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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夜珩那时也是老主顾，她常买的是《看天下》和《环球人物》，有时也会带上本《青年文摘》。《意林》《萌芽》《课堂内外》这几本，同学和她换书时，她也会翻一翻。

而南沭，自然就是篮球报和篮球杂志，同样也是一期不落。

不过他才不像霍夜珩那样蹲点去守，他直接给老板娘丢下一整学期的钱，让人到货时帮忙留一份，自己想起时再去取。

直到有一天。

“你和南沭是同桌是吧？”

那日霍夜珩照常选了本《看天下》，掏出钱包正要付账时，老板娘突然开口问道。

霍夜珩疑惑，点了点头。

“正好！”老板娘从身后翻出本杂志交她手里，“他让你帮着带去，你这本杂志不用给钱了，他帮你付了，说是跑腿费。”

霍夜珩脸上笑容僵硬，接过后一路气势冲冲，一进教室就将那本杂志拍他脑袋上，“懒死你算了！”

动静听着响，实则没多大力。

南沭摸着后脑勺，直嚷脑袋疼，又眨了眨眼，拿手指放眼前晃了晃，“眼睛也看不清了。”

“瞎了才好。”霍夜珩不吃他这套，书包搁进抽屉，已经开始做课前准备了。

可南沭越演越带劲，硬说自己被她打出脑震荡了，声势闹的大，周围同学都看了过来。

霍夜珩起初还应和，让他快去检查，正好还能翘半天课休息。

但后来局面愈来愈不可收拾，眼瞅着查课老师就要走来了。

霍夜珩只好上手，拧了他一把，威逼他：“别玩了。”

“那你帮我带杂志吗？”南沭乜斜着眼，一脸得意。

“带、带！给你带！”霍夜珩咬牙，整理课本，一本压一本，噼里啪啦，声响很大。

后来霍夜珩就成了老板娘口中的“南沭同桌”，每逢路过都要被叫一声。

“南沭同桌，你要的《看天下》到了。”

“南沭同桌，今天这么早？”

“南沭同桌，南沭要的篮球报到了，你帮忙带一带。”

……

霍夜珩在她家买了两年多文具和杂志，也只是混了个眼熟。她不清楚南沭怎么和她关系这么好，连带着自己，好像也熟稔了很多，没事都会被搭上一句话。

“我叫霍夜珩。”

在被叫了无数次“南沭同桌”后，霍夜珩终于同老板娘说：“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

但没过多久，老板娘又称呼起自己“小关”，称呼南沭“小江”。

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总爱叫完“小关”就叫“小江”，叫完“小江”又叫“小关”，两人的称呼总连在一句话里。

霍夜珩总觉得有些暧昧，不自觉地，看向南沭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也是那一年，奶茶店老板追妻来了郢城，在文具店的对面开了间港式奶茶店。

那时的奶茶店都是小店经营，没有品牌效应，他凭借一口港普，很快就成功收割了一众二中学生们的心。

霍夜珩就是其中一位，她最爱他家的港式奶茶和冻鸳鸯。

霍夜珩、南沭与文具店老板娘关系好，连带着奶茶店老板也同他们走的亲近。他闲暇做了菠萝油和西多士，都会给他俩留上一份。

那时每日在后街停留几分钟，听听奶茶店老板用蹩脚的港普同老板娘说话，大概就是霍夜珩高三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调剂。

“我都唔知你讲乜。”面对老板娘的郢城方言，奶茶店老板脑门全是汗，急得也开始冒白话。

“那你就回你香港，别待在这儿。”

老板娘转身就走，奶茶店老板只好跟在后面，拖住她手讲好话。

这样的剧情常上演，霍夜珩觉得有趣，总爱看上几分钟。

或许就是看这俩谈情说爱看多了，她那颗小心脏，也慢慢开了情窍，蠢蠢欲动了起来。

酸辣粉出餐快，霍夜珩没坐多会儿，就给端了上来。

这一大碗摆她面前，酸味直呛鼻，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没顾着等南沭，自己先吃了起来。

南沭到时，她已接连吃了两三口。

“快、快，”她吐着舌头，指着他手里奶茶说：“快给我！”

南沭把吸管一戳，递给她，笑呵呵看着她，“辣成这样？”

霍夜珩猛吸了两口奶茶，神情沮丧，轻叹口气，“廉颇老矣…”

“那还吃吗？”南沭指着那粉问。

“吃！”霍夜珩好似英勇就义一般，拾起筷子又埋下了头。

可战斗力只够撑过两筷子，吃完两口后，又立马抱起奶茶豪饮。

没一会儿，大杯奶茶就只剩下一半。

南沭把那碗粉移到自个儿面前，给她重新叫了份三鲜粉，“辣得厉害就别硬吃了，对胃不好。”

霍夜珩坦然接受事实，不再拿自己被北京驯化多年的味觉硬磕了。

但还是眼馋，过会儿就从南沭碗里挑出一两根，尝尝味。

“对了，咱们也避避小郑哥。”

两人吃着吃着，霍夜珩又继续之前话题。

小郑哥？

南沭不禁撇眉，抬头朝她看去。

“小郑哥一看就很八卦。”

她皱着脸，刚刚被辣过，眼睛亮亮的，唇瓣肿胀未退，泛着一抹鲜亮的红色，像一颗丰润的草莓，透着水光，十分诱人。

南沭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成，不告诉他这个八婆。”

【37】扒皮

霍夜珩发布的短视频，在平台扶持和不断砸钱推广下，的确为品牌引流不少，但留存的粉丝甚少，进一步下单购买的，更少之又少。

霍夜珩后续做数据分析，整合第一条视频能小爆的原因，是因为画面、BGM以及文案，共同给观看者营造出了一种情绪的氛围感，让他们产生了情感共鸣。评论里大多都是分享自己故事的网友，而真正给这条短视频赋予价值感的就是这些故事。最终的数据呈现，也是收藏转发高于点赞。

所以后续砸钱引来的流量，也是一些看故事的人，和霍夜珩他们想要的购买者画像不符。

尽管如此，霍夜珩仍旧认为这是一个趋好的势态。

虽没引来精准流量，但有这些泛流量也比没流量的好。

至少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再也不是平台塞进的机器人，日常能有个百人观看，偶尔也能短暂上千。

但霍夜珩联系芝芝增大信息流广告投放时，还是忍不住吐槽：“自媒体真是太难做了。”

芝芝笑，“以前小看人家了吧。”

霍夜珩点头，之前当看客，审视那些那些大V视频时，一眼就能看穿他们脚本，便以一种俯瞰姿态打量他们，傲慢地以为自己凭借多年广告经验，只需简单学习就能信手拈来。

但门槛低的事情总是竞争大，自媒体趋渐成熟的今日，这当中的门道，已让霍夜珩应接不暇。

霍夜珩吐槽完，立马又和芝芝聊另一桩正事，让芝芝催一下TVC的进度，她想赶在双十二前，病毒式地在电梯广告上宣传一波。

“病毒式？”芝芝拣出关键词，“看来地主家有余粮啊…”

霍夜珩笑，同她打趣：“地主家如今丰裕得很！”

霍夜珩这话虽有言过其实之嫌，但事实上，南沭最近的资金链，也的确宽裕了不少。

前不久，高歌打来电话，和南沭透露最新的内部消息，说央行要放水救市了，节奏快、任务重，让他赶紧提前准备好材料。

如她所说，果然没过几日，银行客户经理就通知南沭款到了，联系他快去走流程。

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事情都在向趋好的势态发展，事事都顺利了起来。

但南沭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过去三年波澜起伏，一件事后总连着另一桩事，让他不得不稳中求稳。

南沭确认款项到账后，这才着实松了口气，第一时间与霍夜珩同步。

霍夜珩那几日连轴转，南沭找到她时，她正趴在桌上小憩，手上还夹着根apple pencil没放，样子累得不行。

南沭找来张毛毯，正要盖上时，霍夜珩睁开了眼。

她本来就只是眯着打个盹儿，没睡熟，一旁是什么动静，她都听得清