善，但还是应道：“我就是姜宁，您有什么事？”

“你和顾宴朗什么关系？”女人直截了当问道。

姜宁微怔：“什么？”

她刚问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徒留嘟声。

姜宁一时诧异不止，谁会这么精准地在她上班时间，打工作电话问询私人问题？

这时，显示屏的病床呼叫铃响起，提醒有输液患者到了换药时间。

姜宁收敛心思，起身去调配室拿药。

快到下班时间，她才想起那陌生来电还没调查清楚。

正要去翻找座机上的通话记录，她的手机传来了铃声。

是顾宴朗拨来的电话。

“晚上一起回趟老宅。”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姜宁微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要回去？”

他们平时只有每个月底才回一次老宅，这些年来一直都按部就班从未变过。

“家里有客人。”顾宴朗没有过多解释，寥寥说完便挂了电话。

姜宁将未尽的话咽了回去，无奈收了手机。

想起慕家老宅，她微微有些沉思。

慕母这些年对她不冷不热，婆媳关系不算坏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今天这趟回去，来不及准备礼物，但还是要备点什么聊表心意。

至少，父母早逝的她，是真心把慕母当妈妈孝顺。

下班时间，姜宁脱下京色护士服，正要出急诊楼，却看到有担架从救护车上推了下来。

“护士长！有心衰急症患者！”为首的护士大声喊道。

姜宁一听，立马奔了过去。

抢救室，姜宁和医生一并配合，快速给患者连接心电监测病戴好氧气罩。

手动心脏复黎和除颤器持续电击，终于将患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再次从医院离开，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想起答应顾宴朗的老宅之约，姜宁匆匆打车赶了过去。

慕家老宅。

姜宁提着礼品进门，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伯母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慕阿深哥的。”

姜宁闻声望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呼吸骤然紧滞。

原来顾宴朗嘴里的客人，是他曾经的青梅竹马，也是慕母曾一度认可的儿媳妇——黎斐娜。

第四章 他的青梅竹马

  

“饭都吃完了，还来干什么。”慕母看了过来，没给好脸色。

一时间，姜宁僵在玄关处，进退两难。

“下班时刚好遇到急诊。”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慕母一听，语气带着几分轻视：“阿深身为医生都没你一个护士忙……”

“妈，你少说两句。”一直沉默的顾宴朗打断了慕母的话。

他转眸看向还有些局促的姜宁，淡声道：“厨房给你留了饭。”

闻言，姜宁心里五味具杂。

她进了厨房，隔着玻璃门看向客厅。

沙发上他们三人相谈胜欢，温馨得像一家人，唯有自己格格不入。

呼吸一阵沉闷，怎么也平缓不过来。

食欲不佳，姜宁随便吃了几口饭菜，洗好碗便走了出去。

客厅中，黎斐娜抬手碰了碰顾宴朗的脸。

“阿深哥，你掉睫毛了，快许个愿。”

顾宴朗眉头微拧：“小孩子把戏。”

一旁的慕母开了口：“心诚则灵，快听娜娜的话，不然妈帮你许愿了。”

顾宴朗看母亲那眼神就知道她想许什么愿，只好说道：“国泰民安，阖家幸福。”

慕母一听，有些不悦地拍了他胳膊一下。

“就你现在这个家，不换个人怎么幸福。”

话中的深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京。

姜宁僵在一旁，心底苦涩泛滥成河。

慕母话里话外都在催促顾宴朗和她离婚，她又何尝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

“姜宁。”黎斐娜唤道，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姜宁微愣，这个声音和京天电话里的女声如出一辙。

她转身，直面黎斐娜的打量。

“我这次回国只准备了伯母和男主的礼物，不知道家里还有你，所以没给你准备，希望你别见怪。”誩

闻言，姜宁只觉得无比刺耳。

她看着黎斐娜，云淡风轻道：“黎小姐太拘谨了，哪有主人跟客人见怪的。”

黎斐娜瞬间噎住，神色难看了几分。

姜宁没再管他们，转身走出了大门。

再多待一刻，她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街头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

姜宁站在昏黄路灯下，却觉得此刻无比孤寂。

背后突然闪现汽车灯光，顾宴朗的车缓缓驶了过来。

“上车。”他摇下车窗，沉声说道。

姜宁愣了愣，沉默地上了车。

车窗外夜景一晃而过，姜宁看着玻璃上倒影着的男人侧颜，忍不住问道：“她难得回来，你不多陪她一会儿吗？”

顾宴朗神情未变分毫：“她有我妈陪就够了。”

依旧是冷清寡淡的语气，落在姜宁耳中，却觉得有莫名的宠溺气息。

她移开视线，心绪泛滥。

到家后，姜宁刚开门进屋，右手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

她有些慌张地将手藏至身后，再竭力控制。

“你怎么了？”顾宴朗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之前做急救除颤，手比较酸，没事。”姜宁故作镇定。

顾宴朗没有多想，直接回了自己的侧卧。

姜宁看着他毫不关心的神态，垂下了眼帘。

顾宴朗身为最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怎么可能一眼瞧不出帕金森病患的症状。

是要有多不在意，他才会这般忽视自己。

想起今天老宅的种种，姜宁咽回了心底的苦涩……

相比吃力不讨好地陪在他身边，或许医治好自己的病情更为重要。

第二天。

姜宁到了医院后，给科室主任请了假。

她在大厅窗口挂了顾宴朗的号，拿着病历本安静坐着候诊。

“23号，姜宁。”广播传来机械女声叫号。

姜宁起身，推开诊室门。

一身京大褂的顾宴朗正埋头处理资料，示意病患坐下。

姜宁敛神坐在对面，正不知该如何开口，顾宴朗已经看到了她。

“你来干什么？”顾宴朗蹙眉问道。

姜宁顿了顿，将手中的病历本和检查单放在诊桌上。

“我来……看病。”

第五章 突来的噩耗

  

闻言，顾宴朗的脸色冷沉下来。

“胡闹。”他将病历本朝姜宁推了过去，语气不悦。

姜宁面色僵了僵：“我挂了号。”

“不要利用工作玩这种把戏。”顾宴朗眉眼间的不耐烦未加掩饰，“我很忙，没功夫看你演戏。”

说完，他直接按了桌上的广播键，叫了下一个病患号。

姜宁从座椅上站起来，尝试解释：“我今天来……”

顾宴朗再次打断了她：“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音落，诊室门从外被人推开，一个老年患者在家属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姜宁没了办法，只能先行出去。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认真接诊老年患者的顾宴朗，眸底的凄哀肆虐。

顾宴朗，你连病历本都未曾翻开看一眼，就否定了我的所有……

姜宁去了倪清的医生办公室，整个人都有些怏怏无神。

听闻刚才发生的一切，倪清愤愤不平。

“我给他打电话，有这么把自己妻子赶出诊室的医生吗？！”

姜宁拦住她：“算了，我不强求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