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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
叶正文不安地吞咽着口水,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事。
果然,下一秒,林棠音就一字一顿地问:“顾西泽承包羊皮生意的申请,为啥没通过?是不是你让你的父母办的?”
“我我以为顾西泽他……”叶正文想要解释,但他是个君子,不愿推脱责任,就很快改口说,“对不起。”
这就是承认了。
顾西泽冷冷地盯着他,眼底满是不屑和恨意。
“顾西泽同志,我……对不起。”
叶正文又转过头来,朝着顾西泽深深一鞠躬,诚恳地道歉。
换了从前,顾西泽肯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可现在,他没心思管这些,只想先包扎好小媳妇儿的伤口。
他朝着叶正文沉沉一点头,就当他不存在,然后低头去问林棠音:“听话,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口多深?疼不疼?”
慢声细气,满脸温柔,和刚才对着叶正文的时候,几乎像是换了个人。
周围人看了,都挤眉弄眼地互相使眼色。
啧啧!
武大疤这哪里像是会打老婆的?
分明是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啊!
林棠音却依然不理他,只问叶正文:“那你能不能当面告诉顾西泽,我和你,有没有半点私情?”
叶正文听了,暗暗攥紧拳头。
这个问题,太伤人了。
他对她有感情,可她却没有,还要他当众揭开自己的伤疤。
可是,他因为自己的鲁莽害了顾西泽,又害得他们夫妻之间有了误会,现在于情于理,都得把事情说清楚。
“顾西泽同志,我和你的你的妻子,在今天之前,只见过两面。一次是你们从外地回来,她在村口看了一会儿我画画;还有一次第二天,我以为她喜欢我的画,就另画了一幅,送到你家去,结果被她拒绝了。”
叶正文面对顾西泽,条理清晰地说。
顾西泽攥着拳头,哑声问:“她……她为啥拒绝你的画?”
也正为自嘲地一笑,艰涩地说出口:“因为她告诉我,她根本不懂画。那天在村口,会喜欢我那幅松树图,是因为,她觉得那棵松树树干上遍布伤疤,却依然挺拔茂盛,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顾西泽还有啥不懂的?
他的心砰砰乱跳,却还是艰难地问了一句:“想到了谁?”
“除了你还有谁?”
叶正文抬头,瞥着他脸颊上那道伤疤。
尽管早已猜到了答案,可真正从别人口中听见,顾西泽还是感觉心里“轰隆”一声,像夏天的惊雷炸开了。
“小媳妇儿,你你咋不和我说呢?”
他扭过头,深深盯着林棠音,有点发颤地问。
林棠音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多少回想说,可是你让我说了吗?你认定了我和别人有一腿,我说啥能有用?”
“不是!我从没那么想过!”
顾西泽急切地解释。
他是真没怀疑过林棠音会和别人发生什么!他只是担心,担心她那么好,会有更好的选择而已。
“是吗?有没有,都不要紧了,反正现在真相大白了。”
林棠音心灰意冷地说完这句话,扭头就往外走。
“小媳妇儿!”
顾西泽两步就追了上去,想去拉她的衣角,却被她发凉的眼神唬得没敢动弹。
“小媳妇儿,我我错了还不成?别跟我生气了。”
他低眉顺眼地说。
那么高大一个老爷们,这会低着头,弓着腰,满脸都是讨好。
周围人看了这场面,一个个惊讶地直抽冷气。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挥拳头的武大疤吗?
可林棠音并没有心软。
要是这样就不生气,那么这好些天以来,她受的冤枉和委屈又算啥呢?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好容易得来第二条命,不是用来受委屈的。
她没理会顾西泽,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小媳妇儿,你……”
顾西泽想去追人,可羊场里还有干了一半的活。
他忙又跑回去,把活托付给相熟的人,然后一阵风似的,不顾一切朝林棠音追了上去。
第五十七章 追妻火葬场
顾西泽死皮赖脸跟着林棠音回到家,见她伸手要去开门,连忙赶在前头说:“我来开我来开,你这手还伤着呢,别碰着了。”
说着,便巴巴地推开门,让林棠音先进去。
林棠音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走进屋,就要打水洗手。
顾西泽又是殷勤得不得了,忙替她打来凉水,又放好热水,自己用手指试试温度合适,才端给林棠音。
他这么跑前跑后的,林棠音也没半点心软,板着小脸就去洗掉手上的血污。
洗的时候,伤口被水弄湿,疼得她皱起了秀气的眉。
“行了行了,疼就别乱动,我帮你弄。”
顾西泽再也看不下去了,强势地凑上来,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作势要帮她清洗。
林棠音用力挣扎,把水弄得到处都是,还再次弄湿了伤口。
顾西泽沉下来,瞪着眼吼道:“老实点儿!”
“你!”
林棠音也瞪大了红彤彤的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都这时候了,他还敢凶她?
顾西泽忙收起凶狠的表情,又好声好气地说:“别和我犟了成不成?生我气可以,打我骂我都成,但是别和自己过不去。你要咋样,都等我给你包扎好了伤口再说,行不行?”
林棠音气咻咻咬着嘴唇,不肯答话。
顾西泽不由分说,强行替她清洗消毒上药,最后用纱布把伤口牢牢地包了起来。
他笨手笨脚,不擅长干这种精细活,又怕包得不严实,就左三层右三层地包个没完,最后,林棠音的左手成了个圆圆的粽子。
她看着自己笨拙的手,满脸嫌弃。
“我……男人都手笨,你将就着点儿。”
顾西泽挠挠头发,不大好意思地说。
林棠音还是抿着小嘴儿不说话,作势就要往炕上躺。
“你先别歇着,和我说说话吧。”
顾西泽立马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你说给我包扎完,我想咋样就咋样,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的是,你打我骂我都成,但是不理人可不行。”顾西泽厚着脸皮凑上去,抓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就往自己脸上扇,“来,让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